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张护士长提供的地址,易云昭和秦思烨前往离医院最近的刘姓死者家中。这名死者是今年六月去世的,死因是心肌梗塞。
敲开刘家的门,一名八十来岁,身子却很硬朗的老人打开门,看样子应该是死者的丈夫,他疑惑地看着两人,问:“你们找谁?”
“请问是刘李欢萍家吗?”易云昭压抑着激动的心情,问。
“她……去世了,请问你们是……?”老人心中的问号越来越大。
“我们是警察。”易云昭亮出了证件。
“哦,请进吧。”老人满肚疑肠地打开门,将两人让进了屋。
刘老先生住在一套七十平米,两室一厅的房子里,老伴去世后,他开始培养自己的一些兴趣爱好,家里养了三只鸟,还在阳台上种了些花草,屋里就显得不那么空旷了。
“请坐。”刘老先生一边说一边替易云昭和秦思烨分别倒了杯热水,“两位警官突然来访,有什么事吗?”
易云昭觉得太单刀直入不太妥当,他想了想,道:“我们今天去TMX医院查案。你认识龚史龚医师吧?住院部的?他是……”为了防止刘老先生忘了龚史,他提示道,但不等他说完,刘老先生就已经激动地打断了他:
“记得!记得!龚医师!很神的!!”
“能跟我们详细说说吗!!”易云昭身子往前挪了挪,同时打开了录音笔。
“我跟老伴儿是在二战的时候认识的,我是兵,她是为我们做鞋的女工。我们没有孩子,一直相依为命。老伴去世后,我情绪一度很低落,甚至有过轻生的念头,是龚医师将老伴儿的话传达到了我这里,我才重拾继续生活的信心。”
“什么话?”易云昭的手有些发抖了。
“牛儿,好好活。”说到这,刘老先生的眼眶湿润了。
“您怎么知道是她说的呢?有没有可能是龚医师为了安慰你编出来的呢?”秦思烨奇怪了。
“牛儿是我的乳名儿,知道这个名字的就只有她,而且在我们结婚后,她也不这么叫了。所以除了她外,不会有人叫我这个名字。”刘老先生非常笃定。
“会不会她在意识模糊的时候叫了这个名字,恰巧被龚医师听到了呢?”秦思烨不死心。
“欢萍死得完全没有征兆,前一天张护士长还在跟我们说欢萍下周就能出院了,我们还商量着等她出院后,我们一起去欧洲玩几天。欢萍说我连着两周都在医院照顾她,特别累,让我回家休息。谁知道当天晚上她、她就走了。”刘老先生的声音哽咽了,“如果我留下来,也许、也许……”
“刘老伯,有您陪着刘阿姨,她就是走,也走得心安啊。所以,您也要就如她所说:‘好好活’。”秦思烨握住刘老先生的手,诚恳地说。
“是是是,小姑娘说得好。”刘老先生用手背拭去眼里的泪。
“也就是说龚医师不可能通过其他渠道获得您乳名,这么私密的信息了?”易云昭还沉浸在超自然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