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五星级的星海湾大酒店,坐落在白云半山腰,顶层的旋转餐厅可以360度无死角全方位俯揽整个G市如同银河繁星般的夜景,VIP房透过落地玻璃幕墙,外面夜色渐浓,高楼的射灯不时往空中投出白色的光柱穿透了厚厚的云层如同指挥捧,倾情演绎着华丽的夜之乐章。
“小严,让你久等了。”服务员开了门,西装革履的刘楚滔走了进来,“刚刚市里有个会议,所以来迟了。”
“刘书记。”严靖曦站起来欠了欠身,“我也刚到。”
“坐,别叫什么书记,太见外了。”刘楚滔做了个请的动作,“磊子呢?不会比我还迟吧?”
“磊子哥来得比我还早,挑海鲜去了。”严靖曦捏着茶壶,指尖压着壶盖,关公巡城地为刘楚滔满上一杯工夫茶,“碧螺春。”
洁白的骨瓷杯子在奢华的水晶吊灯下晶莹剔透,金黄清澈琼脂玉液般的清茶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刘楚滔二指叩了叩桌面以示谢过,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磊子挑海鲜挑这么久,要弄个满汉全席出来么? ”
“磊子哥说要多挑几样,好好庆祝一番。”严靖曦端起杯子放鼻子下轻轻地闻了一下,喝茶讲究一闻二品三饮,淡淡的茶香,入口微涩回甘,总会让人头脑更清醒。
“哎,老刘也来了。”王磊推门而进,“我还以为你这大忙人不来了。”
“这是庆祝我们首次合作成功,我怎么能不来。”刘楚滔为自己斟了一杯茅台,仰头一饮而尽再把杯底翻转,一滴不剩,“我来迟了,先自罚一杯。”
“律师就是律师,这里就比我们转得快!”王磊指了指脑袋,“这一招,把钱洗得干净利索,虽然损失了一些。”
“你啊!就是目光短浅,那怎么能叫损失。”刘楚滔朝王磊摇了摇指头,“这叫正常消耗,对吧?小严。 ”
“这种方法是不能保证全部洗白,损失一部分是在所难免的。”严靖曦捧起杯子一饮而尽,“我也自罚一杯。”
“不!不!这不能怪你。”刘楚滔竖起大姆指,“我们不能因小失大,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这个方法实在高。”
“靖曦,都怪我说错了话,哥也自罚一杯。”王磊也端起了酒杯。
“一杯怎么够诚意。”刘楚滔斟了两杯放在他面前,“怎么也得来三杯!”
服务员把菜陆陆续续端上来,王磊爽快地痛饮三杯后,“起筷,我们边吃边聊!”
枫木制小船的冰块上面铺了一层切得近乎透明的象拔蚌刺身,王磊夹起一块放在严靖曦的清花瓷碗里,“靖曦,能不能给我们详细地解释一下过程?”
“谢了!”严靖曦颔首谢过,“这个,恐怕一时三刻说不清楚。”
“小严,不方便的话可以不说。”刘楚滔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我们只关心结果,过程是什么不重要。”
“滔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怕说出来闷坏两位。”严靖曦搁下筷子,“那我就长话短说,简明扼要地说一下,其实两位了解一下过程也是有必要的。”
“福利彩票的中奖机率并不是不可演算的,它其实也是一个数字的组合与排列,加上概率的运算。”严靖曦用手比划着,“先根据概率把数字的组合排列出来,假设我们投入五百万,以每注二元钱购入彩票填上事先算出来的数字,有可能加起来中奖大约三百万,两百万打了水漂。表面上我们吃亏了,实际上兜了一圈这三百万就成了干净得不能再干净的钱。”
“那接下来,让磊子弄身份证到福利彩票中心把钱兑换出来。”刘楚滔拍了拍王磊的肩,“靠你了。”
“放心,包在我身上。”王磊用筷子指了指那碟雪花牛肉,降红色的肉质上均匀地分布着白色的雪花状脂肪,“日本和牛,尝尝。”
“小严,你觉得这钱取出来怎么处理最好?”刘楚滔双手合十放桌子上,很认真地看向严靖曦,“我们总不能把那些现金都放在家里或者公司里。”
“老刘说得对,这样既不安全,又不可靠。”王磊拿起法包往上面抹了一层墨黑色的鱼子酱放到严靖曦的碟子上,“俄罗斯产的。”
“这个我也想好了,以中奖者的名义在香港开公司。”严靖曦竖起食指,“一万港元就可以开一家,然后细水长流地向王总的集团购货或者在内地合作开公司,将来这些资金想出境也可以通过这些香港公司以利润分配的形式分流出去。”
“啪啪!”刘楚滔拍起了手掌,“好!这样子资金就名正言顺地回笼了。”
“来,为我们合作愉快,干一杯!”王磊站起来跟刘楚滔、严靖曦碰了杯,“ Cheers!”
严靖曦捏起那块铺满鱼子酱的法包,一股腥味扑面以来,入口法包有点硬、鱼子酱有点咸,没觉得有多好吃,物以稀为贵,也许吃这个只是身份的象征,其实与味道无关。
他想起王磊的太太是位超模,王磊有次酒后说起骨瘦如柴的太太做起来一点感觉都没有,长得也不如嫩模好看,图的就她那点名气,带出去长面子,严靖曦想到这内心一阵窃笑,富人啊!活着就是为了图个面子,不知道将来自己有机会富了会不会也是这样子。
严靖曦端起高脚水晶杯轻轻一晃,紫红色的液体挂在杯的内沿,然后缓缓流下去,入口微微酸涩,据说这98年的拉图是上等品,酒!他不懂,严靖曦更喜欢品茶,乔烈儿就是他人生中的那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