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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闲游戏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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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播又一次催促登船,秦晷收回目光,和荀觉一起上船。

他们的位置在一楼靠窗,俞诗槐特意把自己的座位让给荀觉,自己和陆阿姨跑到楼上看风景。

汽笛悠扬,快船推开波浪向远海驶去。

乘客们喧闹着,和送行的亲友道别,有的趴在窗边,兴致勃勃地拿出手机拍照。

人声鼎沸。

夏箕奇的座位隔了好几排,他削尖脑袋往秦晷这边拱,一屁-股坐在俞诗槐留给荀觉的位置上,连珠炮似地向秦晷汇报。

“哥,我四处打听过了。横岛离市区七十多海里,原本不属于咱们晋城市,是三十年前重新规划才纳入晋城范围的。据说当初规划的时候,晋城市领导和隔壁市两边推脱,都不想要。原因也不为别的,这岛吧,地广人稀,对GDP几乎没有贡献。但是!”

他说得口干舌燥,拿起保温杯喝了口水。

“就在两年前,政-府下大力气发展周边经济,一个私人老板拍下了横岛的使用权,盖起了度假村。”

“整个岛吗?”秦晷问。

“对,想不到吧?整个岛面积相当于晋城市一个行政区,相当大了这是。本来平常就没什么人知道,离市区又远。消息一出来,岛上居民都觉得这私人老板疯了,架不住人家有钱,任性。不管村民怎么抵制,度假村就这么定案了,然后那些村民又得到了相应的工作,皆大欢喜了居然!”

秦晷听到这里,眉头皱起来:“私人老板叫什么?”

“你应该问现在的老板叫什么。”夏箕奇环顾四周,陡然压低了声音,“建度假村的这私人老板家门不幸,儿子欠了一屁-股债,瞒着他把刚建好的度假村卖给了别人。据说走的不是正当流程,没人知道买家是谁。但是没多久,度假村正式开业的消息就传了出来,也就是这些乘客们说的,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拿到了半价票。乘客们都猜呢,这人要不是人傻钱多,就是特别看好度假村这个项目。可是,哥,度假村这么远,真的有发展前景吗?”

这个问题秦晷已经和荀觉讨论过了,除非政-府同意新建靠近市区的码头,否则就这偏僻程度,度假村项目热闹不了两个月。

“这是什么类型的度假村?”秦晷问。

“就是一个面向中高端群体的度假村。主建筑是一座四星级酒店,有泳池、有米其林餐厅,又因为靠近公海,所以谣传跟澳门的威尼斯人差不多,可能会有一些博-彩之类的娱乐项目。”

“岛上呢?”

“跟其它度假岛差不多,海滨有露营区,山上有一些攀岩跳伞之类的极限项目可以玩,有一个高尔夫球场……哦,还可以打野猎,不过为了保护当地生态,需持有政-府颁发的许可证,这就限制了百分之九十的人群,只有富豪玩得起。”

秦晷沉默起来,手指轻轻在大-腿敲击着。

怎么看这度假村都是高端项目,可招揽生意的策划又土得掉渣。

这位幕后老板也真是有意思,若非真的人傻钱多,恐怕就和穿书者脱不了干系了。

夏箕奇不放心地问:“哥,我看这次任务难度不小,咱们是不是要早做准备?”

“你想怎么做?”秦晷问他。

他愣了半晌,又说不上来,只好挠着头嘟囔道:“先保持警惕吧,总感觉这船上有好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其中一道就来自脚下。

在他座位的对面窝着一只大红公鸡,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也不知把他的话听去了多少,反正夏箕奇觉得,瞅这货的表情,好像听懂了似的。

他不自在地往座位里缩了缩,声音低下去:“你说这叫什么事,三六九等都在这船上了。我刚看人带了一柄□□,这会又看见一只鸡。哥,你说如果用那□□打这鸡,打得死吗?”

“……”他哥果断不理他。

倒是那只鸡,炸毛似地扑腾起来,喔喔叫着要往他腿上啄。

他吓得缩成一团,摇头晃脑地喊:“谁的鸡谁的鸡,管管嘿!”

结果喊了半天都没人理,鸡主人不知道跑到哪拍照去了。

一人一鸡斗了半天,鸡毛都粘到了秦晷身上。

秦晷终于忍无可忍,一手掐住小表弟,一手按住鸡脑袋,让他俩互相给对方行了个赔礼道歉的礼。

刚巧荀觉绕船一周回来,就看见这一幕。

他顿时乐了,俯身看看鸡,又看看夏箕奇,问:“你弟?”

“你弟!”

夏箕奇脑门粘着鸡毛,想抓掉,偏偏又动弹不得,只得晦气地大叫:“先放开我,哥!哥!哥!”

他一连叫了几声,那鸡居然也学着他的样子:“咯咯咯!”

荀觉一拍秦晷肩膀,哈哈大笑:“破案了,这就是亲哥俩!”

夏箕奇:“……”你礼貌吗!

鉴于他和鸡互看不顺眼,荀觉把他赶去和薛小梅同坐。

薛小梅:“…………”

她盯着这货满头的鸡毛,晦气地呸了一声。出门没翻黄历,沦落到与鸡共舞的地步!

荀觉坐下后,和秦晷交换信息。

“这船我大致察看了一遍。总共两层,六百来个座位,但乘客几乎多了一倍,这不正常。救生艇只有三艘,如果发生意外,逃生基本不可能。还有……”

他顿了下,“我看见个熟人。”

“方惠娟。”秦晷知道他说的是谁。

“你也看见了?”

秦晷点头:“她跟那位陆阿姨来的。”

“这人会变脸。”荀觉嗤了一声,“我还以为是你们邵家的佣人呢,真难想象她在飞机上对自己女儿居然下得了那种重的黑手。瞧她围着邵蕴容大献殷勤的样儿,我还以为邵蕴容才是她女儿呢。”

荀觉摇了摇头,细细把方惠娟的表现说了说。

连俞诗槐都不怎么管邵蕴容,结果方惠娟巴巴地围着邵蕴容打转,一会主动帮她打伞,一会又帮她去买水。邵蕴容烦不胜烦,叫她别忙了,她就跟下人似地退在了一旁。

“如果说是为了巴结,她阖该从俞诗槐下手,可俞诗槐身家应该和陆阿姨差不多,她难道还想打两份工,也谋一份邵家的差事不成?”

“你看她像那么勤劳的?”秦晷哼了一声。

荀觉摇头:“还是我媳妇儿观察入微。她坐飞机都要头等舱,可不是能吃苦的人。”

“……”秦晷不说话了。

他有心更正一下荀觉关于“媳妇儿”的说法,但又觉得太刻意。荀觉这表情看起来一本正经,就像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一样,他如果横加指责,那肯定会闹得不可收拾。

最终他只能忍气吞声,用沉默来终止话题。

荀觉扭头看他,伸手在他额头上抹了一把:“你脸色怎么又不好了?是不是累了?”

秦晷“嗯”了一声,正好借此机会不理荀觉。

他装出很累的样子,歪在椅背闭上了眼。

荀觉一把将他脑袋挪到了自己肩上。

秦晷:“……”有完没完了!

他刚把背抻起来,谁知荀觉又给他按回去。

真是没完没了了!

他正要发火,荀觉说:“别闹,不舒服就好好休息。”

好像是他不想好好休息似的。

两人明里暗里地较起劲来,谁也不惯谁。

那鸡睁着滴溜溜的小黑豆眼,看得兴致盎然、津津有味。搞得秦晷和荀觉都闹不下去了,只好消停。

正在这时,船上广播响了。

“亲爱的旅客,欢迎您乘坐前往横岛度假村的游轮,本次航行约两小时,为免您旅途无聊,全体机组成员邀请您和我们一起玩个休闲小游戏。请看前方大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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