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随时都有可能赴死的心理。
余囝等人将车间两层搜了个顶朝天,连根毛都没有搜出来。
...
“MD,什么情况。”
余囝盯着昏暗的车间,狠狠地踹了一脚旁边的铁架子。
...
“监控拍到他们进了这里...”
伙计的脸上也露出了疑惑。
...
就在这时,花源静突然给余囝发了一条短信:
【有地下室!】
...
见状,余囝恍然大悟。
带着人朝着花源静所在的方位猛冲而来。
...
一楼的车间深处,花源静一人打着手电。
在一个小房间的柜子后面,发现了一个狭小的狗洞。
这个狗洞直通地下,有一把满是铁锈的梯子。
...
花源静发现,这里不仅没有任何脚印...
连地面的落灰程度,都与车间的陈旧程度不符。
这让花源静想到了一个故事:
沙漠大盗在抢完东西之后,在车子后面安装了一个大风扇...
一边行驶,一边让风扇抹去车胎的痕迹。
这样就能制造出,车辆在大漠中凭空消散的假象。
...
想到这里,花源静通过观察工厂地面落灰程度的差异。
从而发现了这个小房间内的端倪。
...
“快,出去叫胡威龙。”
“你们,和我一起下去。”
“小柳,你和侦探在这儿接应。”
余囝草草地布置了任务之后,便和伙计们一起爬下狗洞。
假装没听到的花源静也紧随其后。
...
车间外,胡威龙坐在警车内点燃了一根香烟。
脸色并不是特别好看。
...
“喂,胡警官吗?”
就在这时,一个电话突然拨来。
对方是一个声音粗犷的男人。
...
“嗯,怎么样了。”
胡警官环视四周,刻意压低了声音。
...
“这个法医是从外面派进来的。”
“我开了50W,在等她的回应。”
对方的语气略显无奈。
...
“总之...不能让她把报告做出来。”
“买不通的话...就...懂吗?”
胡威龙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凶狠。
...
“嗯...”
对方允诺之后,便挂掉了电话。
...
“胡警长!余长官发现了含笑九泉的地下密室!!”
“请求您的支援。”
电话刚挂,余囝的伙计便面色仓皇地冲了过来。
...
“嗷...嗷嗷!好!”
胡威龙恍惚了一下,随即急忙点头。
下车带着几个警员,小跑着冲进了车间。
...
车间外,很多记者都围在外面。
虽然有警员在赶人,但他们显然不愿离开。
但实际上他们也不敢进去,守在这里的目的,是想第一时间拍到含笑九泉杀手的样子。
好做出一篇久违的独家报道。
...
车间地下,余囝等人下到了阴冷干燥的地下密道。
这里已然许久无人问津,陈旧荒废的氛围颇有几分鬼域的味道。
...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现在收手,还有退路。”
余囝一边持枪向前摸索,一边大声地传话道:
“我知道你们杀的都是社会上的败类。”
“只要你们肯回头,我会亲自当你们的律师。”
余囝试图套近乎。
...
然而悠长的隧道里只有余囝的回声。
含笑九泉的疯子们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
怀揣着高度的警惕,余囝等人持枪向前摸索。
一直走到了尽头,余囝才发现了,这里居然存在着一个面积庞大的地下仓库。
...
猛然间,仓库顶部的灯光被人打开。
眼前的一切,瞬间暴露在大家的视线里。
只见远处陈列着废弃货物的高台上,正坐着一个头戴红色鬼面的长发女孩。
她身着一件红色的碎花裙,里面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
下身穿着靓丽的黑色丝袜,以及一双闪亮的黑色小皮鞋。
此人正坐在高台上,翘着二郎腿,静静地等候着余囝的到来。
...
余囝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先不要开枪。
环顾了四周的情况之后,余囝发现,碎花裙所在高台的左右两边,各有一个戴着鬼面的杀手。
手中的家伙看上去还挺硬朗。
...
同时,碎花裙的身边...
一个女孩被绑在了椅子上,手脚皆被束缚,眼睛和嘴巴都被黑布蒙住。
不难看出,此人正是被绑架的令梦慈。
令梦慈的身边,还站着一个鬼面杀人魔。
放眼望去,含羞九泉似乎就来了四个人。
...
余囝心中那个气啊...
面对自己的到来,这群人竟然就酱紫明目张胆的杵在那里?!
手里有人质很了不起吗?
...
确实了不起。
...
“冷静,有听到我说话吧?”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余囝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到了这种场合一点也不会怯场。
...
“我们一直都很冷静啊,余囝先生。”
地下仓库非常空旷,碎花裙细腻的声音,显得非常清晰:
“你看,人质现在还好好的呢~”
“我们还给她零食吃呢。”
“这一点可以拿来抵罪吗?”
碎花裙甚至还想邀功。
...
“那就好。”
“什么都好说,只要你们放了她,然后乖乖投降。”
余囝开始尝试哄骗。
...
“可以的~我们把棋下到这一步,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但是,我们要提一些小小的条件。”
碎花裙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侧过身来摸了摸令梦慈的脑袋:
“叫胡威龙警官出来,和我当面谈谈。”
碎花裙直接开始点名。
...
从隧道一出来,就是这个大仓库。
狙击手也不好部署位置。
余囝只好命令手下去喊胡威龙进来。
...
“你稍等一下,我去叫他。”
“不过有什么要求和我也能说。”
余囝开始缓和对方的情绪。
...
“给余囝先生的话?”
“没有哦,就希望您能少抽点烟。”
“伤身体的。”
碎花裙还挺贴心。
一旁的令梦慈则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上去已经放弃抵抗了。
...
不合时宜地寒暄了几句,余囝并没有套出碎花裙的真实意图。
两边都举着枪,局势从头至尾都很焦灼。
这个仓库很大,余囝的人距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
现在发生枪战,他们的家伙肯定要略胜一筹。
...
但余囝并不是什么胆小的种。
当初面对韦家和燕家那么多号人,自己都敢回过头来偷袭燕紫蝶。
此时对方只有四个人...
今天不论如何,余囝都要把他们就地正法。
...
不一会,胡威龙便揣着逼脸来到了仓库。
望着对面的阵势,胡威龙只敢站在余囝的斜后方。
...
“胡警官,主动接了阿龙叔的案子,却躲在上面不敢出来。”
“你的胆子也太小了吧。”
碎花裙见胡威龙出现,慢步走到了令梦慈的身后。
...
“...”
“李燕逐,你想干什么!”
胡威龙似乎知道碎花裙的身份,扯着嗓子大喊道。
喊话的声音略有几分颤意。
...
同时,一个戴着鬼面的疯子打开了录像机,对准了远处的胡威龙。
虽然胡威龙多次厉声制止,但对方完全不为所动。
...
“先别急啊,胡警官。”
“我来问你,两年前,‘东乡’出了一起村民自杀的案子,你应该还记得吧?”
“那是你为数不多的,亲自出马并侦破了的案子~”
“你应该很自豪吧?”
李燕逐开始叙述以前的事情。
胡威龙一听,双目立马就陷入了呆滞。
...
“我爸李小海,还有你表哥胡阿龙,一起杀了我妈‘陈庆’的那个案件。”
“你收了我爸的钱,把死因定成了自杀...”
“你知道那个家里...要是没了我妈...会变成什么样子吗!”
原本声音温柔的李燕逐,声线突然变得颤抖且愤怒。
...
“你...我...我可没有,你别瞎说!!”
胡威龙听罢顿时就急了。
指着远处的李燕逐开始结巴。
...
“你为什么不敢挖开南山上的坟呢?”
“你要是想找尸体,怎么都能找到。”
“你那天连狗都不牵,你是不是想掩饰什么呀?”
“还把附近的居民都喊过来,假装自己很为难...”
“你可真会装腔作势呀。”
李燕逐控制住了情绪,接着阴阳怪气道:
“胡阿龙为什么敢那么猖獗?”
“那些找你举报胡阿龙的女孩都去哪了?”
“我亲爱的胡警官?”
李燕逐越讲,举止愈加癫狂。
她对准了摄像机的镜头,指了指远处的胡威龙:
“我留在密室里的【档案】,你为什么不敢公之于众呢?”
“是怕丢了自己的职位,还是丢了自己的命?”
李燕逐的问题逐渐尖锐。
...
胡威龙此时的脸都绿了。
他尴尬地看了看余囝,又看了看身边的警员。
他很想命人开枪射击李燕逐,但李燕逐的身前坐着人质,旁边的杀人魔又在录像。
自己属实是难以下手。
...
“没事的,那些证据我都有电子版的备份。”
“现在恐怕...已经开始在网上传播了。”
“我对你的仇恨,是无穷无尽的!”
“你不帮我妈主持公道的事。”
“你包庇胡阿龙杀他前妻的事。”
“包庇李梅丽杀我爹的事。”
“你和刘小猛合作开yin场的事。”
“所有的事都会公之于众。”
“今天啊,我们可以一起死了!”
说罢,李燕逐指了指胡威龙:
“你现在一五一十的讲出来,我妈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就可以放了人质,跟你们走。”
“如果你敢说半句假话...”
“她今天就得和我一起上路。”
李燕逐从后搂住了令梦慈的脖子。
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