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务系统中的资料不完全,但并不代表没有任何线索,也许当时负责这些案子的警察还知道些什么,柏皓霖找到当年负责这些案件的警官名字,上面写着:李立安。
“是李警司?!”李立安是刑侦五处的负责人,也是易云昭的顶头上司,与柏皓霖私交甚好。
柏皓霖快步到刑侦五处,因为警员被杀一案,五处警员全体被借调到了青龙警署,只有李警司一人留守。柏皓霖敲响了警司办公室的门,听到李警司的声音后推门而入。
此时李警司正在给办公室里的盆栽修剪枝叶、松松泥土,令空气里沾满了青草和泥土的清新味,他见来人是柏皓霖,笑道:“小柏,好久没见你了,来来来,正好陪我下盘棋。”
李警司年近六十,临近退休年龄的他两鬃斑白,长着一张国字脸,初识的时候柏皓霖觉得他不苟言笑,接触后,才知道他性格爽朗,不拘小节,而且他以前是一名非常优秀的警官,获得了很多荣誉,只是后来不知为什么变得不问世事,五处成为有名的“打杂”部门,亦跟他的管理风格有关。
“李警司,有件案子想麻烦你。”柏皓霖开门见山了。
“哦?什么案子?”李警司见柏皓霖表情严肃,放下了剪刀,走到办公桌前,示意柏皓霖也坐下。
柏皓霖将打印好的资料放到李警司面前:“是十四年前的九起连环凶杀案。”
李警司从抽屉里拿出老花镜,快速地翻看了一下资料后,长叹口气:“唉——,这起连环案搁在我心里十几年了,你怎么会突然调查起这些案子?你不是在查红衣女孩的案子吗?”
“云昭告诉我红衣女孩的案子与这起案子有关联。”柏皓霖说着将那张长针的照片放到李警司面前,“两起案件的死者眉心都被钉入了这样的长针。”
“哦?”李警司皱起了眉头,他早已不问世事,红衣女孩的案子只是在新闻里听过,并没有刻意关注,“你认为是同一名凶手所为?”
“极有可能。”柏皓霖点头道,“只是现在案件出现了瓶颈,三起案件现场都没有找到凶手的指纹或DNA,也没有疑犯,所以我想通过十四年前的案子将凶手的侧写再缩小一点。”
“十四年前,我当时在重案组,就是刑侦一处的前身,春节前两周,大家的心都飞了,那些天没什么大案,最多就是偷盗,不少外地的警员提前请了年假回家了。接到报案电话是年二十九的上午,亢镇治安官打来电话,说在亢镇的树林里发现了一具倒吊的尸体。”
“树林?”柏皓霖去过亢镇,那里并没有树林。
“一个小树林,几年前已经砍掉修游乐园了。”李警司解释道,“我和我的搭档赶去,看到了我从警十余年从未见过的景象。”李警司说着指着其中一张照片,照片上一名男子像蝙蝠一样,双脚被麻绳捆住,倒吊在一棵粗壮的树干上,他的双臂被人砍断,可是他的下方却没有多少血迹。“因为现场没什么血,我们判断这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后来才知道他全身的血液都被人抽干了。你知道那时候民风很淳朴,很难有这样的恶性案件。我们开始排查受害者身边的人,同时寻找第一案发现场,没想到两天后又出现了一具倒吊的尸体,这次尸体出现的地点是在亢镇一座准备搬迁的大厦里,现场的情况和第一起案子一样,我们还没来得及查清楚第二名受害者的社会关系,又过了一天,第三具尸体出现在亢镇少有人经过的路灯下。上面慌了神,一边封锁消息,一边加派人手,但是……”
“第四具尸体还是出现了?”
“嗯,第四具尸体出现在亢镇远郊的溪边,”说到这,李警司长长地吐了口气,“我记得全市的警察都如临大敌,只是民众毫不知情,继续过着新年,可是不管我们如何加班加点,都无法阻止第五具、第六具、第七具尸体的出现。”
“当时有没有疑犯呢?”柏皓霖问。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以为是第一名受害者的孪生弟弟干的,两人关系一直不好,在案发前又因为他们老父亲的死,两兄弟为争夺财产大打出手,但后来受害人的出现排除了他的嫌疑。”
“怎么排除的?他有不在现场证明?”
“第六具尸体出现时,他被羁押在警局,所以……”
“会不会是有同伙呢?”
“我们曾考虑过,但疑犯的人际关系很单纯,他以饲养和贩卖鸽子为生,没有朋友,只有一个跟他关系也不怎么好的老婆。我们调查发现他老婆有外遇,证词并不太可信,就排除了他的嫌疑。”
“案子就一直没有突破?”
“哎——”李警司长叹一声表示自己的无奈,“所幸第九具尸体出现后,凶手再也没有杀过人了。我还祈祷是他死了,没想到现在又……,不过现在的受害者死法与当年完全不同,单靠这根针就能确定是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