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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那只狐狸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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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脚下矮几被撤走的时候,由于自重的拉扯,脖子瞬间被套结勒得紧紧的,他脸一下子胀的通红,喉咙里发出咔咔的声响,手脚止不住地乱抓,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庄子梦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看到这一幕惊呆了,赶紧让把他放下来。南时雨跟在后面走了进来,也被这情景吓了一跳。

说这话的时候,许诺已经直起腰将卫启抱住了,往上撺了撺将他从绳套中解救了下来。

卫启吓坏了,也不管屁股下的是不是死人床了,瘫在上面猛一阵儿咳嗽,畅快地呼吸了两口,冲众人直摆手。

庄子梦松了口气,问:“你们这是?”

任苒放下大剪刀:“我们在试验,人上吊的时候能不能自己挣脱绳索。”

庄子梦扶额:“哎哟我的妈,这不是常识嘛。”将卫启搀起来,“理论上,人的力气大一点是可以做引体向上把头缩回来自救的。可是,在吊上去的时候,呼吸、血液不通畅,导致浑身都使不上力,别说引体向上了,抓个东西都费劲。”

唐宴卿露出佩服的神情:“噢?姐,你怎么会知道?”

庄子梦挑眉,得意地给卫启拍拍背:“不要低估一个作家的知识储备。”

卫启气顺了才能开口说话:“是的,我刚刚上去,什么劲儿都用不上,胳膊抬都抬不起来。”

“来,喝点水。”洛桃源给他倒了杯茶,递过来,“也就是说,她脖子上的抓伤不可能是吊上去之后造成的。”

卫启咕嘟咕嘟喝了下去,忽然意识到什么,举着杯子问:“你刚刚碰完死人,洗过手没有?”

洛桃源愣住,然后不好意思地笑笑。

望着卫启飞奔出去呕吐的背影,众人既感到抱歉又都忍俊不禁。

南时雨一言不发地将手上的绳子比对了尸体脖子的痕迹,又靠近看了一下所谓的深色缢痕,根本不是一个粗细,而对得上的伤只是另一条v字形的擦伤,没有皮下出血的状况,这才是真正的缢痕。而那个深色痕迹,更像是被勒出来的。

算是印证了众人试验的结果。

*

“他杀?”这个验尸结果出乎江冉意料,他以为只要找出怡妃自杀的背景故事,没想到还有凶手。

这样一来,让他不禁怀疑,这次世界究竟是不是一场团队战。系统说了,他们可以信息共享,但也说了,能还原故事真相的人获胜。

加上他上次当了一次boss的角色,难免以己度人地生疑。会不会凶手就在他们中间?

不过他先不说,而是静静地听他们在说什么再做打算。

“怡妃深夜被勒死,她的整个宫里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你不觉得这很可疑吗?”缓过神来的卫启看着眼前吃得正香的洛桃源,并谢绝了她舀来的奶汁炖鸡,“不用了,我反胃。”

洛桃源缩回勺子,边吃边说:“但你也不能排除宫里人确实不知道的可能性。我们要考虑的,难道不是动机吗?谁会下这个狠手,将她勒死伪装成自杀呢?”

许诺放下饭碗扭头,带着调侃的语气问江冉:“陛下,咱们宫中和怡妃不睦的有哪些人?您在宫中这些年应该清楚吧?”

江冉笑着说:“你入戏太深了吧。”

许诺端起琉璃杯啜了一小口果酒:“这就叫演员的自我修养。”

江冉分享了他在档案里找到的内容。

卫启说:“肯定不是巧合,皇后被幽禁是什么原因呢?兰妃和怡妃什么关系?还有那个突患恶疾暴毙的辰妃估计也不是意外。”

庄子梦点头:“我今晚回去找找我那边有价值的线索,看当年幽禁我是什么原因。”对江冉,“你也是,毕竟我是被你幽禁的,顺便也去试探一下兰妃。”

许诺说:“我建议,先不要透露怡妃死亡的事情,她宫中的人都控制好,渐渐的一定有人耐不住会浮出水面。”

江冉冷不丁来了句:“如果凶手在我们中间呢?”

这句话让所有人停止了干饭。尤其是庄子梦,反应最明显。

怎么?又来一次谍中谍?

许诺经这么一提醒,说:“不无可能,毕竟最终的输赢是属于个人的。”

卫启双手扣在一起,看向众人:“那我们每个人有什么动机呢?洛洛是宫廷画师,任老师是宫廷乐师,唐唐是宫廷舞师,从身份上看算是一个系列,是平级。小南是太监,没这么大能量无声无息带走一个妃子。我是个仵作,只负责验尸。诺哥你是闲散王爷,跟内宫基本上没什么交集。现在联系最密切的,杀人动机最明显的只有子梦了吧?”

“为什么呢?”庄子梦咬住下唇。

许诺接过话说:“因为那个档案记载。怡妃进宫一年后你就以疯癫之名被幽禁了,而怡妃她们同年晋升。这是目前所知最明显的动机了。”

庄子梦跳出主观来细琢磨,确实,自己这条线是相对来说最明显的。

一直不说话的南时雨侧头说:“现在如果你要洗清嫌疑的话,最好的就是回去从自己的身份入手,发现当年发生的事情,寻找到你不会杀人的理由,或者昨夜不在现场的证明。”

这话是关键的,找到证据证明自己,或者从动机上寻找漏洞解除嫌疑很重要。不过她立马提出建议:“我是知道自己清白的,但是没法立即证明。我希望不要因此就武断地排除每个人的嫌疑,因为目前只是看上去没有交集,万一以后发现有了呢?”

众人点头。

卫启说:“我建议,我们先回去互相将他人住处的东西都搜查一遍,如果有发现就带过来一起分享,说不定可以判断出每个人的动机。”

江冉建议:“两两一组吧,防止凶手动手脚。我去审审那天夜里闯入皇后宫中的宫女盼儿。”

集体同意。

他总觉得此时是一个审问盼儿的好时机。

*

内侍省的主事们听到皇帝亲临,连忙跪迎。只见盼儿缩在角落里,见到江冉并不意外,只是目光略有躲闪,似乎不愿意与他多交流。

“牢门打开。”

“是。”

盼儿头也不抬。

江冉遣走所有人,开门见山:“怡妃死了。”

盼儿猛地抬头,脏兮兮的脸上嘴唇微微颤动,想要说什么的样子,但只是吐出一句:“她被人杀了?”

“你怎么知道不是自尽呢?”

她的脸冷若冰霜,唯一有温度的是一滴从眼角滑下的泪。

“看得出你和怡妃之间感情很深,难道她现在被别人杀了你都不想知道真相吗?”他背着手,审视地看着她的微表情,“还是说,你本就知道真相?”

他越说,盼儿的眼泪掉得就越凶,到最后顶着一副僵硬的神情,满面泪痕。她看向江冉,江冉看得出来,那眼里是恨意,但似乎并不是针对他的恨意,而是透过他像在看别人。

江冉想做通她的工作,这个人是个明显的突破口:“你不想给怡妃报仇吗?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我是皇帝,可以办到别人办不到的事情。”

盼儿突然笑了出来,轻蔑而嘲讽的笑声,完全不信他这套说辞,尖锐得像一把利刃刺进他耳中。结合朝堂上所听所观,这个姑娘绝对知道内情。抑或是,整个后宫都知道他这个皇帝的窝囊?

江冉觉得有必要刺激一下她,说:“不过我也差不多了解了事情,我有解决方法。大不了就如朝臣们所说,说怡妃是妖精变回狐狸好了……”

盼儿眼中泛着凶光,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了出来:“怡妃不是妖精!他们才是妖,是吃人的鬼!”

“他们是谁?”

盼儿瞥了他一眼,又不说话了,死命地咬着牙关平复呼吸。

江冉继续说:“你知道很多事,不说也没有关系,我们迟早会查出来,只是那时候,有可能凶手已经逃脱了,再也没法给怡妃沉冤得雪。”

盼儿瘫靠在肮脏的角落墙壁上,眼睛狂眨,想要把泪水憋回去,嘶哑地说:“陛下,求你了,不要查了。”

“你的意思是查下去对怡妃不好,还是,你们是一个利益链,查下去整个利益集团都会崩溃?”

盼儿不看他了,仰着脖子只是一个劲儿地重复“别问了,是我的错”。

江冉叹息一声回身离开,步子很缓慢,期待能有转机,但只听得身后沉痛的闷响,奔回去一看,盼儿已经以头触壁,血溅砖墙!

*

唐宴卿把一个小时内搜到的东西摞到一起,跟旁边的庄子梦抱怨:“姐,我现在不知道哪些有用哪些没用了,我连你房间里的枕头都拆开来看了。”

庄子梦翻看着妆奁匣子里的首饰,少得出奇,很多都暗淡了,看来是很久以前的。

“这个皇后看来确实不得宠爱啊。”她感慨。

“这个皇后不就是你嘛。”唐宴卿直起腰,挠了挠屁股。

“是我是我。你那边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没有?”庄子梦回头,“哎,别动,你屁股上是什么东西?”

唐宴卿停止搜找的动作,扭过脖子去试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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