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记者看见他们沮丧的样子,便问道:“你要看这车的车牌?”
“你还有其他照片?”赵捷飞挑眉,“别藏着掖着。”
“没有。”摄影记者摊开手板。
甄亮翻了翻白眼,摄影记者话峰一转,“不过...”
“不过什么?”赵捷飞猜到记者留了一手,“要什么条件说吧!”
“到底是什么案子?”摄影记者一连串发问,眼珠子透着职业特有的敏感,“连环凶杀案?碎尸案?”
“反正是大案。”赵捷飞又给了根烟记者,“具体的我们不能透露。”
“线人也有线人费。”摄影记者给他俩使了个眼色,“你们总不能让我白干。”
“要多少钱?”赵捷飞跟甄亮对视了一眼,这年头连警察也被敲诈勒索。
“不要钱,你们懂的。”
赵捷飞应允道,“行,独家新闻。”
“飞哥,你...”甄亮想了想还是把话咽了下句,以赵捷飞跟木局的铁关系,这点事应该没问题,最重要是案子有线索可循。
“爽快!”摄影记者从另一个文件夹里调出视频,“你们走狗屎运了,那天刚好用新机子,试拍了一段。”
视频用慢速播放,屏幕上的人像缓慢地移动着,三分钟后那台黑色的别克从屏幕的右下角驶出来,被路过的行人档了一下车牌。
“看!”赵捷飞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美国来华做非法器官移植手术的康华均从大门的台阶上下来,他上车后别克绝尘而去一刹那,车尾的车牌清清楚楚地出现在屏幕,“甄亮,赶紧去车管所查这辆车。”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意外的跳桥SHOW给他们打开了扇窗,似乎看到了希望的光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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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仙医大,枝繁叶茂的大叶榕须根垂落到草地上,偶然有一只松鼠在枝桠跃下来越过校道。
红墙绿瓦的三层旧式楼房体现了医大的悠久历史,其中一橦红砖小楼改建成咖啡厅,命名为“光和堂”。
背景音乐是悦耳抒情的钢琴曲,情人挚友低声细语,谁也没注意到最角落的桌子上的人。
“今天警察到逸仙医大调查了。”高颧骨的男子神色紧张,“肯定是被他们发现了。”
“你别自己吓自己。”徐正淳撕开糖袋,白色的砂糖悄无声息地溶进咖啡里。
“你当时说借用一下。”男子不安地摘下眼镜用衣脚擦了又擦,“怎么能弄丢了!”
“缺那么一小块,谁知道?”徐正淳用条羹搅伴着咖啡,杯子中间开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况且你拿到的好处可不少。”
“这...早知道我就不要你钱。”他烦闷地曲起手指头敲着桌面,“下个月发年终奖我还你。”
“还我?”徐正淳冷笑着倾前身子,用手指轻敲着自己的脑袋,“然后去院长那里坦白你擅自借出危险品,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东西都干得出来!你脑子进水啦!”
“你...都是你。”男子咬牙切齿,又恨自己当时被贪念所蒙蔽,一失足成千古恨,满肚子气又无所可泄,“唉~”
“慌什么!他们不是奔着那件事而来的。”徐正淳稳住在实验室主任的高枫,“不然早请你去谈话。”
“不是就最好。”男子抹了一额汗,难怪人家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现在倒好了,落了个杯弓蛇影,见风就是雨,整个人神神叨叨的。
“你先回去吧!”徐正淳把他打发走,独自坐在角落,人心烦了就连悠扬的琴声听起来也想摔杯子。
下午的斜阳洒进来一室生晖,徐正淳掏出手机拨号,“老招,最近山庄有没有异常?”
“没有啊!”老招心里咯噔了一下,“徐总,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是室内暖气调得太高还是因为他心烦,徐正淳热得解开领口的扣子,“没事就最好,千万别让人靠近那个垃圾焚烧炉。”
“那个炉...”老招想起那晚的事情,琢磨着要不要告诉徐正淳。
“怎么啦?”徐正淳心里悬了起来,“有人靠近过焚烧炉。”
“也不算,他只是在铁栏栅外站了一会。”老招如实答道,“被阿壮发现了,让阿权把人送回去。”
“你们怎么看守的!一群窝囊废!”心里来气,徐正淳的声音也高了八度,引得站在远处的侍应侧目。
“人有三急,那天阿权吃错东西拉肚子才走开了。”老招唯唯诺诺地说道,“那人是喝多了走错路,也没看出个门道就被送回宴会厅。”
“什么时候的宴会?那人是谁?”徐正淳压低了声音,“真的喝多了?”
“您宴请校友那次。”老招答道,“我立即根据焚烧炉外监控视频的录像,对比宾客的名单,他的名字是‘乔烈儿’,事后我们有一直对他进行盯梢,但没发现任何异常,肯定是喝多走错路。徐总,您放心!”
“乔烈儿”这三个字像三记大锤给了徐正淳重击,自己真是傻不拉唧二到极点!脑子进水了竟然为了显摆自己今天的成就请了乔烈儿。
“放心个屁!”徐正淳对着电话那头咆哮道,“你们一群吃干饭的王八蛋!”
老招被徐正淳的反应震了震,“徐总,在山庄我们严密监视了他,真的直到他离开也没有别的异常。
“够了!一群SB!”徐正淳挂掉电话,如果换了是别人他倒放心,偏偏那个人是乔烈儿,让他心中隐隐不安,那人会一点端倪都没发现吗?
虽然舍不得,但是总被一窝端强,留得青山在哪怕无柴烧,他懂!他必须赶在他们进一步行动前再次隐藏起来,现在是跟时间赛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