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春节的G市少了往日暄闹,多了几分萧条。
张涵从一间叫“莎芭”的美容院,向店长出示了警官证,打量着店员的服饰,歪头跟后面李石说道,“衣服不太像。”
“确实不像,不过也问问吧!”李石拿出技术科根据头骨还原的人像,“她是你们的店员吗?”
几名店员凑过来看了又看,迷茫地摇摇头。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张涵撕了张便签纸写上电话号码,“如果想起了什么马上联系我。”
“阿SIR。”其中一名店员即好奇又害怕地问道,“是不是有凶杀案?”
张涵警惕地回过头,“你知道什么?”
“不不不!”店员吓得使劲摆手,“我只是好奇问一下。”
害张涵空欢喜一场,还以为套出了料,走出门跟旁边李石说道,“石头,还有多少家?”
“全市叫‘莎芭’的就有46家,我们已经去了11家,还有35家。”
“这名字太俗了,你说咱们过年前能走完吗?”
“不能,而且你确定一定是本市吗?”李石伸出的大手拍着张涵的肩,“那条城际公路能通往Z市、F市、K市,说不定是异地抛尸。”
“石头,你还嫌不够冷吗?”张涵白了他一眼,“这不是冷水,而是冰水。”
“我只想你接受事实罢了。”李石当胸给了他一拳,“兄弟,现在流行淋冰桶。”
“看来想过肥年是不行了。”外市路过抛尸也不是不可能,要是这样子就更难查了,张涵叹了口气看向李石,“石头,你说咱们会不会走岔路。”
“不会吧?我也觉得是制服。”李石询问他,“那你还有没有其他头绪?”
“没有。”张涵摇了摇头。
草丛发现的女尸,最近在报失踪案子都没有匹配上的,侦察的方向一直以叫‘莎芭’的美容院、发廊、会所、店铺为主要目标,可是没有一家的服饰跟死者身上穿的一样,更没有人表示认识死者。
案子陷入了泥潭,一愁莫展,张涵想起直线下降的奖金就觉得心塞,仅靠微薄的工资购房,一年也存不够钱买一平方米。
G市与北方的干冷不同,南方是湿冷,无论多湿多冷也阻档不了市民逛花市的热情。
除夕前连续举办三天的花市是全城盛会,这几天大家倾巢而出,不管男女老幼都买花回家装饰一番迎春接福。
在市心的体育馆外火树银花,前肢高高跃起的骏马造型牌楼嵌着各种璀璨的灯饰,围绕着球场临时搭建棚架下的摊档摆满了工艺品和年花,档主卖力地招揽着生意。
粉红欲滴的桃花吸引住严靖曦,他挤进摊位里头,“我们要不要买棵桃花?”
“不要。”乔烈儿双手插着衣袋往外走。
“为什么?”严靖曦追过去,“我觉得挺好看的。”
“桔子好。”乔烈儿停在年桔档前,硕果磊磊的桔子盆栽挂着水滴,“大吉大利。”
严靖曦马上明白怎么回事,凑近他耳边说道,“是怕我惹桃花,还是怕你自己惹桃花。”
乔烈儿脸红了,回瞪严靖曦一眼,“我才不信邪,桔子占地方小,这桃花占地方多。”
“是啊!桃花过完年就得丢,咱家的年桔明年还能结果。”档主迅速地把年桔放进子红塑料袋,顺带把“福”字贴往里塞,“帅哥,买一送一,买年桔送福字,多买多送,五福临门啊喂~”
严靖曦心想这桔子要是明年还能结出果子,那档主可得关门,档主利索地接过钱,从鼓鼓的腰包里掏出零钞找赎,继续满嘴跑火车,“年花,要不要?”
档主顺手拿起一束芍药,“便宜一点给你们。”
乔烈儿看了眼那朵开得很彻底的芍药花,买回去只能成为残花败柳。
夜越晚,逛花街的人就越多,沿街的大喇叭播放着粤语的年歌,
“你听锣鼓响一片声声送旧年
你看大众多欢畅个个乐绵绵
欢呼声歌乐声响彻凌霄殿
齐声恭祝你有个欢乐年
歌歌舞舞共欢庆
杯杯要胜共欢宴
年年欢乐欢乐年年...”
喜庆的歌曲,加上摩肩接踵、熙熙攘攘的人群,让人寒冬里感受到丝丝暖意,严靖曦也解开了外套顶上的两个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