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警长载着柏皓霖驱车从地下车库的出口驶出时,柏皓霖注意到旁边就是锦汇大厦,之前因为查连环割喉案时他来过,锦汇大厦的死者也是割喉案的最后一名受害者,警方在案发现场发现了精神类药物,从而将凶手锁定在吴华身上。
“齐警长,请等一下。”柏皓霖叫停。
“有什么发现?”齐警长一脚急刹,两人的身子都不禁前倾60度。
“这幢大厦,我之前来过。”柏皓霖解下安全带,下了车,抬头看看锦汇大厦又回头看看万淼所住的公寓,确定可以从万淼的卧室窗户看到锦汇大厦的地下停车场入口。
“听说这里发生过一起割喉案?”之前齐警长和钱乐来时听他说过,当时他并没有特别在意,只认为是巧合。
“嗯,是的。”柏皓霖心里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总觉得这两起案子有些单独地关联,“齐警长,之前你们问过物业管理处,监控里并没有拍到跟万淼有往来的那个男人的模样?”
“嗯,他每次都是从公寓大门进入,不是戴着帽子就是戴着兜帽,特意避开了监控器。”也因此齐警长他们认为此人已婚的可能性很大。
“就算避开了监控器,有没有谁见过他呢?”
“有一个安保人员之前见过,但他说那时候他戴着一幅把脸遮了大半的墨镜,他因为好奇多看了几眼,那人就把头埋下了,我们也请画像师根据他的描述画过素描,但并没有太大用处。”毕竟他们连嫌疑人都没有,无法进行比对。
柏皓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中暗忖:两起案件的地点如此之近,而且细细一想,万淼被害不就是在连环割喉案结案不久?两者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联系?亦或是,割喉案的凶手真的另有其人?此人与万淼也有联系,担心事情败露才杀人灭口?!
“小柏,有什么问题吗?”齐警长见柏皓霖神色有异,警察的直觉告诉他,柏皓霖察觉到了什么。
“我在想——”柏皓霖拖长声音,思索着要不要分享自己的想法,不过这起案子应该不需要他出手才对,于是道:“连环割喉案也许并没有我们相像的那么简单。”
“怎么说?”
“两起案件虽然作案手法大相径庭,但有一点极其相似之处,那就是凶手对血液都有特殊的执着。”柏皓霖道。
“我记得割喉案已经结案了,难道抓错了人?”齐警长蹙起眉头。
柏皓霖觉得若是如此,事情就大了,况且他对此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单纯地依靠直觉,于是道:“未必,有可能两起案件的凶手本就是一伙的,割喉案的凶手自杀后,他的同伴也改变了作案手法,但心理痕迹却无法消除。”这并不是不可能,而且也可以解释为什么这次的凶手杀人手法如此老道,亦是因为有了之前的经验。
“看来有必要再看看割喉案的资料。”齐警长的眉头已经拧成了一股绳,现在他手上的案子没有线索,还搭上之前的。
和齐警长分别后,柏皓霖拔打了易云昭的电话,根据他对他的了解,今天他肯定去找那个叫邹俊的人了,很快,易云昭接听了:“柏医师,我正想找你。”
“你不是去找邹俊了吗?怎么样?”柏皓霖问。
“确实有点可疑,”易云昭把自己和邹俊接触的情况合盘托出,“如果他心里没鬼为什么急着把我赶出来?另外,他自己也承认曾在吴华生前见过他,难道正如黄护士所说,凶手的衣服是邹俊嫁祸给吴华的?”
“想要确定这个并不难,”柏皓霖沉吟道,“想必吴华自杀后,警方也结案了,根本没想再花人力物力财力去查那些衣物究竟有没有与吴华有关。”
“嗯!我马上回去申请重审此案。”易云昭有些激动,“如果能在上面找到邹俊的DNA,他就别再想跑!”
“希望如此。”柏皓霖对此并不乐观,因为他了解刑侦部的掌门人刘警督的为人,此人权欲心重,之前满以为会接替成为署长,没想到杀出来一个贺广钟。不过贺广钟已年近七十,估计干不了两年就会退位,所以刘警督觉得自己还是有希望的,只是贺广钟一向严苛,亦早对警署陈腐的办案方式不满,虽然还没有大刀阔斧地干,但也是磨刀赫赫,刘警督自然不愿意在这种时候翻船,也就是说,他极可能会将此事欺瞒下去,以确保自己的仕途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