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犯罪侧写师,肖警长请我来跟你谈谈。”
“犯罪侧写师——”唐加熔觉得这个词语有些耳熟,“你之前是不是在我们署讲过行为分析的课?我没去,但我一个好哥们儿去了,他说还不错,是你吧?”
“对,是我。”柏皓霖笑了笑。
“我没有隐瞒什么,我知道的都给肖警长他们说了!”唐加熔摊开手。
在知道了对方是专门来研究自己的肢体语言,说谎者通常会本能地封闭自己,比如双手环抱,将手阻隔在自己和对方之间,以建立起肢体防御,但唐加熔则摊开手,这是一种开放式的肢体语言,但也不排除他本身对心理学也多有涉猎,故意为之混淆视听的,所以柏皓霖道:
“我知道,但你也清楚警方这次损失惨重,不少警官们因此殉职,你是目前唯一一个意识很清醒的人,所以才会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你身上。”
“哎——”唐加熔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很希望能够做点什么,但案发当时我真的在洗澡,什么都没有看到啊!!你要我说什么??”
“那之前呢?你和谁一组?大家平时都聊些什么?有没有谁的举动可疑?”
“这些我全都给肖警长他们说过无数次了,我真没注意到什么异常,不然我就不会在那个节骨眼儿上去洗澡了不是?”唐加熔无奈之极,“我也觉得很对不起大家,也真心希望可以帮助你们捉拿凶手,可是、可是……”唐加熔说到这儿,眼圈一红,他急忙别过头,深吸了几口气,整理了一下心情,又道:“有些细节我确实回想不起来了,要不你把我催眠了吧!电视上不是说催眠可以帮人记起很多事吗?”他望着柏皓霖,眼神真执。
“行,我向肖警长说说看。”柏皓霖应道,同时观察着唐加熔的表情。
唐加熔点点头,有些如负重释地吁了口气。
第一次谈话结束了,柏皓霖离开了拘禁室,他一出来,肖警长就问:
“如何?”
“我觉得不是他。和我谈话的过程中,他的肢体语言都很开放,也没有刻意回避话题,还主动提了可行的建议,这都是内奸不会做的事。”柏皓霖道,“肖警长,你们还准备拘留他吗?”
“是保护性拘禁。”肖警长更正道,表明自己的观点和柏皓霖相近,只是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他们也不可能放走唐加熔,“你会催眠?”
“不太会,不过我想将案件资料带上,再和他谈一次,也许会帮他回忆起来。”柏皓霖道。
“时间我安排,到时候再通知你。”肖警长还需要向上峰报告。
“好的,麻烦你了。”
在回警署前,柏皓霖顺道去TMX医院看了易云昭,虽然易云昭目前意识已经清醒,但身体状况依然不太好,至少还需要一个月以上的康复才会好转,而孙欣还在昏迷中,对于内奸的身份,柏皓霖心里已没了底。
与此同时,白虎警署
因为心理支援处没有多余的位置,庄旭昴只能坐在行政部办公,此时他的办公桌上放满了案件资料,而他站在前方,俯瞰着这次资料,左手抱着右边的肋骨,右肘撑在左手手腕上,轻捏着下嘴唇,完全沉浸在案件当中,直至秦思烨的声音将他唤回:
“哎,昴君,之前的割喉案是你在跟吗?”
“没呢,我还在实习期,主要跟着前辈学习。”庄旭昴回过神,笑道。
“皓霖挺厉害的,你跟着他没错儿!”
“嗯——”庄旭昴没有肯定秦思烨的说法,也没有否定,而是拖长了声音,感觉对她的说法不太认同,却又不好反驳的样子。
“怎么了?”秦思烨察觉到庄旭昴的迟疑。
“没啦,因为我跟前辈的时间还不长,而且这起案子我和他有分岐。”
“我对心理学不太懂啦,不过皓霖为人正派,心智也很成熟,不会因为你不同意他的观点而不高兴,所以你可以大胆地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然后你们再商量看看咯!”在秦思烨看来有分岐很正常。
“嗯嗯。”庄旭昴点点头。
“我还要给徐警长送今天早上那起割喉案的验尸报告,先走咯。”秦思烨这是在去刑侦部的中途顺便到行政部交资料。
“哎?今天早上又发生了割喉案吗?”
“是啊,皓霖也在现场,不过他接了个电话,先走了,我还以为他告诉你了。”
“今天没看到他,可能在外面忙。案子什么情况?”
“除了可以知道凶手有医学背景外,其余一无所知。”秦思烨耸耸肩,“会是之前的两起割喉案的凶手所为吗?”
“凶手是在电影院下的手?”
“在白虎公园,周围都人来人往,凶手居然杀人后堂而皇之地离开现场!而且还没被人发现!”秦思烨感叹道,“这胆子也忒大了!”
“那——,现场有没有血流下来的痕迹?”庄旭昴想起柏皓霖说过凶手喜欢观赏血流下来的情形,问道。
“没有呢,凶手割断了受害者的气管,血流灌回到他的体内,过了好一会儿才流出来。”
“这就奇怪了——”庄旭昴低喃道。
“怎么了?”
“根据前辈的推理,凶手应该是具有表演型人格障碍和反社会人格障碍的双重障碍患者,所以他作案手法都很戏剧化,渴望得到关注,但这起案子……”庄旭昴想了想,“我想看看现场的资料,我跟你一起去找徐警长吧。”
“好啊好啊。”秦思烨非常乐意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