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起连环割喉案一共有四名受害者,因主要是庄旭昴在负责,柏皓霖只略知一二,他记得凶手是一名27岁的男子,母亲是护士,在他的房间,警方找到了在凶案现场他穿过的衣服和戴过的帽子,只是准备带他回警署问话时,他突然跳楼,当场死亡,被警方视为畏罪自杀,已经结案。
谢过老伯,离开棋牌室后,易云昭道:“虽然老伯有些神神叨叨的,但他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要不咱们去问问那位黄护士?”
柏皓霖想了想,割喉案的确有令他在意的地方,答应了:“行。”
在蓝山东院,护士主要照顾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比如自闭症患者、重度抑郁症患者等,此类病人住在三楼和四楼,与万淼工作的一楼和二楼并没有交集。
在找到黄护士后,柏皓霖亮出警员证,还没说明来意,黄护士怒道:“你们杀了我儿子,现在又堂而皇之地来骚扰我?”
“令公子的事我们很抱歉,确实没想到他会突然自杀。”柏皓霖表达歉意的同时说明她儿子的死并非警方的过失。
“我儿子有抑郁症,你们突然破门而入,又把证物栽赃给他,他当然会有过激反应了!!”黄护士情绪依然非常激动。
“证物栽赃?”柏皓霖觉得她有些偏激了,“黄女士,凶手所穿的的衣服并不在警方手中。”
“呵,我儿子从来不会穿那种风格的衣服!”黄护士冷笑道。
根据监控录像,凶手穿着花哨的T恤,戴着棒球帽,这两样东西都在他家找到。
“会不会是真正的凶手干的?”易云昭小声道。
“真正的凶手?”黄护士为之一振:似乎易云昭的话提醒了她:“他有一个朋友是在这里认识的,在出事之前,只有他来过我们家。”
呃,其实我想说是不是被恶灵附身,不过也没差啦。易云昭将原来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麻烦告诉我们他的名字和联系方式。”柏皓霖道,“如果令公子确实是无辜的,我们会查明真凶,还你们一个公道。”
黄护士见柏皓霖态度诚恳,气消了一些,道:“他叫邹俊,因患有歇斯底里症【注】住院治疗,不过现在他已经出院了。”本来患者的私人信息应该保密,但现在她顾不得那么多了。
【注】歇斯底里症是一种分离性阻碍,主要分为两类:一类以肢体麻痹、视觉障碍等身体各器官的功能失常为主,此称为“转换型”症状;另一类则以人类、思想、情感、记忆等精神功能障碍为主,此称为“解离型”症状。
将邹俊的信息记录下来后,柏皓霖问:“黄护士,你认识万淼吗?”
“不认识?是谁?跟我儿子的案子有关系吗?”
“不是。”柏皓霖见她一脸茫然,没有多说。
“那你知道一个月前西院发生越狱的事吗?”易云昭也跟着问。
“不太清楚。”黄护士嘴上虽这么说,但目光却飘向了远处,随即又往下一瞥,这个小动作足以说明她隐瞒了什么,柏皓霖有些疑惑,却没有深究——毕竟跟万淼的案子并无关系,道:
“那我们先告辞了,黄护士想起什么随时给我打电话。”他说着双手递上名片,“如果令公子的案子有进展,我们会再联系你的。”
“嗯。”黄护士接过名片。
刚走出东院大楼,柏皓霖怀中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陆亚茗打来的,柏皓霖走到一边,接起电话:“陆小姐。”
“柏先生!”陆亚茗的声音听起来紧促又慌张,似乎遇到了令她觉得害怕的事,“我、我……,我好像被人跟踪了。”
“被人跟踪?!”柏皓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你现在在哪?”陆亚茗曾被人跟踪过,其结果非常糟糕,怎能令他不紧张?
“我刚从学校出来,本来准备回寒舍,可是现在……”陆亚茗的声音带着因恐惧产生的颤音。
“能看出跟踪你的人是谁吗?”柏皓霖问道,同时在心里暗忖着:难道是刑洪明察觉到了什么?不,不会,他应该没有针对她的理由,可万一……。他知道之前陆亚茗因为想帮自己差点被刑洪明的私生子玷污,心像灌了铅一般沉痛。
“是一个穿黑色条纹T恤的男人,他戴着顶棒球帽,有好几天我都看到他。”
“你现在回学校,呆在人多的公众场合,不要挂电话。”柏皓霖快步走向易云昭:“云昭,帮我呼叫巡警到TMX学府,我有个朋友被人跟踪了,我担心她会有危险。”
易云昭点点头,呼叫警务中心派出巡警前往TMX学府。
巡警找到陆亚茗后将她带回白虎警署等柏皓霖,柏皓霖和易云昭驱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