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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空掷物(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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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市警局,司法鉴证科。

“不对!这块应该是左边的。”聚光灯下张一戴着手套,琢磨着碎砖块的位置,“好像也不对。”

“我觉得是中间。”欧阳晓斯趴在桌子边上歪着头看他忙活。

“你确定?”张一斜眼看着她,“错了,你吞了它。”

“啊?”欧阳晓斯捂着嘴巴,“师伯,我啃不下。”

“一休,不带这样欺负人的。”乔烈儿拎着箱子走进来,“你今晚要加班?”

“哟西,我能不加吗?”张一托着腮,用摄子夹起较小的转块举着傻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放哪合适,“判官要我明天交功课。”

“反正有我陪你。”乔烈儿搁下工具箱,伸了个懒腰。

“你也得加?我听判官说刘华还在游说女婴的家人同意做尸检。”

“不是判官那边的案子,是木队的。”乔烈儿往更衣室走去,“小C,咱们解剖去,早做完早下班。”

冰冷的金属解剖台上,躺着一名大腹便便的男子,发际后移微秃。

乔烈儿给死者量了身体和体重后,无影灯下锐利的手术刀拉过苍白的皮肤,“尼玛的,一肚子肥膏。”

“贪官?”欧阳晓斯站在解剖台边上,那染血颤动的肥膏让人大倒胃口。

“这可是贪污的证据。”乔烈儿划开死者胃部:“这是什么?龙虾、鱼翅、鲍鱼。”

“不贵的不吃。”欧阳晓斯用U形盘接过乔烈儿从胃部掏出来的食物残渣。

“死也要做个饱死鬼,不亏待自己。”乔烈儿吩咐欧阳晓斯:“等会连同血样一起送去做毒物分析。”

“收到,师傅!”

“肋骨受地面冲击呈开放性骨折,插穿肺部。”乔烈儿随后检查死者的四肢,“左前臂、左腿粉碎性骨折,高空坠落时左边身体先着地。”

乔烈儿拿电锯,一阵“吱吱”的电动机响声过后,颅骨被打开,用摄子夹出颅内的血块。

“头部撞击地面,引起颅内出血。”乔烈儿检查完脑袋,把头盖骨复原,“小C,如果血样和食物残渣分析没异常,可以认定为自杀,死因无可疑。”

欧阳晓斯指了指自己,“报告我来写吗?”

“可以,你试试。”乔烈儿搁下手术刀,“写好了给我复核一下。”

“知道,师傅!” 欧阳晓斯去了化验室。

乔烈儿摘下手套,这类型的尸检还算比较轻松的,指尖抹过手机的屏幕,一个未接来电。

“找我?”乔烈儿回拨了号码,侧头夹着电话,手里却没闲下来一直收拾着工具、仪器。

严靖曦撩开窗帘,黑压压的夜空堆积厚厚的云层,外面的狂风骤雨躁动地敲打窗户,“还在局里?”

“加班。”封闭的解剖室与外界完全切断,呆在里面的乔烈儿根本不知道外面的环境。

“打台风了,等会我来接你吧!”

“不用,还要做毒物分析,没那么快能走。”乔烈儿走出解剖室来到楼道的窗边,透过百叶窗外面电闪雷鸣,“你先睡吧,我打的士回去就行。”

“那你自己小心点。”

“嗯,先挂了!”

乔烈儿挂了电话,往实验室走去,严靖曦想了想还是抄起车匙放衣兜里。

外面电闪雷鸣,皮鞋在空荡荡的楼道回响,说不出的寂寞,说不出的冷清。

乔烈儿拎着包按了电梯的按钮,抬手看了眼腕表,已经凌晨一点半,

“叮~”电梯门开了再合上,打了个哈欠毫无仪态地歪扭着身子蹭靠在冷冰冰的电梯间金属内壁上,疲惫地合上眼睛随时有滑落倒地睡着的可能性。

六楼的数字亮了,电梯门再次打开。

“你也加班?”赵捷飞走了进来。

“是啊!”看到赵捷飞,乔烈儿立即站直了身子,使劲眨了眨眼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那么颓废:“木队那边的活。”

“她那边有这么急吗?”赵捷飞扭了扭有点酸胀的脖子,他这一下午都仰着头跟技术科去各楼各层玩重力还原测试,“回头让她给你加班费。”

“我可不敢找她要加班费。”乔烈儿用手肘顶了一下他:“要不你替我要去。”

“行,不过得四六分成,我四你六。”

“看不出来啊!”乔烈儿不满地嘟着嘴,“你还挺黑的。”

”赵捷飞摊了摊手板,“这可不能白干,对吧!

“叮~”电梯停在一楼,大堂空荡荡一个人影都没有,只听听外头“哗哗”的雨声,有种随时要淹进来的气势。

“打的士?”

乔烈儿点点头,这不是废话吗?不打的士他还能怎么样,公交、地铁都停运了。

“风大雨大,你怎么打?我送你吧!”

“谢谢!”有人送当然好,刚好他又没带伞。

两个人一把伞显得有点拥挤,赵捷飞尽量把伞往乔烈儿身边倾斜,自己的身子很快便湿了半边,一片冰冷,风一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远远便看见,警局大院外停着一辆蓝色的雪铁龙。

“傻瓜~”乔烈儿念叨着,嘴角却泛着一丝笑意。

“什么?”赵捷飞问道,雨声太大以致他听得不太清楚。

“我朋友来了,坐他的车回去就行了。”乔烈儿说罢便冲出伞外,冒着雨往那辆雪铁龙跑去,不忘回头往赵捷飞挥手告别:“赵队,我先走了,88!”

风雨中赵捷飞默默地撑着伞,一切尽在眼底,他该高兴还是该伤心?全身湿透了却浑然不知,刚刚的燃起火苗就被浇上冰水,难怪这年头都爱淋冰桶,看来这些人有被虐的倾向。

淋得像落汤鸡一样乔烈儿敲了敲车窗,睡梦中的严靖曦猛然醒来,赶紧开了副驾的门。

“怎么湿成这样,你没带伞?”严靖曦从储物箱取出干毛巾抹干他滴着水的发丝。

“忘了。”乔烈儿把湿漉漉的刘海往上捋露出光洁漂亮的前额,低头干脆把湿得沉淀淀的鞋给脱了,光着脚丫子,“你怎么来了,不是叫你先睡吗?”

“担心你嘛!”严靖曦发动了车子,打了方向盘驶上路面,“反正睡不着。”

“你睡不着?”乔烈儿用洁白的毛巾揉着头,“那刚才是怎么回事。”

“别太真相!”严靖曦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人家会害羞的。”

“噗!”乔烈儿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以为你已经不知道‘羞’字怎么写了。”

“送你的。”严靖曦从衣兜里拿出一个锦盒。

“什么东西?戒指?”

“原来你有一颗恨嫁的心。”严靖曦挑了挑眉:“打开看看。”

“去你的,我又不是女人!”乔烈儿拿起丝绒上的钥匙,“什么钥匙?”

“金域蓝湾的。”严靖曦腾出一只手握着他的手,“喜欢吗?”

“我们这不是住得好好的么?”乔烈儿抿了抿嘴唇,“金域蓝湾可不便宜。”

“钱财方面你倒不用担心,我能行!”

“现在租的地方挺好嘛。”乔烈儿掂了掂钥匙串。

红灯亮起,严靖曦把车停在黄线前,“那里再怎么好也是租的,没有自己房子感觉就像没有根的漂萍。”

乔烈儿有点儿迷茫地看着他,“有区别吗?”

“像你这种土著是不会懂的。”严靖曦抬眼看到灯已经转成绿色,一踏油门车子驶了出去:“交楼了,家私你来挑。”

“我?你就不怕我买个骷髅放家里。”

“你敢?把你做得三天下不了床。”

“你是小说看多了?”乔烈儿嗤之以鼻,“还是伟哥吃多了?”

“我用得吃伟哥吗?要不要车震!”

“色鬼!”

尽管外面风雨飘摇,此时车子里面的人彼此的心却是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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