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与秦思烨的通话后,柏皓霖再到四周转转,走了一会儿,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在地图上输入了万淼的地址,上面显示她家离白虎公园不到一公里。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柏皓霖的直觉告诉他,这极可能不是巧合。
设想一下,第一和第二起案件,凶手的手法缜密,从第三起案件开始,行为出现了紊乱,变成了无序的、机会型的无条理模式,他甚至就在他的安全区内作案,完全不像同一人所为,因此庄旭昴当时的判断是与凶手服用的精神药物有关并无问题。
但如果凶手是因为服用精神类药物导致的犯罪模式的变化,那现在出现的邹俊与本案是什么关系?如果说邹俊和吴华是同伙,就算一人的精神状态出现问题,另一人会袖手旁观?或是邹俊才是真正的凶手,眼见自己的罪行快败露,嫁祸给吴华?
在有证据证明之前,这都只是柏皓霖的臆断。
也许我应该亲自会会那个叫邹俊的人。柏皓霖暗忖着。
根据从易云昭那里获得的资料,柏皓霖找到了邹俊居住的小区,但他摁了半晌的门铃,都无人回应,正在考虑要不要等等再来时,对面的邻居开门了,柏皓霖掏出警官证,道:
“你好,我是白虎警署的,有事想找住在这里的邹俊,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他好像搬走了。”邻居道。
“搬走?!”柏皓霖暗叫不妙。
“前两天我正要出门,看到他背着一个背包、拿着旅行箱离开,他爸爸还在后面大吼,说什么‘你走了永远就别回来’。”邻居道。
“那你知道在哪儿能找到他的家人吗?”柏皓霖暗想邹俊的离开会不会跟易云昭的到访有关。
“他爸爸就在前面那条街,一个叫顺发的汽车修理厂工作。”
“谢谢。”
顺发汽修厂
在亮出了警员证,说明自己是找邹俊的父亲后,一名穿着深蓝色工作服,衣服上满是油污的中年大叔满脸不高兴地出来:
“他又惹什么乱子了?”他以为柏皓霖是来通报邹俊干的好事。
“没有,邹俊可能是一起案件的目击证人,我只是来例行询问他情况。”柏皓霖知道如果说邹俊是疑犯,他父亲未必会配合,“请问我在哪儿能找到邹俊?”
“我还想找那个兔崽子呢!”邹父将之前叼在嘴里的烟狠狠地丢在地上并将其踩熄。
“他不住在家里了?”柏皓霖明知故问,是想从邹父口中探听到什么。
“前天他突然说搬走,去哪儿,跟谁在一起,他都没说,”邹父恨恨地道,“兔崽子,早就知道养他没用!”
“我听说邹俊之前因为歇斯底里症入院治疗过,他会不会回那里?”
“住院不要钱啊?他哪有钱支付医药费?!”邹父白了他一眼,又觉得自己对警官说话的语气太硬了不好,转口道:“反正我是没钱给他医病,不过他好像遇到了一个善人,那人不仅替他结了蓝山的医药费,还出钱让他去医脑病。”他对歇斯底里症并不了解,只是单纯地认为邹俊是脑子有问题。
“哦?这是最近的事吗?”听了邹父的话,柏皓霖的思绪旋转着:替邹俊支付医药费的是谁?吴华?还是只是单纯地想做善事的好心人?
“前段时间吧,你要找邹俊,就去那个什么医疗所,他每周都要去三次。”邹父道。
“请问是什么医疗所?”柏皓霖听得一知半解。
“你等等啊!”邹父转身回到里间,从他的储物箱里拿出一个封面沾上了黑色油污的小册子,只见上面赫然写着:
全心心理治疗所
又是全心!柏皓霖隐隐感觉两起案件的关联点就是这家心理治疗所,但他未动声色,继续问:
“邹俊在蓝山医院的治疗应该颇有成效吧,否则医院也不会让他出院,为什么还要去这里?”
“我怎么知道?”邹父不屑地说,“反正不需要我给钱,又能管住那小子,去哪都一样!”
“请问你认识吴华吗?”柏皓霖又问。
“谁?”邹父一脸茫然。
“邹俊的一个朋友。”柏皓霖说着从手机里翻出吴华生前的照片,递给邹父。
邹父在衣服上象征性地擦了擦手上的油污,拿过手机端详了半晌,道:“没什么印象,那小子本来就没几个朋友,据我所知,他只跟那个资助他就医的人往来较多。”
“请问你知道那人叫什么名字吗?或是哪家慈善机构的?”
“是一个外国人,叫巴什么特。”邹父拍着脑袋。
“有没有他的照片或是地址什么的?”这范围也太大了吧?
邹父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