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市,金杯面包车驶进别墅区,在岗亭前被保安拦下来,“干什么的?”
“维修空调。”副驾位上的人摇下车窗。
“哪户的?”保安拿着无线对讲机从岗亭里走出。
“C区8号。”副驾位上的人给保安递上烟,“业主姓曹。”
保安摆了摆手放行了面包车。
二层半的小洋房,玄关处一扇水月云涧的屏风,燃尽的坛香只余一撮白灰,头发花白的老者半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花梨木长椅上的年轻男子正翻阅着账目。
“老大,我们还是避一下风头吧!”
“你怎么又提起这个?”老者睁开看眼斜睨着年轻人,“老二,你胆子忒小。”
“小心驶得万年船。”年轻人托了一下眼镜,“等过段时间咱们可以重操旧业,钱是赚不完的。”
“我还是那句。”老者冷哼了一声,“不想玩就退出。”
年轻男子缄声沉默。
一辆金杯面包车停在别墅外面,门铃响起。
佣人群姐开了门,“找谁?”
“曹先生住这吗?”汉子一身粗布衣,肩上挂着工具包,另外一个扛着折叠小梯子。
“你们是?”群姐用围裙抹了抹手。
“修空调的。”汉子捋起衣袖,“你们不是说空调漏水吗?”
“群姐,你带他们去房间。”老者让群姐把人带上楼去,半眯着眼瞧向年轻人,“老二,这就是你介绍的工程队?”
“嗯,他家属以前是我的病患。”年轻男子端起紫砂杯子,“治好了他说以后有工程找他,可以打八折。”
“那不错!”老者摸着下巴笑道,“我问过维修部,价钱可贵了。”
有时候越有钱的人就越像铁公鸡一毛不拨,老者沉浸在得了小小便宜的喜悦中时完全没有察觉年轻男子阴鸷的目光。
二楼的卧室。
汉子架起梯子,双手一托把其中一块天花板顶开,半个身子没入进去。
佣人群姐在对这些一窍不通,干站着张望,顶多就盯着看这两人有没有顺手牵羊。
“把工具箱给我。”
底下的人把从工具包里头的箱子递给了汉子,汉子把箱搁在天花板顶上,从里头拿出一个铅盒安置在夹层板间上,所有的这一切都在群姐的视线范围外,她无法看到他们到底在天花板上捣鼓些什么。
“叮叮当当~”胶布、板手、锣丝刀轮番上阵,汉子从梯子下来,拍了拍手上的浮尘,“好了。”
群姐领着他们回到客厅。
老者惊愕地看向他们,“这么快就弄好了?”
看上去憨厚的汉子答道,“小问题。”
“过来坐,喝杯茶。”
汉子看了看沙发,再看看身上灰黑的工作服,腼腆地笑了笑,还是选择站着,“我顺便帮你加了雪种,免费的。”
“哎呦~”老者得了点小恩惠,更是笑得只见牙不见眼,“那怎么好意思。”
“没事我先走了。”汉子两手在身侧抹了抹,临别时向客厅中的年轻男子颔首点头。
两名维修工人离开后,年轻男子也跟着站起来,“老大,我也走了。”
老者接过群姐的汤碗,“这两天有活干,可别耽误了。”
“嗯~”年轻男子出了门,在离别墅不远地花园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遥控器,指尖轻触了红色按扭,谁也不知道天花板上的铅盒悄悄地打开。
永久墓园。
直到尖锐的口哨声从屋子那个方向传来,与赵捷飞隔网对峙的黄狗抓爬了几下铁网才悻悻而返。
铁网外赵捷飞上了车系好安全带,给郭明祥打了个电话,“在哪?”
“墓园东门,正往这边走。”
“站在那等着。”赵捷飞打了方向盘调头往东门方向驶去,“我开车来接你。”
不一会儿,雪佛兰停在郭明祥身边。
“赵队。”郭明祥敲了敲车窗,“有发现吗?”
西斜的阳光有点刺眼,赵捷飞戴上墨镜,“上车再说。”
车子驶上连接G市和Z市的城际高速,赵捷飞推了一下鼻梁上的墨镜,“我要申请搜查令。”
郭明祥迫不及待问道:“发现了什么?”
“地上有血迹。”
“单凭这个很难申请。”郭明祥不想泼冷水,但那是事实。
“还有这个,但愿DNA能对得上。”赵捷飞拿出用证物袋装着的染血布碎得瑟地抖了抖,“你那边有发现吗?”
“从老兵的话套出原来有个殡仪馆,后来殡仪馆改造搬迁,这里就改建成永久墓园。”郭明祥从车头储物箱翻出纸笔,大致圈画出地图,“这是正门,东面是坟场,西面是...”
墨镜下赵捷飞的眼神锐利,“刚才那个房子附近原来是什么地方?”
“具体的我要去规划局调档才知道。”
“这事你来跟进,尽快查出结果。”
赵捷飞把车驶下高速往Z市的市中心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