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的话提醒了柏皓霖——对啊,前两名死者唯一的联系就是他们的死亡时间正好是十三岁零十三天,也许这是凶手选择受害者的唯一条件,那会不会是这名受害者并不是死于十三岁零十三天,从而打乱了凶手的步伐呢?!
想到这,柏皓霖拔通了方祥的手机,听到对方接听,他迫不及待地问:“你们见到受害者家属了吗?”
“刚从他家出来。”方祥回答。
“他今年十三岁了吗?”
“刚满,怎么了?”
“是不是刚好十三岁零十三天?!”柏皓霖急问。
方祥话筒那边沉默了一下,随即反问:“你问这个做什么?有什么线索吗?”
柏皓霖料想自己说对了,方祥才有此一问,但方祥的反问却令他愣住了,如果这名受害者也是死于十三岁零十三天,那他应该是符合凶手的标准啊,为什么这次的“犯罪仪式”没有完成?还是凶手根本就不是同一人?若这次的凶手只是模仿犯罪,那他为什么只选择了红裙,而没有准备铁链和船锚?又或者这名凶手不是模仿犯罪,而只是一个想找刺激的性犯罪者?!若是如此,他又何必选在这样的高危地段?而不是把受害者带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呢?
柏皓霖有些想不通,三种都有可能,又都有不合理之处,总觉得这第三起案件与前面两起案件有种特殊的关联,不仅仅是红裙,一定还有什么是他没有想到的,不管怎么说,都要先排除其中的一个。
挂断与方祥的电话后,柏皓霖迅速拔通了江医师的手机:
“江医师,我是柏皓霖,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
“什么事?”江医师还在赶回TMX市的路上。
“我想请你检查一下死者生前有没有发生过性行为。”
“你等等。”江医师让助理法医停车,自己到法医车后厢,打开了裹尸袋,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我还在路上,结果可能不准确,有80%的可能性,没有。”知道这孩子生前没有受到□□,令她沉痛的心情稍稍平伏了一些。
“好的,谢谢,有什么进展请告诉我。”
“没问题。”
好吧,模仿犯罪可以先排除,因为这类凶手对犯罪现场的完成程度有着很高的要求,他不可能连最基本的特殊都不具备;根据江医师的初步检查,姑且判定死者生前没有发生过性行为,那么性犯罪者也可以排除了,余的就只有一种——凶手与前两起案件是同一人,但因为某种原因中断了他的“犯罪仪式”,那么是什么原因呢?难道……。柏皓霖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就像福尔摩斯说过:“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余下哪怕再难以置信,也是真相!”
这时,柏皓霖的手机响了起来,看来方祥听出柏皓霖有线索,打过来是想询问,待他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方祥先发问了:“怎么样?你发现了什么线索?”
柏皓霖刚想张嘴说出自己的想法,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改口道:“三名受害者都是死于十三岁零十三天,这是凶手选择他们的条件!”他并没有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方祥,是想亲自确定一件事,一旦确定,那凶手的身份将会缩小很多,之所以不告诉方祥,是因为他还不确定要不要把这名凶手设为自己捕猎的对象!
“然后呢?”方祥不觉得知道这点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目前只知道这么多。”柏皓霖挂了电话后,对老孙说:“孙警官,你说得没错。”
“凶手为什么只对这个时间的孩子感兴趣?我听说有人在用什么邪法,会不会是真的?”孙警官已经开始对鬼神之说半信半疑了。
“邪法什么的没有科学依据,不过可以说明凶手是一个非常迷信的人,有宗教背景。对了,孙警官,你知道这名受害者父母的地址吗?”
“小李给我说过。”老孙从怀里拿出笔记本,舔了舔手指,利索地翻到最后一页:“有了,在这里。”他指给柏皓霖看。
“好,谢谢。”柏皓霖将地址记下。
刘添的家在胃镇的北方,离他被害的加油站仅有十分钟车程,柏皓霖到时刘家已经来了不少人,都是他们家亲友,没有接到警方通知之前他们还不能去警署认尸,只能在家等通知。
柏皓霖先说了一些安慰的话,然后将刘氏夫妇请到没有人打扰的厨房,询问道:
“令子是不是改过生日呢?”他说完后心“砰砰”跳得厉害,如果他想错了,那一切又要回到原点!
“为了提前上学,我们给他改大了三个月。”刘爸爸眼睛红红的,他一手紧紧地搂着一直抽泣的刘妈妈,强忍着心伤回答,“警官,我们小添一直都乖乖的,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他是不是,是不是像新闻中说的,说的……”说到这,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这次凶手的手法有了很大的改变,他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大的痛苦。”柏皓霖知道世界上所有的词藻在这对失去了爱子的父母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但他必须完成他的工作,“那令子的出生证明是他真实的生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