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秦白羽犹豫的开口,眼神瞄向了箫笙的腹部,剩下的话,在肚子里绕了绕,刚要出口,就见箫笙忽然低头懊恼的呢喃了句[糟糕],而后便从她的身旁,匆匆走过。
看着才几天时间就堆积如山的文件和各种写不完的报告,箫笙有时候是真的很怀疑,她到底是不是文职,每天不是写写写就是审审审,上要上报上级,下要下审下级,总共就那屁点的时间,全都浪费在繁文缛节上了。
好不容易写完之前案子的侦查终结报告书,还没来得及喘气,就又看到严局发来催她述职报告的消息。
天呐!如果她有罪,请让法律来制裁她,别拿报告来逼疯她。
真是的,还是以前的捕快好,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要写。
长叹了口气后,箫笙又一头扎进了报告里,噼里啪啦的打字声,在不大的办公室里响个不停。
期间,秦白羽忧虑的看了箫笙多次,也不知道她伤口处理的怎么样了,按她的伤情和受伤时间,应该早就得换药了才对。
可能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在秦白羽心中的焦虑愈演愈烈,即将达到顶峰时,韩风拿着一大袋各种各样的药和纱布,敲响了门。“头,到点了,您还是老规矩,自己换?”
“嗯,放桌上吧。”箫笙头也不抬的道。
“好。”
“对了,那个杨斌,交待完了吗?”
“还没,他现在拒不配合,什么也没说。”
“什么意思,两个小时了,嘴都没开?”箫笙疑惑的抬起头,不太理解的道:“不是都证据确凿了吗?他还有什么好死扛的。”
“不清楚,反正这家伙从进审讯室到现在,一个屁都没放,我猜,他八成是因为,知道自己横竖都是死,堵着一口气,想恶心我们一点是一点。”
“这样啊。”箫笙的双眉慢慢皱起,思考了一会,道:“行,我知道了,你们先该怎么审怎么审,我一会就过去。”
“好。”韩风点点头,刚要走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头,你也别总忙,该换药换药,事情是忙不完的,别真把自己身体给搞垮了,严局都特意下过命令让我们……”
“停,打住,你怎么跟个老头子似的,唠唠叨叨,我听到了,会换,你该干嘛干嘛去,别烦我,懂?”
“诶,得嘞,您记得换就好。”韩风耍宝的敬了一个礼,溜烟的出去了。
大概,十几分钟的样子,箫笙才真的从一堆工作里挖出自己被埋着的头,在袋子里翻翻捡捡的找起了她需要的东西。
秦白羽没想过箫笙会自己换药,而且还是直接在办公室这种,不算私人的场合。
想移开眼,却又顾不上太多,被关心迷了心智的直接抬首去看。
从箫笙回来到现在,她也就这刻,放下了顾虑,去细细打量眼前的人。
几天不见,她好像又黑了瘦了些,不对,箫笙是那种晒不黑的皮肤,所有那表面黑面的污糟,应该是泥。
做出这个判断后,秦白羽恍然的发现,箫笙不仅脸上脏,身上也是一样,就连头发都是灰蒙蒙的一片,衣服更是黄一块黑一块,像在泥里打过滚,还有擦破的地方,视线再下移,到箫笙的腹部。
那里的衣服,很明显的晕了一大块暗红的颜色,颜色最深的地方,破了一个大口。
秦白羽的眼神,蓦地暗了一下,看血迹,伤口应该不浅,怎么可以自己随意的就处理了,万一感染的怎么办。
此刻,箫笙正好找完了她需要的东西,解开衬衫扣子,到最后一颗时,她突然的抬头,看向秦白羽道:“秦医生,你看够了吗?我要脱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