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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童:肆大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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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恣昨晚也注意到了那排包了书皮的书,她隐约猜那些书或许对冉凇有什么特殊意义,便没敢碰,只随便拿了一旁的漫画解闷。

没想到……

冉凇此时背对着她,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王清隽将衣柜门轻轻关上:“里面都是他的衣物,没什么可疑的东西。”

冉凇的物品确实少得可怜,除了大量的书和奖杯,日常用品只有普通人的一半,几乎一目了然。

在一番毫无收获搜查后,众人前往了下一个目的地,方恣的房间。

方恣与冉凇之间隔了一个江晴夏,如今江晴夏消失,房间原本的门也变成了一堵墙。

沿着墙一路前行,便进了房间。

这间可明显要比冉凇那间接地气得多,满是卡通图案的床铺,随手乱丢的发卡,抽空还没来及换的纸抽盒,被零食占据的电脑桌。

这里也有一个书柜,只是比冉凇的小上很多,立在墙角,只有五排。

《人体解剖学》、《犯罪心理学》、《尸体的秘密》、《100个凶案现场》、《让一部分人先法医起来》……

阮依依瞄了一眼上面的书,顿时眉毛皱成两个根号:“ 你这都是些什么啊?是女孩子该看的吗!”

方恣笑了笑:“工作相关,当然要努力拓展。”

众人这才回忆起方恣的职业,顿时感到这间屋子也不由得沾上了些死尸的晦气。

孙盛往最下面一排瞧,看到了一本熟悉的书:“唉?你也是肆大耶的书迷啊?难怪和冉凇这么处得来。”

说着他抽出那本书,只是仔细一瞧,包装却不同:“我记得我给我妹妹买的那本,是黑色封皮,你这个怎么是蓝色的?”

“这是……出版社寄来的样书。”

孙盛愣了几秒,扯着嗓门一吼:“卧槽!你就是肆大耶?不是吧!肆大耶是个女的?”

肆大耶文风犀利,笔触理性,专业性强,孙盛一直以为肆大耶是个五十多岁的老法医,沉默寡言,一身怪癖的那种,和眼前这个年轻甜美总是挂着笑意的女孩完全两个画风。

“你是……”连常年与肆大耶对簿公堂的冯赫都不禁呆在了原地。

他一次也没去过法庭,更从未关心过这场官司,冯赫知道以现在的法律,以对方的律师水平,肆大耶根本告不赢,也耗不起。

现在仔细回想起来,原告确实好像姓方来着。

方恣弯了弯眼睛,算是默认了。

“原来是大作家啊,怎么还藏着掖着的?我就说嘛,第一眼看小方就觉得这个女孩不一般,特别有内涵。”李七雨再次露出难得的和蔼。

“那方老师是不是真的经手过很多大案子?对破案很有研究啊?”就连与方恣几乎没说过话的井廷都表示出了难得的兴趣。

“小说情节,肯定是编得咯,真经手过,还至于看这些书吗?”阮依依酸溜溜道。

“依依妹妹一语中的,难得聪明。”方恣连忙称赞。

阮依依:“……”这是夸她还是骂她?

得知这个消息,作为头号书迷的冉凇却表现得异常平静,甚至刻意回避着方恣的视线,直到被方恣堵到一边的角落。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对吧?”方恣低声问。

冉凇目露一丝欣喜:不愧是她,一下就猜中了。

“你找人调查过我?”方恣微微皱眉,略表不满。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侵犯她的隐私!

冉凇无奈只能实话实说:“我是……‘酒酿微甜’。”

酒酿微甜?

方恣愣住了,这……不是她的榜一大哥吗!

写文三年,酒酿微甜风雨无阻,每日定时打赏,出手之阔绰,极大丰富了方恣母亲的老年生活,让她成功换了三台洗衣机,两台蒸烤箱,办了四□□身卡,报了一年英语班,并帮小区广场舞团全员配备蓝牙耳机,成功晋升副团长。

而作为回馈,方恣每次新书出版,都会寄给对方一本,有一次她母亲代替邮寄,一不小心在寄件人一栏填写了方恣的真实姓名,暴露了信息。

“所以,你从我自报姓名开始,就已经猜到我是肆大耶?可同名同姓的人那么多……”

冉凇匆匆打断:“不,我看你第一眼,就知道是你!你跟我想象中一模一样。”

“……”呵呵,吹吧。

“真的!”冉凇的眼神看起来异常真诚。

方恣也懒得计较真假,只是问:“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起了个这样的名字啊?”

不仅是方恣,整个编辑部都以为酒酿微甜是个绝世富婆,贪恋肆大耶的才气与美色,方恣还想,万一哪天对方知道了她是女孩,会不会断了长期饭票,谁能想……

“这名字哪里不好么?”冉凇愣愣问。

“额……挺好,挺好的。”方恣尴尬地蹭了一下秀气的鼻尖。

还好刚才冯赫没把那本书接着往后翻,不然就会在第二页看到她对榜一大哥谄媚的留言,还亲昵地称呼对方——可爱甜甜。

方恣的房间自然找不到任何线索,众人顺序来到了下一间。

红木茶几,上等茶具,一闻便知与众不同的檀香,和一排排让人根本移不开眼睛的古董。

高建辉的房间活生生将方恣的那间对比成了贫民窟。

明明房间的主人是一杆老烟枪,四周却干净清爽得嗅不到半分烟气。

“高台长还真是宝贝这些古董,在房间里都不敢抽烟的。”王清隽冷冷一笑。

被王清隽这么一提醒,孙盛也瞬间反应过来:“老高,我说你怎么老一个劲的抽烟?敢情是在屋里待久了,给憋坏了?明白了,我们这群大活人,在你眼里,啥也不是,都比不上架子上那些死物!”

高建辉没说什么,脸色难看了几分。

而轮到冯赫开口,就更直接了:“姓高的,你这些藏品加一块少说也有几十亿了吧?这些年到底是贪了多少啊?”

“你?你少污人清白!怎么就几十亿了?这……这不过是精致一些的赝品,我摆着只图好看!”

李七雨摇了摇头:“老台长,屋里的大家多少都见过些世面,你嘴硬也没什么意义。”

高建辉气得大吼:“干什么,一个个的?针对我是吧!都是朋友送的,我哪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你们别咄咄逼人啊!”

“你不帮人办事,他们送你这些吃饱了撑的?”冯赫挑眉。

高建辉忍无可忍,上去对准冯赫的膝盖就是一脚。

冯赫怎么也没想到窝囊的高建辉会主动动手,两个人瞬间撕扯起来。

只是让冯赫意外的是,高建辉虽然个子不高,岁数不小,但下盘却极稳,手劲更是大到难以想象,年轻个快20岁的他,竟完全不见优势,甚至被死死制住。

“放手!”冯赫咬牙切齿。

“原来你这么弱啊。”高建辉拧得更狠。

冯赫疼得嗷嗷直叫,嘴却硬着:“老不死的,挠痒痒呢!”

“别打了别打了。”井廷弱弱地劝着架,却完全不敢靠近。

“能不能懂点事,老大不小了,大难临头了还打!”李七雨一副恨铁不成钢。

其他人索性看起热闹,尤其是方恣,恨不得赶紧回房间掏包瓜子助兴,谁暴打冯赫就是她的好兄弟,虽然这位兄弟有点老。

然而冯赫毕竟是冯赫,无赖中的战斗机。

他找准机会,忽而用头狠狠撞向高建辉,高建辉的鼻腔顿时血液喷流。

冯赫一个跨步,奔到装古董的架子前,举起一个花瓶,瞪向高建辉:“老子TM给你摔了信不信?”

高建辉的身子不由一怔,不得不说,李七雨说得没错,这屋里的人是见过世面的,冯赫挑得那个花瓶,正是架子上最贵的。

“放、放下……咱们有话好说。”高建辉变了态度。

“给冯爷道歉!”冯赫大声叫嚣着。

高建辉强忍怒火:“……对、对不起,刚才是我冲动了。”

“别光说啊,跪下!跪下求我!”

“跪?”高建辉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个王八羔子受得起吗!”

“行,行!”冯赫一抬嘴角,“那就是你不识好歹了!”

说完,他猛地将花瓶向地上摔去。

然而下一秒,冯赫却没有听到该有的破碎声。

他低头望去,才发现花瓶竟稳稳地被冉凇用手接住。

冉凇将花瓶拎起,放在门口的柜子上,转身看向高建辉,冷冷道:“你可以揍他了。”

冯赫:“?!!”

正当高建辉第二次将冯赫摁倒在地上,不远处传来了阮依依的声音。  

“高台长,你这床底下怎么藏着个保险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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