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忽然嗡嗡作响,耳里尽是尖锐的耳鸣声,秦白羽一下哑了嗓子,喉咙像是被什么狠狠扼住,紧接着,没忍住的泪,夺眶而出。
箫笙的那句话,既像一段魔咒,在秦白羽的脑海里翻腾,闹的她头晕目眩,疼痛难忍,又像一把带刺的利剑,顷刻间,就刺穿了她的心脏,连血带肉的留下了一个,糜烂,模糊的血洞。
“秦白羽,我恨你!”箫笙又重复了一遍,这次的声音里,多了些,恨不得将她拆吞入腹的怨恨。
“我,知道。”秦白羽呐呐的仰起下巴,出口的声音,是她尽力克制,也还是暴露了本心的沙哑。
还好,箫笙的心思不在这,她正忙着怨恨,忙着难过,没留意到,她努力捂着,也还是从缝隙里溢出的挣扎和痛苦。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秦白羽快速的眨了几下眼,忍住翻涌的情绪,抬起手,想抱抱箫笙,她觉得,箫笙需要她的拥抱,又或是,她需要。
“别碰我!”秦白羽还没触到那令人她熟悉眷恋的腰身,就被一把推开,箫笙猩红着眼,看着她,厌恶的道:“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施舍!”
“抱歉。”秦白羽收回还僵着的手,低下头,将一切,藏在了眼帘下。
夜晚的山间,没有白天静,时不时的,就会有风吹过的沙沙声,和虫吟鸟鸣的声音。
秦白羽一言不发的,垂着头,站在角落,箫笙则蹲坐在地上,仰着头,看着天上的星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抱歉,今晚是我失态了,还问了……不该问的事,说了不该说的话。”短短的时间,箫笙的气质又有了改变,变的,和秦白羽没出现前一样,死寂沉沉。“不过,有些话,还是得说清楚。”
“你我,毕竟是一个局里的,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同事之间,难免要响应党的号召,互相友爱。但,请你记住,我们只是同事,别再做,和之前一样,越界的事了。”
“上了班,我们是同事,是搭档,下了班,还是保持陌路的好。我这个人,不坚定,喜欢胡思乱想,更喜欢,抓着一点火苗就灿烂,所以,你最好离我远点,别再给我莫名的期望,让误我以为,你喜欢我。”
都想通了,箫笙终于明白,那些年,她和秦白羽之间,为什么总隔着一层,没办法做到真正的亲密无间。为什么秦白羽从来不向她表达喜欢,为什么她会有那么多的事瞒着自己,为什么,总会时不时的就需要私人空间,为什么,从来不和她说,任何有关她自己的事。为什么,也从来不会对她,有任何的要求,甚至,对她的事,从不过问。
不爱的证据,那么的明显,是她当初,瞎了眼!
箫笙其实,很想再问问,既然不爱,那当初为什么还要和她在一起?可她不敢,她怕,会是再一次的自取其辱。
“好。”秦白羽点头应下,犹豫了一会后,道:“如果你……等这件案子结束后,我会打报告,离职,很抱歉,我不该回来的。”
“没这个必要……”箫笙还想再说什么,就忽然听到,几声急促凌乱的脚步声,正朝她们这里走来,她赶紧朝秦白羽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警惕的贴在土壁上,压着呼吸,静心细听。
“快来,这里真有被动过的痕迹。”
“我说,怎么翻遍了山子,都翻不到,原来真躲起来了。”听到喊声,人们一窝蜂的都围了过来,扒开树叶乱枝,打着手电,就往里照。“还是张叔的脑子活,一猜就猜到了,他们肯定跑不远,一准藏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