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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新性解剖第一人,冬青被刺中箭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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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闻言大为震惊!为何一个乞者会命丧于此?还穿着“兰陵王”戏服?现在只有出舫调查才能弄清楚了,可是现在外有官兵把守,如何是好呢?

鱼故纸苦思冥想,没有头绪,五个人面面相觑。这时温筠提议道,“某轻功不错,可以一试。”

定安听到心里有点看好温筠,此人可用,堪为大才,需得好好谋划,收为己用,不然定是个强敌,那就留他不得。

“现在不行,等晚上士兵换防时,将且一试。”鱼故纸不太放心他的安危,建议晚上再行动。

“好,听你的。”温筠没什么意见,大家便又分工明确,各忙各的去了。

鱼故纸小心翼翼检查起那颗头颅,没有明显的外伤,表情平稳,似是没有痛苦的离去,口眼内陷紧紧闭合,口唇面部颜色偏紫暗,口鼻内有涎沫,但是也不是中毒之像,双目白晶发黄,看起来像是猝死。回想起刚才二丑所言,此人平日里就患有心痛之症,奈何无钱可医,最近越发严重起来。鱼故纸突然有一个大胆的决定,她要剖尸!以确认真正的死因!

温筠听了大大大大为吃惊,且不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就是这死者为大这一点也不应该如此啊。鱼故纸看出他的反对,坚定不移解释道,“虽死者为大,但还他一个正义更重要,某相信他在天之灵会同意某这样做。”

温筠看见她眸子里闪闪发光的坚持,伸出右手掌心向下,“好!某支持你!”

鱼故纸看着他的手掌并未理解,温筠温柔解释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从没有人这样信任于她,愣了一下,缓缓伸出自己的右掌轻轻盖在他的手上,吐出一个字,坚决而又有点不易察觉的开心,“好。”

二人回到谢浮生房。把刚才从庖厨找到的刀具一一摆开,二丑很不理解,歪着头疑惑的问,“这是要作何?”

温筠神神秘秘的回他,“做一件大事,你且瞧好。”

鱼故纸被他神秘的逗笑了,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不过突然自己好像也没这么紧张了。

温筠第一次见她笑,感觉自己心怦怦跳了几下,就似那春风吹到心坎里的感觉,痒痒的却很舒服,简直想让人大喊一声,“好美~”

突然鱼故纸想起来,血水不能弄脏此地,以免误失关键线索,赶忙吩咐二丑,“你去找一床草席来,现在夏天,客房应该有。”二丑本来很好奇,见她这样说,更是好奇了,嗖一下就跑的无影无踪了。半盏茶功夫就回来了,“瞧”,说着把草席递给鱼故纸。

这时鱼故纸令他二人把“兰陵王”尸体摆放至草席上,带上自制的猪皮手套,拿起一柄短刀在腹部正中央划了一个切口。二丑看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竟然在开膛破肚!对一个尸体如此不敬!刚想发问,“你”还未说完,旁边的温筠打断道,“嘘,别打扰她。”二丑只能把满腹狐疑放回肚子里去,不过看着她把肠子都给掏出来了,实在是没忍住,夺门而出,去吐了。

检查完腹腔,额头微微有细汗,在阳光下晶莹剔透,鱼故纸双手沾满血污,无法擦拭,就看着一滴汗顺着好看的下颌低落,温筠看着有点热是怎么回事?然后转身出门,一会儿手里拿着一方帕进来了,鱼故纸太认真没有发现他的动作,只感觉自己额头脸颊上的汗渍被人温柔拭去,转脸就看到手拿方帕的温筠。二人一时对视,温筠暗暗的咽了咽口水,喉结移动分明,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你个臭竹子!你抢我的方帕干甚么!那可是冬青给我的!快还给我!”

一进门就看见对视的二人赶忙错开视线,温筠故作镇定,将手帕赶紧扔给他,“这么小气!一个破手帕当个宝贝一样,还给你!”鱼故纸这时低头假装很认真的样子,一个不小心,在尸体上多喇了一个小口子。蘇京墨真是给气死了,走进才发现他们竟然把尸体大卸八块,好吧,有点夸张,是把尸体给剖开了,直接被吓跑了,边跑边说,“这个世界太疯癫了!”

出了这个小插曲过后,鱼故纸很快进入状态,对着尸体胸膛发呆,一时没有寻到一个好方法把胸腔打开,心脏在胸膛里,要想确定是不是死于胸痹猝发,就得打开胸壁,这胸部骨骼坚硬,不是一般刀具可以割开。正发愁呢,温筠看她歪着头,手里拿着刀,半天没动,很是可爱啊,温柔的问道,“有什么难处吗?”

鱼故纸坦言,自己没有什么方法打开胸部,“你有什么好建议么?”

温筠沉思片刻,“你觉得剪刀可行吗?”

鱼故纸闻言大喜,“对啊,某怎么没想到呢,不过这剪刀得大一点才行。”

温筠拍了拍她的肩,“等着,某去寻。”

鱼故纸点点头,模样甚是乖巧。温筠摇了摇头,不可能,一定是自己太累了,眼花了,鱼娘子怎么会乖巧呢!能力那么强的一位奇女子!

在温筠的帮助下,二人最终合力将胸腔打开。果真如此,此人患有先天性的心脏问题,时日久了,这血脉不通,壅塞脉管,一个巨大的瘀血堵住了血流通路,造成突然死亡。这死因已经明确,乃胸痹发作病死,又为何在死后被人砍去头颅,放在谢浮生房间,造成谢浮生被杀假象?这背后到底有什么秘密?

就在这时,外面一阵骚动,只听到蘇京墨的声音,焦急又害怕,“别吓某啊,一定要坚持!让让都让让……”不知出什么事了,二人赶忙跑了出去,只看见蘇京墨怀里抱着冬青紧闭双眼,后背中了一箭,血已经浸染了青色外袍,就像那蝴蝶一碰就碎,微弱的双手下垂。

二人迅速上前同蘇京墨一道合力将冬青抬到较近的鱼娘子卧房塌上,三个人急得团团转,蘇京墨镇定了下心绪,赶忙将二人给轰了出去,鱼故纸在门口提醒他道,“不可,这女子清白万不能……”还没说完,蘇京墨怒吼道,“什么清白!狗屁!人命最重要!”

鱼故纸并不在意,轻声安抚他提议道,“别急,某有一个两全之法,就是某与你们同在一室,既可证清白,又可帮你。”

蘇京墨听后暂时稳住情绪,二话不说立即准备施救,着鱼故纸打盆热水来,打开随身携带的针盒,先施针止血,再取箭。心里默默祈祷上苍:上天保佑,希望没有伤及心脏。施针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甩了甩,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紧张担忧焦急的心情,镇定又果断的下了针。这时俯卧在床上的冬青,似是痛苦的轻哼了一声。蘇京墨听到后突然停下手,不忍心让她受苦。

出门打水的鱼故纸回来了,看蘇京墨心神不定,手握银针僵持在半空中,上前宽慰,“一定没事的!相信你自己!”蘇京墨收回杂乱的心神,笃定慎重的点了点头,“一定!”话音和银针一同落下。蘇京墨施完针,就见这血慢慢止住了,当下就要立刻取出剪头,手放在箭柄上抖啊抖啊,控制不住。试了好几次,都狠不下心来,鱼故纸见蘇京墨游移不定,迟迟不肯动手拔箭,在旁说道,“某来吧。”

蘇京墨听后转过头不敢相信,有点怀疑,不过又想起来破庙之时她第一个发现疫情源头水井,应该没问题吧!不行,不能把冬青的生命交给别人,自己一定可以,斩钉截铁拒绝道,“某可以,相信某!”这话感觉像是对鱼故纸说,也是对昏迷的冬青所说,更是对自己所说!

话起手抬,箭一扒出来,冬青就痛苦的shenyin出声“阿!”,血止不住的越流越多,“快快快!”蘇京墨赶紧拿纱布按住,心疼极了。喊鱼故纸帮忙压住伤口,防止再渗血,拿出自己的药盒,取出三七粉敷在伤口处,慢慢的血竟凝固住了,不再涌出。

搞好这一切,蘇京墨已经一身大汗了,好在没有伤及命脉,还好还好!总算暂时没事了,鱼故纸见他一脸凝重的看着冬青,轻声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了,怎会突然中箭?”

蘇京墨也是满腹疑云,叹了口气,缓了缓,“唉,某也不知,我们分开一间一间客房去问话,只听见她“阿”一声惨叫,某赶紧寻着声音跑过去,就看见她在船舱有一间密室里中箭倒地,地上一大片血迹,门大开,已经没有任何人在了。应该是有什么人藏在那里,被她无意间看到了,所以那人要杀人灭口。”

鱼故纸听后,手扶下颚,捏着颈部皮肤把玩,她自己都没发现有这一个习惯,思考或紧张时喜欢捏脖子,好像有一点想不明白,“那为何是背部中箭?而不是胸前呢?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蘇京墨也想不通,满脸忧虑,“鱼娘子拜托你了,一定要把凶手找出来,某胆心一次不成,会再来伤害于她……”鱼故纸觉得他说的很对,突然有一计,“要不咱们将计就计,对外就说她中箭身亡,也有机会暗暗调理恢复,不可再招奸人所害。”

蘇京墨放下心来,“那麻烦鱼娘子帮她更衣吧,久了血干了沾在伤口上会更疼。”鱼故纸一口答应。

蘇京墨还是有点不放心,把三七粉交给她,“记得换药!”,鱼故纸只能“好好好!”连连称是。蘇京墨刚想出门,又想起来什么,吩咐道,“今晚臭竹子会飞出去探查大麻子之事,某会喊他找点草药回来,制成汤药丸剂,还劳烦鱼娘子给她喂药!”

鱼故纸突然觉得蘇京墨真的很唠唠叨叨的,“你要是不放心你自己喂她。”没想到蘇京墨没听出来鱼故纸的反讽,直接言道,“也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说着鱼故纸催着和他一起走出门外,故意一脸伤感,对门外的温筠二丑只摇了摇头,然后不发一语。身旁的蘇京墨作势大哭起来,“啊啊啊~谁干的啊,那么狠心~她还那么年轻就……呜呜呜……”一副冬青中箭不治身亡的样子,人群中一个身影见状转身离开了。

成都齐王府邸。

“小公主薨了?你们怎么办事的!这也能误伤!”齐王一脸怒气,眉毛都快气歪了。虽然这小公主和自己没什么感情,但毕竟也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说一点不难过也不太可能,心里还是有一点不好受,但是谁叫你命不好呢,被暗箭所伤……大丈夫为了大业,为了小妹,这点牺牲算得了什么!不过那人却侥幸逃脱,必须要斩草除根了。

无患子看齐王一言不发,小心开口道,“那……”

齐王抚了抚短胡,“谢浮生必须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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