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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障目(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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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陈深笑了笑,他将喝完的酸奶扔进旁边的垃圾箱,“再讨厌的人也是有让人喜欢的点的,就像再完美圆滑的人也有他阴暗的一面一样。”

林淮觉得陈深似乎话中有话,他看了陈深一眼,问道:“后面……你是再说你自己么?”

陈深没有惊讶,他看向林淮,笑道:“原来在你心目中,我是完美的?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林淮感觉自己的脸一热,他几乎确定自己脸肯定红了一下,他又被陈深给套进去了。

“以普通人为基准,你的确算挺完美的。”林淮僵硬地说,试图把话给绕正常。

“不逗你了,我这么说,当然也包括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的,你也有的吧?”陈深笑道。

林淮思索了一下,发现一时想不起来,自己有什么小心思了,从小到大,他要什么有什么,用不着藏自己的小心思,他摇了摇头:“也许有吧,我现在想不起来,那你的小心思又是什么呢?”

林淮久久没有得到陈深的回答,突然,有人朝审讯室走来,林淮本能地回头,想让陈深躲起来,却发现人已经溜回去了。

齐理和贺公子的事,领导劝了整整一个小时,两人都是公子哥脾气,事情越是没搞清楚越不会善罢甘休,小男孩也在这期间苏醒过来,见时间不也早了,副队长就叫林淮把小孩子送回去,省得再被卷进来。

林淮看着缩成一团的小男孩,想了下,伸出手来,问道:“要牵手么?”

小男孩愣了下,眼睛里面透露着吃惊,林淮不禁在心里苦笑了一下,自己的生人勿近连小孩子都能看出来。小男孩犹豫了下后,将手搭了上去。

林淮牵着男孩来到了大门口,拦了辆出租车,将男孩子送回了家。

到家后,林淮并没有马上走,如果这一天什么都没发生还好说,偏偏又有了贺公子的事,让小男孩受到了刺激,他觉得自己不好在此时走了,至少等到他妈妈回来。

林淮在心里面绕了许多个弯,最终还是直截了当地开口:“你有什么事想和我说,或者想让我帮忙的么?”

小男孩低着头,维持着唯唯诺诺的自我保护姿态,但是过了几秒,他猛地抬头,尖声说道:“为什么不能把他抓起来呢?”

尽管早有准备,林淮还是心里一惊,他想回答他会帮忙的,但是他又不愿意给出虚无缥缈的承诺,相关证据是否能收集齐全谁也不知道,所以他只好保持沉默。

两人就这样对坐了十几分钟,尽管气氛安静,但就像是暴雨前的宁静一般,在这长久的沉默中,林淮可以感觉到对方的愤怒和急躁,突然,小男孩站了起来,他一把推开林淮,林淮向后倒了几步。

“你滚开!!你给我滚开!!”男孩子大吼。

林淮没吭声,接着对方拿起桌子上的遥控器砸向了他,砸到了他的腹部,不得不说还是有些疼的。

“走开!我不想见到你!”小男孩又砸了几样东西,但万幸没有砸到林淮。

这种情况他哪里能走,林淮想,就在林淮以为桌子上东西要被砸完的时候,小男孩突然往地上一坐,大哭了起来,哭得撕心裂肺。

林淮慢慢朝小男孩靠近,这时,咚咚咚!几声猛烈的敲门声响起,吓了林淮一跳,他对也被吓到了的男孩嘱咐了声,就去开门。

防盗门打开,站在外面的齐理,手里还拿着一叠文件,这人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你……”林淮刚开口,齐理就把文件塞给了他。

“这个是?”林淮狐疑地看着齐理。

“我拷出来的那个连环系列案件的资料。”齐理说,林淮打量着齐理,知道他后面还一定有话。

“作为交换,你把这孩子的案件卷宗,从你们所里拷给我,还有待会我认识的一个心理医生也会过来。”

林淮点了点头,他不欲在这里和齐理讨论太多的事,以免男孩子听到,但谁知道小男孩已经站在了他们身后,他刚擦完自己的眼泪,表情复杂地看着他们。

齐理也看到了,他对小男孩喊道:“这事就交给我,我会帮你把人逮起来的。”

小男孩先是错愕,接着,再也明显不过,他原本毫无生机的脸上浮现出了欣喜,整个人一下明亮起来了,他十分欢喜,过了几十秒,犹豫迟疑才出现。

林淮没吭声,他心情有些复杂,一方面,他很开心小男孩重新燃起了希望,另一方面,他又担心证据不足,结果会更加糟糕,看到齐理一脸酌定、自信满满的脸,他更加头疼了。

他一把拉过齐理,贴近他的耳朵,齐理吓了一跳,对方的气息在他耳边拂过,以至于他都没反应过来林淮对他耳语了什么,接着就是林淮一张严肃的脸看着他。

“你有么?”见齐理迟迟没有反应,林淮又问道。

假如没有证据,你有用其它途径达成目的的觉悟么?

齐理这才反应林淮问了什么,但他反应过来后,依旧无法马上作答。

两人四目相对,齐理看着林淮,这时突然感觉到,自己一直轻视的这个人,也许比自己想象中的重那么一点?这时候,齐理叫来的心理医生也赶来了,林淮打量了一下,又和医生交谈了几句,就知道这个医生虽然是齐理叫来的,但绝对是靠谱。

心理医生和小男孩打了招呼,林淮看了齐理一眼,对方表情瞧着没有之前那种嚣张了,林淮说道:“我现在就给你去拷档案,有什么事,你最好先问下医生的意见。”

齐理难得乖巧地点了点头,林淮也没多想,急匆匆下了楼,尽管这事不管快慢都不会有改变,但是他还是迫切希望先看到档案。

林淮拦了辆车,在车上,他粗略翻阅了下齐理给他的东西,这些案件的受害者都是生活优渥的女性,除此之外,所有案件都有一个明显的特征——受害者身上都少了些东西。

受害者缺失的部分都是手指,最早的案子甚至可以追溯到十四年前,陈深还在读初中的时候,早期这些案子集中在陈深初中到高中,陈深读高中到大学,凶手没有再有犯案记录,看上去沉寂了六年,整整想必就是罗技说的,陈深在大学时候很痴迷的案子。

显然,在陈深读初中和高中的时候,这些案子不可能是陈深能犯下的,因此齐理将陈深大学之前的类似案子只是列了个条目。

陈深大学毕业失踪之后的案子有四起,这四起案件其中两起缺失的是左手,一起缺失的却又是右手,还有一起两只手都有缺失,看上去没有什么规律,不少连环杀手都有收集战利品的爱好,这起案件的也是如此么?

林淮习惯性又扫了一眼犯案的事件,第一起案件发生在陈深失踪后的三个月,之后不到两个星期,凶手又犯案了,之后两起案件发生在两年前和一年前,而他和陈深相遇的那场拍卖会的案子并没有列入其中,因为女受害者尸体并没有缺失,而昨天那起,尸体缺失了手指,因此被纳入了这起系列杀人案。

假如这四起案子当作单独凶手来看,凶手在第一次犯案后,就飞快再次激情犯案,沉寂了一年后,却又保持了良好的克制,一年犯一起案件?

最关键的是,凶手喜欢割下人的手指,是有什么特别的含义么?林淮陷入了沉思,他翻阅着照片,在这四起案件中,伤口的切口干净利落,凶手一开始就准备了好了工具,打算切下受害者的手指的。

林淮给齐理打了电话,齐理听着很不耐烦,林淮也没有拐弯,直接问他那些十几年前的案子,受害者手指切口如何。

齐理愣了下,居然诡异地沉默了,在林淮的催促下才回答:“你知道么,陈深问了和你类似的问题,不过他问的是昨晚那起案子。”

“你怎么告诉他的?”

“我能告诉他什么,”齐理说,“当然是什么都不能告诉他,但那些旧案子我可以告诉你,有的切口整齐,有的切口则很凌乱,应该是工具的差别。”

齐理顿了顿,又说道:“如果你是想说最近这四起都是模仿作案,我也想到了,之前的旧案子,凶手并没有刻意准备工具,而最近这四起,凶手却提前准备好了切手指的工具,很有可能是模仿者在研究之前案情时,因为没有详细的情报,所以没有完全模仿到。”

“就算你注意到了这个,陈深还是摆脱不了嫌疑,”齐理语气冷漠,“昨晚那起切口很整齐,而且那四起案发时,他都在当地。”

其实陈深有很大可能性压根就不在当地,但林淮沉默了,当时见面时间太短,他压根就没有机会仔细询问陈深,他此时把这件事挑破,陈深嫌疑倒是洗脱了,但会让真凶警觉起来,从此消失。

“好了,没事我挂了。”齐理说完,就匆匆挂了电话,显然他此时的心理并不在陈深的案子上。

突然间,出租车司机猛地踩了一下刹车,好在林淮有系安全带的习惯,才没有直接撞上前挡风玻璃。

林淮面无表情地看着拦住他的那辆车子,还没等他猜出一个究竟,贺公子就从车上下来了,他的右脸看上去有些红肿,这人莫不是来寻仇的吧?要找也不该找他吧?还是说觉得齐理难对付,直接挑自己下手了。

贺公子带的人猛敲车窗,将林淮抓着从车里扯了出来,这股凶恶的架势把出租司机吓得不清,而且林淮身上还穿着警服,一股□□找警察来寻仇的姿态。

林淮没有反抗,既然别人没先动手打人,他也不想先动手,贺公子对林淮的顺从的态度虽然意外但是很满意,眼见对方的人打算把他推进车子里,看了一眼惶恐的出租车司机,林淮开口了。

“你没给钱。”

林淮声音好听,又带着天然的清冷,和他的外貌非常符合,贺公子愣了下,似乎没想到林淮开口就是这句话,他嘟囔了下,让人扔了一张百元钞票给司机,司机他还哆嗦着,等他缓过来时,那些看着像□□的人和警察已经不见了。

他该报警么……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事警察不至于不知道吧。

在贺公子的车上,林淮想的也是这么一回事,也不知道司机敢不敢报警,他虽然不认为贺公子会对他怎么样,但也没心大到劝司机不报警。

贺公子原本想拿出恐吓的气势,但等真的看到林淮坐到他旁边时,他忍不住又上下打量了林淮一遍,这个警察实在长得好看,尤其是身上那股冷清、禁欲的气质实在是干净得要命,让人心痒,和他第一次见到的齐钦是类似的气质,只不过林淮身上的那种气质更加顽固些。

硬要说的话,齐钦和林淮气质上的区别就是,傲骨和傲气的差别,傲气可以打压,但是骨子里的东西就难了,真的把那股傲劲从骨头里抽丝剥离时,这个人也差不多就被毁掉了。

他喜欢的类型就是这种高岭之花般的美人,美人自然是可以作多一些妖的,所以第一次看到齐钦时候,他就毫不犹豫抛出了橄榄枝,就算对方当时压根不搭理他,但他也拿出了难得的耐心。

只是这股耐心在面对林淮时,似乎完全不存在的,他一方面因为爱美之心,生出了温柔的情愫,另一方面又觉得林淮平静的样子实在让人生气,让他莫名的火大。

林淮安静地坐在车子里,没有说一句话,最后贺公子终于忍不住了,问:“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欠操?”

听到这话,林淮看了贺公子一眼,因为齐钦和这人的特殊关系,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正常把这句话理解成表达愤怒的方式。

看着林淮冷静又带着审视的眼神,贺公子火更大了,他一把抓起了林淮的衣领,林淮无言地看着对方愤怒的脸,虽然他不怎么在乎,但这么被人辱骂实在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林淮想。

见林淮没有反应,贺公子更加生气了,他一把将林淮抵到车门上,喝道:“你有在听我说话么?”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林淮不想忍了。

贺公子正忙着和林淮较劲,不料下一刻,他的手一疼,接着他的脸就贴到座椅上了。

“我操。”贺公子本能地骂道,他倒是没反应过来被林淮反压在座椅上,单纯因为脸碰到了平时屁股坐的位置,让他觉得不适。

过了几秒,他才意识到他被林淮给制住了,他简直是恼羞成怒,他扭过头去想反击,但林淮按得极为牢固,他半年尽是动弹不得。

见到自己的雇主被欺负,坐在前排的手下也反应了过来,急忙准备伸手来扯开林淮,但林淮却提前送了手,又坐了回去。

贺公子擦着自己的脸,感觉自己又气又恼,今天被齐理莫名其妙打了一拳已经让他很恼火了,现如今连这个小警察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他心中那股邪火完全无处发泄。

“你找死。”贺公子恶狠狠地说。

此时手下倒是机灵了,直接让人停了车,之前围着林淮的人都在后面一辆车上,停车后,那些人下来,再次将林淮拉了出来,按到了车门上,贺公子也跟着下来,盯着林淮半天都没说话。

看着满眼怒火的贺公子,林淮突然发现自己也许不该反击回去的,不吭声的话,也许只是被揪揪衣领而已,如今看起来对方倒是一副不打他一顿不解气的样子了。

但他要是能做那样,他也就不是林家那个娇惯、目空一切的小公子了,不管时间过去多久,人成长多少,有些曾经的痕迹就在那里,抹不掉的。

“你信不信我今天在这里弄废你的手,也没有人管?”贺公子想前迈了一步,抓着林淮的手,威胁道,他瞥了一眼自己威胁的“对象”,心里又是一抽,这手……还挺好看的,把它砸烂了似乎有些可惜……

林淮并不知道贺公子在想什么,他不确定对方恼羞成怒之下,是否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毕竟人疯起来的时候,哪怕搬出自己大哥的名头也是没那么好用的,思考了几秒后,他还是决定按照谈判的法子来。

“你找我来,不是为了弄废我的手的吧?”

贺公子愣了下,这才记起了之前找林淮的理由,怎么莫名其妙地就变成现在这种情况了?他阴着脸,打量着林淮,琢磨着朝对方脸上来上那么一拳,却又觉得有些可惜。

“有什么事,不如先说吧,不然你要真弄废了我的手,我没心思回答你的。”

理是这么一个理,只是他怎么还是那么生气呢,贺公子纠结了一会儿,还是问道:“你之前是不是同齐钦认识?他对你的态度怪怪的,你们不是因为撞车才认识的吧?我感觉他瞒了我什么事。”

林淮愣了下,他本以为贺公子会询问凶杀案的事,毕竟死者是他的母亲,但是这人开口居然问的是齐钦?他包养的人?难道他就不关心下他母亲么?

“你……”

“她不是我亲娘,”贺公子似乎看出了林淮的想法,“但我们关系也不差,就那样吧。”

尽管如此,林淮还是觉得这位贺公子对死者的态度有够凉薄的,他想了想问道:“我和齐钦之前认不认识重要么?”

“当然重要,”贺公子轻蔑地笑了一声,“齐钦最近总心不在焉的,我妈又死了,我总得搞清楚你和这一切有没有关系吧。”

……???林淮把贺公子的话仔细在脑海中读了三遍,也没发现这其中的逻辑。

“抱歉,齐钦就罢了,你母亲的事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贺公子似乎不愿意开口,仿佛觉得这样做很傻,但过了半响,还是说道:“我妈做过对不起齐钦的事,虽然齐钦不说,但我知道这事不可能那么简单过去的,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和他合伙的,买凶把我妈给杀了?”

“……”林淮无言,虽然不知道哪来的这种猜测,但这个逻辑也算说得过去,他缓了下,开口:“那……”

贺公子却突然打断了他,他狐疑地看着林淮:“他一贯闷葫芦,见到你后却表现怪怪的,我他妈的不是被你给绿了吧?”

“……”

林淮本来只是觉得这位贺公子涉世未深又不通人情,现在他只觉得对方大概天生就脑袋有些问题,他虽然很想直接说出真相,但他想给齐钦留点隐私,所以他看着十分冷静地摇了摇头,回答了贺公子的没脑子问题,并转移了话题。

“没有,你说的你母亲做的对不起齐钦的事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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