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是蒸?”环顾了桌面上的菜式,三个都是蒸的,虽然严靖曦喜清淡,还是心存疑问。
乔烈儿舔了舔唇,“因为炒菜的火候不太好把握,蒸的比较容易控制。”
严靖曦有点哭笑不得,难怪说呆到深处自然萌,扒了几口饭又想起进门时要说的事,正了脸色问道,“烈儿,我听说赵导的案子会请法医出庭作证。”
乔烈儿停下筷子四目相对,“你到底想说什么?”
严靖曦盯着他半晌才说道,“我希望那人不是你。”
“你是赵汉江的代理律师?”乔烈儿既警惕又担忧地看着他,如果真是这样子,他们的关系一旦被发现就会陷入无穷无尽的麻烦中。
“不是。”严靖曦摇了摇头,“你想到哪里去了。”
乔烈儿长吁了口气,疑惑地看向他,“那你干吗问这个?”
“赵汉江这次请的律师是王雪华,烂人一个,满肚子坏水。”严靖曦挑了一下眉,“别少看这个女人,她通过媒体控诉你们局里的人在审讯期间偷拍照片外流到网络上,还有刑讯逼供的事,这回负面新闻可不少,她狠狠地抹黑了一把。”
乔烈儿想说律师不都是满肚子坏水么?至于抹黑好像也说不过去,卖给媒体照片确实他们局里的人干的,至于是谁上面派了人来查,李石他们审讯时也确实扯了赵汉江的头发,虽然不太对,但是定义为刑讯逼供好像又过了一点。
“他们不择手段地想赢,同样这个案子关系到整个公检法颜面的案子。”严靖曦隔着桌子握紧他的手,忧虑地看着他,“他们可能会做出你不利事,别插手这件事。”
“上头压下来的任务,我也身不由己。”乔烈儿笑了笑,努力让沉重气氛缓和一点,“放心吧!没事的。”
严靖曦想说别干了,大不了辞职,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来,他知道乔烈儿热爱这份工作。
“别担心!”乔烈儿捏了捏严靖曦的脸,“我的严帅哥,绷紧了脸可不好看。”
他握着乔烈儿的手贴到唇边轻吻了一下,法医除了基层下现场外还有在法医中心实验室做分析的,另一只手在桌底下暗暗握拳,严靖曦希望有一天他有能力帮助乔烈儿调到法医中心或者高校去才能让他放下心,至于乔烈儿的是否愿意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他无法理解一个人为何会热衷于在法医基层一线工作。
这顿饭吃得有点别扭,谁也没再提起那个话题,严靖曦隐隐中感觉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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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市,警局。
袁晟给刘玉莲倒了杯水,“说说你丈夫曹锦全的事。”
刘玉莲眼神冷漠地握着温热的水杯,“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们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
听到这句话,赵捷飞觉得是一个非常不好的开始,“请讲得详细一点。”
“他跟我结婚不就是因为我是医学院院长的女儿,他就是想攀这个关系,我们的孩子三岁时我带着她出国,老曹没跟着去,本来就是虚情假意,出国后感情就越来越淡,女儿就是我们唯一的纽带。”刘玉莲抿了一口水,艳红唇印留在一次性杯的边缘,“不过他在金钱上从来不会亏待他女儿,贵族学校、名师指导、外出游学,他绝不含糊地把钱打过来。”
“他只是个院长,难道你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哪来这么多钱?”赵捷飞把曹锦全往境外付汇的资料拿给刘玉莲看,“还是说你是知道这些钱的来龙去脉。”
“问过,他叫我别管。”刘玉莲眼神停留在那一行行付汇的金额上,她动了动嘴皮欲言又止,“可能是开飞刀赚的,还有药商给的,当院长的有几个是干净的。”(PS:飞刀就是不通过正规途径,没有正规批示,通过自己的关系去另一些小医院做手术,可以得到较高的报酬。)
“冯群,你认识吗?”赵捷飞把冯群的照片交给她。
“原来她叫冯群。”刘玉莲端详着照片中的人,“群姐,我都把她的全名给忘了。”
“她什么时候在曹家当佣人?”
“不记得了。”刘玉莲揉了揉额角,“我出国没多久就找了她,老曹就看中这个女人有点笨话不多,从来不敢逆他的意思,叫她干啥就干啥。”
“冯群死了。”赵捷飞停顿了一下,“跟你丈夫一样,死于血癌。”
刘玉莲掩饰不了眼神中的诧异,突然干笑了两声,“真够忠心,死也死一块了。”
“曹锦全临死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能说什么?哼~”刘玉莲冷哼了一声,刮着脱落的指甲油,“他都快死了,还不肯告诉我银行的密码,还有多少存款,房产证在哪...”
俗语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刘玉莲的冷漠让袁晟不满地撇了撇嘴。
“害我折腾了这么久还没把他的东西处置完。”刘玉莲抱怨了一通,忿忿地说道,“那死鬼到底现在还有没有藏着掖着,我现在还不清楚。”
“你不用再折腾。”赵捷飞合上纪录本,“曹锦全嫌疑与一起严重的刑事案件有关,现在怀疑他的财产是非法所得,在结案前不管是固定资产还是流动资产都会被封存。”
刘玉莲站了起来撕泼道,“怎么可以这样!老曹也有工资,薪酬是合法所得,作为妻子我继承那部分钱合情合理。”
“请把你变卖掉的资产去向写下来。”赵捷飞扔给她纸笔,回头对袁晟说道,“你陪刘女士好好回忆一下都卖到哪去了,想不出来就别走。”
赵捷飞没时间跟她折腾,因为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