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这是什么书?”
修格语气平淡地解释道:“一本关于白魔法的书。”
千年前白魔法是一种比黑魔法更为强大的伤害系魔法,可自从白魔法被列为禁忌后,关于白魔法的各种咒语虽然依然存在于世上,但是却再无神术师能将白魔法使用出来。
葛瑞丝记得光屏上还有一个未解锁的白魔法咒语,得到这本书说不定能让她解锁技能。
她按下惊喜接过书籍,依然装作仍有不解,眨了眨像覆着糖霜的睫毛道:“所有的神术师都无法使用出白魔法,教授为什么要把它给我?”
“有暗就有光,有黑就有白,就像棋盘一样。”
修格坐到旁边的小桌上,桌子上摆着一盘未下完的黑白棋,他伸出手重新排布棋局,手背苍白而透明如同冰制,微微曲起青蓝色的静脉就像毒药,手指极为纤长,仿佛纯白琴键上弹奏出跳跃音符演奏的手。
没想到异世界还有棋类,葛瑞丝略带惊讶的心想。
她仔细看向棋盘上的布局、棋子跟现实世界中的国际象棋十分相似。
“有兴趣?”
好奇的目光恰好与修格的黑眸对上。
葛瑞丝点点头,她想知道这种象棋是不是跟自己下过的国际象棋规则一样。
不过.....修格不容平易近人,孤高清冷就像生长在高塔上的黑月季,也不知道会不会允许自己的能靠他这么近。
“坐我对面。”平常冷着脸的修格教授倒是大致将棋盘规则对葛瑞丝讲了一遍。
葛瑞丝听完才明白眼前的棋,规则跟现实世界的国际象棋一模一样。
她擅长玩游戏,同时也很擅长玩棋盘里的游戏,特别是国际象棋。
修格似乎看出来她的腾腾欲试道:“你会吗?”
见葛瑞丝点了点头,于是将棋盘情理干净,重新摆好黑白双方的棋子站位。
葛瑞丝这边执白色,修格这边执黑棋。
两人不清楚对方的棋风,都在相互的试探,直到修格吃下的棋子越来越多,葛瑞丝不再掩饰锋芒,转而招招带着杀气,找准对方漏洞下手。
两人招招颇具高手风范,没有留给对方一点机会。
葛瑞丝许久都没有下棋了,修格恰好又是一位强大的对手,靠着胜利欲她下棋的时候愈发勇猛,棋局如胶似灼,紧密纠缠,不小心与那双修长的手相碰到。
一种隐秘和不安的气息在向她靠拢。
跟上次通过接触到克劳德一样,她也感受到了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好像被毒蛇肆意盯着。
这种阴郁的感觉没有那么强烈,但就像泥潭把自己往下拽。
她有些被吓到一样弹开自己的手,却引得修格的疑惑的眼神,葛瑞丝敛下惊吓,解释道:“手酸了。”
葛瑞丝脑中一边想着刚才肌肤相触带来的那种阴冷感,下的棋越发没有章法,被修格连续吃掉了好几个。
她怕修格察觉到自己的抵触情绪,于是只好先说自己不太舒服,带着歉意的口吻先回了教室。
修格没有在意她的奇怪,脸上的情绪毫无波动。
只是等葛瑞丝离开办公室后,他从书架中拿出一本黑色封皮的书籍来,修长手指覆盖在封皮上。
他抚摸着第一页上烫金字体,念出了上面的话。
【shego’uwn kooha.】
“拥有黑色王冠者献祭白色王冠,即能获得强大力量。”
修格脑中却回想着葛瑞丝那张漂亮娇弱的容貌,微微瑟缩的表情,还有最后在镜子上出现的白色皇冠,黑色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晦暗不的光。
葛瑞丝后来才知道坐在自己身旁的金发少女名叫丽莎。
而在接下来的交谈中葛瑞丝从丽莎那里听闻,低、中、高年级每一学期结束都要进行期末考试,考试的内容分为笔试和实战。
实战就是两两竞赛,除了依靠自身的魔法之外,还有身上的武器、装备等等。
排名越靠后的人就会从神学院淘汰,从而被分配到人类国度与魔物交界的边疆地区驻守,那里的危险系数非常大,就连神术师都可能陨落。
葛瑞丝听了陷入了久久的沉默,自己每次到了关键选择总会出岔子。
当初她选择来到帝国神学院就是想着找个轻松环境,进行魔法学习,可没想到还要进行学徒之间的激烈竞争。
而瞧着其他学生一身的好装备和魔法武器,她就知道必须也要搞上一套了。
[如果想要获得魔法防具、魔法武器、魔法符文等道具,除了在黑市上买之外,就要找齐所需材料找工匠淬炼。]
系统解释道。
“那这么说,用钱买这条路子是最为简单、便捷的?”
[是的,通过地图搜索查到学院附近有一处冒险公会,通过公会完成猎杀魔物的任务赚取金币的途径是最快的。]
葛瑞丝点开光屏,看着地图上显示的冒险工会,觉得离学院这么近,去看看也无妨。
她出了学院跟着光屏来到冒险工会,公会里大多数都是些身强体壮之人,但也有像葛瑞丝一样戴着黑色兜帽,将自己遮盖的严严实实的人。
葛瑞丝瞧着墙上贴出来的各种任务,总觉得对于目前只学了单体治疗术的自己来说,有点太过于危险了。
讪讪地从冒险工会出来的时候,却发现街道上议论纷纷,但又退到两旁似乎在忌惮着什么人。
“那个人又来我们镇子上了。”
“是的,都因为他我都不敢让我家孩子出来在街上玩了。”
“怎么还不死啊,这种人活着不就是祸害别人吗?”
葛瑞丝听着路人面带忌惮,充满恶意的议论,不禁蹙了蹙眉。
被路人们所唾弃、嫌恶和诅咒的人路过自己的前方,绷带缠绕在他的身体皮肤上,一身的漆黑,任凭路人指指点点,那双黑色的眼睛似乎只有无关痛痒的漠视。
是戴斯!
他之前所要来很远的小镇用魔核换取物资,原来是到了这个镇子上吗?
葛瑞丝瞧如此宽的大街上,所有人都仿佛是在躲避瘟神一样避着他,心中莫名生出一点难过。
她知道麻风病人的传染性很大,可戴斯毕竟是个活生生的人,是人就渴望脱离孤独寻求关注,而不是一味的被人嫌恶和忌惮。
面对这些糟糕、充满恶意的眼神,戴斯面无表情,甚至内心麻木,他早就习以为常。
直到走到一条廖无人烟的小巷子,他才顿了顿脚步,对着小巷深处声音嘶哑,仿若无机制的冰块道、
“跟着我想干什么?”他的手触碰到背后的大剑。
身后那人久久没有回应,他蹙了蹙眉正要拔剑时,却听跟踪自己的那人说道。
“戴斯先生。”
犹如百灵鸟般婉转动听的声音,而这个声音正是葛瑞丝。
他惊异地垂下手臂转过身,见葛瑞丝摘下了头上兜帽,雪白的长发宛如瀑布般披了下来。
“你怎么在这?”戴斯放松了警惕,但语气中仍然却充满惊讶。
葛瑞丝心想这可说来话长了,但又看戴斯那双黑色的眼眸,冷淡中透露着一丝关切,一想自己有抛下对方的念头,内心浮上一丝愧疚抿了抿唇。
戴斯见她仿佛是有难言之隐一样不说话,也同样跟着沉默了起来。
最后还是葛瑞丝抬起头说道:“您有地方去吗?”
戴斯愣了一下,想了许久,最终点了点头。
葛瑞丝看着戴斯临时休息的地方,一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只有一张散发着霉味儿的床铺,一个破旧的桌子再无其他的摆设家具。
戴斯以为葛瑞丝是没有住处,看着自己的床说道:“我打地铺.....”
可话还没说完,葛瑞丝却贴近一步,释放出游戏技能单体治愈术。
洁白光点从葛瑞丝的手中传达到戴斯的身上,清亮如薄荷般的感觉覆盖在他的肌肤,让他身上的瘙痒立即减缓了许多。
而葛瑞丝却像是用尽力气一般,腿上一软,眼看就要跌倒时。
戴斯眼疾手快地将她环绕抱住,少女白皙的额头上冒出汗珠,细小地喘着气,似乎仿佛过度劳累一般。
他有些犹豫,用自己的披风盖在床铺上垫着,然后让葛瑞丝躺了上去。
她休息了一会儿,脸色才微微好转,不再那么透明如白纸。
戴斯看她对自己施展完治愈魔法之后,就变得如此虚弱,大抵也猜到了几分原因道:“因为使用魔法才会这样吗?”
葛瑞丝点了点头,两颊染上些粉色道:“不必放在心上,我喘口气就会好受很多。”
戴斯见少女一脸的毫不在意,可他的内心却还是带着些愧疚,毕竟是自己让葛瑞丝变得虚脱、劳累。
葛瑞丝见戴斯抿着唇,从床上站了起来弯着眼眸,语气轻快地说道:“真的没事,瞧我还能蹦蹦跳跳。”
说完仿佛为了不让戴斯担忧,真的上下跳了起来,证明自己是真的缓了过来。
可着一晃荡脑子又开始犯晕,结果一个不注意结果脚下一软倒在了床上。
戴斯见她再次因为体力不支晕倒在床上,一脸的难受,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担忧的好。
葛瑞丝有些恼羞地觉得自己为了讨好戴斯,而过于的有些犯蠢,不经意间却对上对方的眼神,那双犹如枯井的黑眸似乎染上了星星点点的温暖笑意。
“你.....笑了。”
她微微有些愣神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