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地球的这一端。
赵捷飞把像死猪一样白白胖胖在锅里浮浮沉沉的水饺捞了出来,用不锈钢饭盒盛着边吃边看春晚。
“突突~”桌子的手机震个不停,赵捷飞按了接听键,“小木,这点儿就拜年?早了点吧。”
“想着你的红包。”
“想着我就行了。”赵捷飞侧头夹着电话,“红包就免了,咱们平辈。”
“你不是我的好哥们吗?”
“讨红包时就喊哥。”赵捷飞夹了一个饺子往嘴里塞,“咱们一起长大,平时咋没见你孝顺一下我。”
远在北方J城的木莹看着窗外的纷纷扬扬细细绒绒的雪花了无声息地落下,“下雪了。”
“下雪?”赵捷飞抬眼看向窗外永恒的绿叶,自从父母出国后他就没再回J城,一直留在南方的他很久没有回去过年,想念那种雪花融化在手心感觉,想念外出时冷风扑面、进屋时暖入心扉那种截然不同的感觉,想念一家子围在一起和面包饺子的感觉,想念家家户户窗上贴着红红的福字,想念捂着耳朵放鞭炮烟花,想念向母亲讨红萝卜做雪人的鼻子...想念着那种属于年的味道。
“还记得我们小时候打雪仗吗?”
“怎么会忘了。”赵捷飞轻笑了一声,回想起久远的记忆,“那时你们两兄妹经常内战,但一看到我就群起攻之。”
“嗤~你跟你姐不也一样。”
“还有你哥说的那句,我至今还记得。”赵捷飞思索了一会,“问我是‘群殴’还是‘单挑’?”
“哈哈~”木莹捂着笑了起来,“想不到那个你还记着。”
“当然记着。”赵捷飞搁下筷子,“我选了‘单挑’,结果还是被你俩一起围攻,你哥还奇葩地跟我解释了什么叫‘单挑’。”
“哥!”木莹朝站在户外准备放鞭炮的木霖喊,“小飞,‘群殴’还是‘单挑’。”
“告诉他。”木霖拍了拍落在肩上的雪,爽朗地笑道,“‘群殴’是我们俩打他一个,‘单挑’是他一个打我们俩,你问他啥时候回来‘单挑’我们?”
“免了。”电话那头赵捷飞想起那个长得比熊大熊二还壮木霖,不自觉的摇了摇头。
木莹问道,“你吃过年饭了吗?”
“正在吃。”赵捷飞拿起筷子夹了一个水饺,“速冻水饺。”
“在家?”
“局里头,今晚当值。”
“又是你当值?”
“什么叫又是。”
“去年年三十不也是你么?”
“像我这种全家已经移民的单身汉,就算局里不安排我也自告奋勇求值班。”
“你要当先进?当劳模?”
“当你妹啊!年三十值班算三工。”
“你五行欠钱?”
“不缺钱,但也不跟钱有仇。”赵捷飞把最后一个饺子吞了下去,“反正我在家也是一个人过,还不是就着速冻水饺看春晚,在哪吃在哪看没啥区别。”
木莹心里泛起酸酸的感觉,正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铃声,身为经侦大队的警察不用想也知道是赵捷飞工作用的那台手机在响。
“卧槽,真有任务。”赵捷飞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指挥中心打来的,这年头倒霉起来喝水也能塞牙,大年三十也有案子。
俗语说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