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夜晚值班的时间了。
说巧不巧的是,的第一天的值班,傅沉柝被分去了六楼,和他一同在左侧的不仅有白天的吕明玉。
还有一个男性。
“你好,我叫佟锦。”
佟锦最后报上了自己的名字,三个人也就算是认识了。
六楼的病人只能算是中危程度,不会有太多的攻击别人的倾向。
一个楼层有三十间病房,每间病房都是独立存在的,两侧的人员从两侧往中间检查,检查完毕后从中间的电梯下来即可。
可令傅沉柝不解的是,为什么医生在22点之后也不可以出门的呢?
自从过了 SR晋级赛后,这个游戏的死亡率也直线上升,游戏的22点后不让出门,可能是一个保护机制。
或许22点以后会出现这么可怕的事情。
三人一路走访各项病房,在检查房内的人存在以后,便细心的将门关上。
夜晚的病人都格外的安静。
或许是因为每晚都需要注射药剂的原因,这些病人格外的安静,几乎全部的人员都入睡了。
即使有没有入睡的人,也只是十分安静的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风景。
医生的房间在另外的一栋楼里。
两栋楼之间还有一个小小的连接通道,在二楼的最左侧。
傅沉柝躺在床上。
再一次见到宿雨,他的内心无疑是十分高兴的,可宿雨这一次是一个病人,还有这一次的任务。
调查这医院,说明这对医院一定有问题。
那第1个任务和第3个任务又是怎么回事,又要他们存活10天,又要他们逃离医院。
副本中的世界一定会有危险,可是逃离两个字用在这上头,就有些奇怪了。
傅沉柝透过屋子里的这一扇窗户,正好能看到大门,厚重的铁门密闭着,隔绝了此界与外界。
午夜。
正处于睡梦中的傅沉柝,被一阵急促的咚咚声叫醒。
在安睡时被打扰的傅沉柝,一抬头便看到了一个男人站在透明的窗户外面,正在咚咚咚的敲着窗户。
咚咚的声音很急促。
拉着窗户的那个男人身形很瘦小,你不能用瘦小这个词来形容他,他的骨架看上去很大,只是身上好像长期虐待似的,骨瘦嶙峋的。
那男人似乎十分焦急似的。
他的双眼中满是恐慌,不停地拍打他的窗户。
男人还时不时的往身后看去,好像身后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追他一样。
“救救我!”
“我求求你救救我。”
男人清晰无比的声音,透过窗户传了进来。
傅沉柝看了这个男人一会儿,打了个哈欠,拎着被子躺下,将身子一转,背对着窗户睡觉了。
对于窗外男人的呼叫,傅沉柝是连理都不想理的。
男人看到自己被无视,他的表情逐渐的狰狞起来,用力的拍打着窗户。
在他的腰间,一条本不应该出现在人类身上的长长的尾巴烦躁的摇晃着,才发现屋内这个男人不会搭理他的时候,便气愤的离开了。
吕明玉倒是一个很自来熟的女孩,在经历了昨天那一番同行检查以后。
便开始和他商讨起了这个游戏。
“这个副本看起来没什么难度嘛,到现在为止,一点危险都没出现。”
起初当吕明玉进入这个副本的时候,他是格外恐慌的,因为这个副本是晋级SSR的副本。
更别提进入副本的人数如此之多。
根本就是淘汰型副本啊。
可是已经一天多过去了,到现在为止还一点危险都没有出现。
吕明玉吃着医院准备的盒饭,不得不说的是这个盒饭准备的还是不错的,味道鲜美,喷香浓郁。
这个副本好像真的把他们当做医生了。
“同事们,吃完饭后,记得将食物送到病人房间里。”
医生a提醒道。
白天的六楼与晚上的六楼,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在六楼这样的中危地区,有些病人发起病来,会攻击医生。
看着医生a在准备的餐车上放着的电击棍,傅沉柝有一些不解。
控制住发病的病人,需要用到电击这样的方式吗?
看着614房间的那个穿着蓝白病号服的青年,傅沉柝无意间看到了他,床前的牌匾上写着——精神分裂症。
傅沉柝下意识的皱起眉头。
他看着床上这个格外安静的青年,他真的是精神分裂?
“吃药吧。”
傅沉柝没当过医生,他也不知道医生应该用什么样的语气去和别人说话。
他只能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一点。
可也不知道这句话究竟是戳中了他哪一点,他瞬间暴动起来。
他掀翻了餐盘,将药全部推洒。
雪白色的药粒儿撒在餐桌上,他还觉得不够,抓起那些药粒儿向外扔去。
这个青年一把抓住傅沉柝的手。
“我没有病,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给我吃药,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
男人此时倒像是发起病来了。
“我告诉你,我没有病!”
傅沉柝在诧异之间,竟然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被他猛的推开,那个青年连鞋没有穿,光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不顾一切的往门口走。
似乎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啊啊啊!”
那青年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医生a的身影出现在傅沉柝的面前,他手中的电棍甚至还在冒着蓝光。
那个青年就是被电晕过去的。
医生a动作并不温柔的将地上的男人拎起来。
傅沉柝在这一刻清楚地看到了医生a的眼中会有一些嫌恶,仿佛对这个男人很厌烦似的。
“下次你要注意一点,面对这种发病的病人,如果制止不了他的话,直接电晕就好了。”
医生a对这个病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好的态度,他甚至没有一点温柔的情绪,他的口吻中好像是很厌烦这些病人一样。
明明他就是一个医生。
“这种病发的病人跑出去了,还不知道会造成多大的障碍,简直就是一颗毒瘤。”
黑色的束缚带缠绕住了青年的身体。
似乎在防止他做出什么错误的事情一样。
医生的话里话外都觉得这个青年是一个麻烦,是不应该存在的。
在这座精神病院里,总觉得医生与病人的关系并不是那么亲切。
从这个青年的病房中走出来的时候,傅沉柝听到了一声惨叫声,声音的来源似乎就在六楼的最右侧的值班室里。
和他在一起的佟锦听到了这声惨叫,他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要赶过去。
却被医生a拦住。
只见一个头发已经有些花白的中年人被一个医生拽着,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走没走路,一路将他拽下楼梯。
那中年人似乎恐惧什么,一直在不停的尖叫着。
他拼命的挣扎,但是却始终抵不过医生的力气。
“那个病人犯病了,医生带他去二楼治病而已,在医院里能有什么事情发生啊,不要想的太多。”
医生a轻轻的拍了拍几个人的背。
医生a让他们不要多想,可医生d越是说这样的话,他们就想的越是混乱,甚至将一切不好的事情都想象了出来。
和他们一起来六楼的,刚刚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青年,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病人被拖下楼。
他看到了那个病人的脸。
在那一刻他的呼吸异常急促,似乎看到了什么格外惊悚的事情。
“治病?那个医生是带他去哪儿治病”
他们才来到这个医院一天,除了知道一些基本的地方以外,他们甚至没能好好探索这个区域。
医生a看着刚刚两个人离开的楼梯,那里出现了一个保洁阿姨,她将每一级台阶都清理干净,仿佛刚刚走过了什么脏东西。
“那个人发病了,他的病很严重,寻常的药已经无法缓解病情了,但是电击疗法可以,电击的话可以让悲伤的人快乐起来。”
医生a似乎想到了哪个病人。
他走到6楼的某一个房间,轻轻推开门。
“看,这就是我们曾经接受过电击疗法的病人,他曾经患有分离性障碍,情绪十分不稳定,但是接受了电击疗法之后,情绪明显得到了好转。”
好转吗?
傅沉柝看着病房里的那个人。
那个穿着蓝白病号服的人目光无神,整个人都好像是游离在世界之外一样。
他坐在病床上,十分安静。
即使是医生a推门进来,他也没有一点反应,甚至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在窗台上,摆放着一株颜色明艳的向日葵,向日葵生长旺盛,拼尽一切的向光生长。
可是这个少年却多出了一份死寂。
这样的情况真的算是好转了吗?
“你是不知道啊,这个人在没有接受电击疗法之前,性格大起大落,行为举止疯癫,还总是说一些胡话,但是接受了电击疗法之后,整个人的情况大大好转。”
看着屋子里那个格外静默的人。
傅沉柝刚刚很清晰的看到他的神色,因为电击疗法这4个字而改变了一瞬间。
甚至没有亲身接触这样东西,只是听到这四个字,身体上就有恐惧所带来的颤抖,也足以见到了这件事情给他带来的伤害之大了。
“那九楼那个病人,也接受过电击疗法吗?”
医生a之前说,病情严重且持续发病的人需要接受电击疗法,那宿雨呢,他有没有被欺负?
一想到宿雨会被电击,傅沉柝就觉得难以忍受。
医生a和蔼地摆摆手,面带笑容的说:“小雨的病情没有严重,这么多年深受精神上的折磨每次看到他害怕就觉得心疼的不得了。”
医生a这么说了,自然是验证了宿雨从未接受过电击疗法。
在听到这儿的时候,傅沉柝的内心仿佛放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他不知道如果宿雨真的遭受到了什么伤害,那么他该怎么办。
“更何况九楼是院长的地盘,小雨更是院长的竹马,小雨的病情几乎都是由他一个人经手的。”
不知道是不是对于天敌的敏感程度,傅沉柝总觉得朴山宁来者不善。
或许是傅沉柝见多了这样虚伪的角色,所以在见到朴山宁的时候,感觉十分不舒服。
两个人的气氛就好像天生就是敌对分子。
不死不休的那种。
回到二楼的时候,傅沉柝听到了不近处的一个屋子里,传来的女人的惨叫声。
被那个医生拉出来的时候。
那女人的双脚都没有离开地面,在地面拖行着,他整个人的神情十分呆滞,仿佛已经痴傻了一般。
“那女人可是一个实打实的祸害,在发病的时候可以打伤了我们不少医生呢,爱出口中吗?我们说我们就是一帮精神病,疯子。”
医生a看着这个女人的时候是鄙夷的。
医生a似乎跟这个女人的渊源很深,从他的言语中能看得出来,他很讨厌这个女人。
“你说奇不奇怪?她一个病人居然好意思说我们医生是疯子。”
傅沉柝没有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