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笙又打量了秦白羽几眼,见她衣衫整齐,精神上佳,的确不像吃了亏的样子,也就懒得再追究了。
“他们这个村子不大,但路况很复杂,半山腰上还有好几户人家,午休时间,能看到的人很少,只有男性,没有女性。我把目之所及的地方,都走了一遍,在其中一个人家的猪圈里,还看到了一个,像这户人家一样,被铁链栓起来的女人。我想,这个地方的人性之恶,可能会超出我们的想象,而我们,明知真相是什么,也可能会因为时间久远,找不到证据,和受害者的被驯服,不愿站出来自证,而无法,将这些人,都绳之以法。”
“所以你想……”秦白羽很快就明白了箫笙的意思,作为蛀虫本虫的人贩子村,之所以没被完全剿灭,还能一直的在这个社会上蛀下去,就因为,在这样一个法治的社会里,他们足够落后。
只要,他们不愿意配合,警方就很难收集到,能够入罪的证据,新被拐来的,还好说,仔细查查,还是会有蛛丝马迹被发现。但要是那种,被拐了十几二十年的,证据难找不说,就她们自己,怕是也是不愿意配合的,在长久的驯化下,她们要么,因为对孩子的母性和对恶的恐惧,被驯化成忠心的奴仆,要么,就是在长年的折磨中,精神失常,难以沟通。
所以,国家大整了三次,这个村子,依旧如此。
“你说的没错,比起韩风,我的确更需要你。”箫笙把她刚画好的地形图,递给秦白羽,沉声道:“但这,很危险。”
一旦警察大张旗鼓的过来,很大概率的会激起,暴力抗法,到时候,连被害人都很难接触,更别谈事实真相了,无知的村民,可以胡搅蛮缠,但警察不行,他们的每一步行动,都必须合理合法合规,所以,在没有事实依据的情况下,仅凭怀疑,就把大部队叫来,不仅起不到任何作用,还会打草惊蛇。
目前,她们能用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这里的还没有防备前,先把真相的口子豁开,把那些肮脏的罪恶,都放到太阳底下晒一晒,晒变形,晒出鬼影,管你有什么七十二变,都让你无处遁逃。
但这,就得看秦白羽的了,她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她需要秦白羽,尽可能的去和村子里的每个女性接触,然后,在那些女性被层层封住的心里,挖出前因后果,事实真相。
姓名,籍贯,被拐时间,等等……这必然,都会对后续的工作,有很大的帮助,但同时,也有随时暴露的风险。
介时,势必会激怒这些人,激怒的后果,到底是什么,谁也不知道,她们能做的,只有,尽量的做好一切准备,抵御,任何情况的发生。
“没什么危不危险的,你是警察,我也是警察。”秦白羽接过图纸,看了起来,她的脸上,比箫笙轻松的多,看不到什么愁绪,只有沉浸工作的认真。
其实,她并不关心任何人的死活,也不会同情任何人,因为,她的血,是冷的。从小,那些人,逼她学会的,就是冷血。
她一直学的很好,只有箫笙,是个例外。
因为这个例外,她重新成为了警察,所做的一切,也仅围绕一个原则,箫笙。
只要是箫笙所想,她都会,竭尽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