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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仓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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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西鹤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姜鱼越看,越没有答案。

早前他是个非典型养生达人、不靠谱三流侦探,此刻他又像个神秘莫测的凶徒,把人家一个异能者打进暗河里,还拿出一根烟,让人家用异能给他点上。

那异能者满脸羞愤、憋屈和恐惧,一只手抖抖嗖嗖的,差点没把林西鹤的衣服给点了。

林西鹤则姿态从容,从容到手臂上的伤口裂了,鲜血流下,在手背上勾勒出青筋的纹路,他还能用那只手稳稳地夹着烟。

昏黄的灯光在他的脸上投下阴影,烟雾缭绕的画面里,烟嘴上沾到的鲜血宛如火在烧。

“需要我帮忙吗?”姜鱼上前。身为荷官,她精通各种谈判技巧,擅长处理各种场面,想要撬开一个人的嘴,不是难事。

林西鹤却拒绝了,对着那人说出了一句经典名言:“知道我爸是谁吗?”

那人愣住。

姜鱼也愣住,她略显惊讶地看着林西鹤,微微歪头——你是这种路数吗?

林西鹤一派坦然,“爸到用时方恨少。”

姜鱼彻底服气了,这就跟他昨天说“局里有人”时一样,是真坦然。她忍不住也想插一脚,像她最爱看的狗血豪门电视剧里傻逼富二代身边的终极白莲花一样,露出完美的笑容,转头看向在场唯一一位还在发呆的观众,说:“这位先生姓林,别的不用我多说了吧?”

闻言,那人被暗河里的水狠狠拍打过的脑子终于恢复了运转,明白了“林”这个姓所赋予的特殊含义,止不住惊愕。

林西鹤:“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那人还想挣扎,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人竟然会是那样的身份,可看着林西鹤淡漠的脸,又僵住。他不想相信也没办法,现在他的小命还抓在对方手上。

三大能源公司那样的巨头,也根本不是酒吧街可以抗衡的,而他只不过是一个打手,顶多算厉害点的打手,死了都是白死。

“我说。”他终于妥协。

据他交待,他们确实是收到通风报信,才知道林西鹤在哪儿的。

四角酒吧前脚被人举报,后脚就因为S106的事情被特调局盯上,老板时刻处于震怒的状态,尤其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发了好大一通火,让他们务必把那个该死的杀千刀的举报者带回去,丢进暗河喂鳄鱼。原本他们还要费一番功夫去查这个举报者究竟在哪儿,不过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来了枕头。

“消息是直接发到终端上的,我们也不知道发消息的人是谁,真的!”为了证明自己话语的真实性,他连忙打开自己的终端。好在现在的终端都比较扛造,防水放火,还是虹膜解锁。

终端上果然有一条陌生信息,发送时间为差不多一个小时前,上边明确地将他们指向了那个有露台的阁楼。

可事实上,一个小时前,姜鱼跟林西鹤也还在等中介。一直跟着他们的便衣恐怕都不知道他们真正的目的地究竟是哪里,而这条信息却说得这么清楚,再联想到刚才那个广告牌,答案只有一个——

陆生。

或者现在应该叫他沈鹿。

如果是他,那这条信息大概是无法追踪到准确来源的,但保险起见,林西鹤还是把这个终端没收了。

那人不敢反抗,“至于地下交易的对象……不是我不愿意说,是我真的不知道。”

姜鱼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道:“不像说谎。”

林西鹤也并不怀疑他说谎,一是不像,二是这件事确实没有露一点风声出来,他查了,但没查到。瞒得那么好,底下的人不知道也正常,但这就证明这件事不简单,跟酒吧街交易的人,恐怕不是三大能源公司的。

“终端我没收了,想要回去的话,再来找我。”林西鹤掐灭烟头,道:“回去告诉你们老板,就说,林西鹤向他问好。”

那人如蒙大赦,忙不迭跑了。

姜鱼和林西鹤随即换了个位置,从最近的通道出去,恰好是夜龙山。晚上六点多,正是热闹的时候。两人站在通道出口的小巷里,看着外面的热闹场景,犹如一下子从黑暗角落回到了人间。

姜鱼没急着出去,转头问道:“你觉得陆生现在还在看着我们吗?”

“应该吧。”林西鹤耸耸肩,“他向来喜欢掌握游戏的主动权,也很讨厌失控。刚才那个广告牌,查到是怎么回事了吗?”

“在查。”姜鱼的信息已经发出去了,等待反馈。

“贵吗?不贵的话我也买一个。”林西鹤道。

“嗯?”

“我现在很穷。”

你爸不是林逝水吗?

你家的钱换成金子,再高温熔化,不比暗河里的水流还大?

似是看出了姜鱼的疑惑,林西鹤双手插着兜,说:“你知道豪门斗争,现在的剧情应该是我不好好当侦探就要回去继承亿万家产,然后我的卡还被冻结了。”

姜鱼微笑,“真的吗?”

事实当然相反。

林逝水巴不得他使劲用,以此成为让他退让的筹码。

说话间,姜鱼的反馈来了,“是黑客攻击,现在已经换回来了。之前放的是普通的广告,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林西鹤抬头看了眼广告牌的方向,没有说话。

姜鱼眨眨眼,“如果说三个月前陆生抛下尸体,既是用他所谓的艺术的方式去惩罚罪人,同时又是给警方的提示,可惜警方没能破案,于是等来了铜雀泣血。到现在,他又用这样的方式来提醒你。他应该知道酒吧街的人对你造不成什么大的伤害,所以这只是一种催促?他对你现在的游戏进度感到不满?”

林西鹤:“也许。”

姜鱼见他面露古怪,可不像是只有“也许”的样子,便问:“你想到了什么?”

林西鹤:“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哪里奇怪。你说,他是希望我找到他,还是不希望我找到他呢?”

视线再次交汇。

“你不是说想买一块广告牌吗?或许你可以直接问他。”姜鱼笑着建议,金属耳环在夜龙山的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不过我不建议你买刚才那块,太贵了。我可以给你租一辆装有LED大屏的运输车,自带彩灯环绕,还有两个无敌大喇叭,从48街开始绕着麻仓的主干道绕一圈,也才八百块钱。”

听到这个价格,林西鹤心动了。

“能显示多少字?”

“滚动播放,所以理论上多少字都行。”

“哦,那就麻烦你写得长一点、复杂一点,但中心意思只要一句话:我很忙,让他有屁快放。”

“……”

林西鹤诧异,“你不是作家吗?写不了?”

姜鱼觉得自己的职业尊严受到了挑衅,微笑道:“小意思。”

她现在开始怀疑,陆生是不是以前就想打死林西鹤,所以才一直找他玩游戏。弄不死你算我输的那种。

总而言之,事情就这么定下了。两人在夜龙山的尽头分道扬镳,姜鱼负责落实,而林西鹤则转身消失在夜幕里,没有说具体的目的地。

望着他的背影,姜鱼忍不住探究、出神。脑子里想着这么多年她听到的有关于他的消息,那些跌宕起伏的、或惊险或畅快或让人唏嘘的人生,总觉得遥远,却又在不经意间又有了交集。

多奇妙。

良久,她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

司徒赵又发了很多信息过来,追问“铜雀泣血”的事情。他的思路很奇特,也给了姜鱼一些给陆生写小作文的灵感。

他觉得这里面有一个可歌可泣、惊天动地的爱情故事。

姜鱼觉得这可能是他这么多年都没有升职的原因之一。

于是小作文最终被命名为《麻仓爱情故事》,以“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为脉络,深刻贯彻了林西鹤“有屁快放”的核心思想,试图给陆生带来全新的阅读体验。

一切准备妥当,负责开车的络腮胡看着滚动的文字面露古怪,“这是姜小姐的新作?”

姜鱼正好脱下帽子整理头发,闻言笑了笑,重新把帽子扣上,压低帽檐,说:“不是。是我五年级的表妹写的,见笑了。”

是夜。

俗烂又嘲讽的爱情故事传遍麻仓,吵不醒沉睡的铜雀,却让被关押在特调局内的编号S106涉案人员,又倒下了一个。

医护人员一拥而上,其中不乏能力卓绝的异能者,但仍旧无法确定其病因,更遑论将其唤醒。他就像孟祥的父母一样,生命体征仍然平稳,但毫无预兆地昏迷。

柯航匆匆从春城大学赶回,看着审讯室里面色越来越难看的陈苟,蹙眉问出的却是另外的话,“苏枣枣的父母还没联系上吗?”

寸头:“没有,看样子是彻底失联了,已经联系了搜救队进山,但目前还没有消息传来。不过比起这个来,组长你不觉得有点意外吗?我还以为这些人倒下的频率跟抛尸的频率一样呢,一天一个,你看,这跟抛尸的次序都是一样的,结果这么快啊,第二个就倒了,有点出乎意料。”

虽然是公职人员,但寸头对这些S106的涉案者,显然缺乏同情,甚至有点幸灾乐祸。

柯航听了他的话,沉吟片刻,道:“这都不是重点。”

寸头微怔,“那什么才是?”

柯航:“我问了异能学院的院长,能在毫无接触的情况下办到这种事情的,恐怕只有精神系的异能者。”

闻言,饶是不着调的寸头都面露凝色,顿了顿,道:“陈苟还是嘴硬,一定要我们确保他安全之后,才肯开口,要不我——”

柯航冷冰冰地扫他一眼,把他那些出格的建议都给堵在了喉咙里,“把他和剩下那几个转移到静室。异能研究院的人马上到了。”

今夜,注定又是个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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