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琴，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去旅游吗？”
某公司电梯内，两个女职员正随意地聊着天。
其中一个人，穿着比较前沿，身上的一切都是显得那么光鲜亮丽，OL制服也突显出她的身份并不简单。
相比之下，另一个就稍显逊色，并没有任何昂贵的首饰，也没有喷上名贵的香水。
看外表就知道，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职工。
“不了，我就不去了。我最近事情比较多，所以……”
“那好吧。”
这时，正好是电梯到达地面的时候。
两人出了电梯，正聊着别的话题时，有三个人突然横在她们的面前。
这三人正是秦颂、秦语竹和洛天羽。
“王华琴小姐是吗？”
穿着光鲜亮丽的女人眨了眨眼，有些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
秦颂掏出随身携带的警官证：“警察，有些事情想问问你，麻烦配合一下。”
……
于是，四人便来到了公司对面的咖啡厅，找了个相对比较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
为了避免尴尬，秦颂三人各自点了饮品，但是王华琴却拒绝了。
“我一会还有事情，没那么多时间在这里喝咖啡。”
王华琴说道。
秦颂点了点头：“那我们就直接进入主题了，王华琴小姐。你和……刘佳小姐认识，对吗？”
“刘佳？”王华琴听到这个名字，皱了皱眉，“怎么突然问起刘佳的事情来了？她不是已经因为自杀去世了小半年了吗？这还有什么好问的？”
洛天羽说道：“我们是想了解一下，根据警方当初的记录，当时来认领刘佳小姐的尸体的人，是您，没错吧？”
王华琴点了点头：“是我，毕竟刘佳和我一样，我们俩都是孤儿，无父无母的，而且，刘佳的交际圈也不是特别广泛，也就我这个朋友，可以帮她处理一下后事了。”
秦语竹问道：“我想问一下，就是，据我们所知，刘佳的尸体在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浸泡在水中超过两个星期了，那个时候的尸体已经被泡烂了，完全就是面目全非，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就是刘佳的？”
王华琴说道：“因为我记得，刘佳她……有颗虎牙长的特别好看，这个特征我记得很清楚，所以当时辨认尸体的时候，我就是依靠这个辨认出来她就是刘佳的。”
秦颂又问道：“我们这边有条线索，说是，刘佳在手机上的最后一条通话记录，对方就是你，对吧？”
王华琴点头道：“是，没错。因为我经常去刘佳的那家按摩店按摩，所以每次去之前我都会问问她在不在店里面，让她专门帮我好好按一按。可是那天，我依旧打电话过去给她，她却说，那天她不太舒服，可能去不了店里了。然后，我就听到她在抽泣。
“我一听，就觉得不太对劲，我就问她发生了什么，可是她却一个劲儿地跟我道歉，说的我都有点害怕了，不管我怎么劝她，她都一直在道歉。到后来，她跟我说了一句话，就把电话给挂了。”
“她说了什么？”
“【我太累了，我想休息，我想好好休息一下，对不起……再见……】”
“……”
王华琴继续说道：“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拨通过刘佳的电话，因为我们的关系并不是好到什么都可以聊的那种程度，所以我也没太在意。直到那次，警察突然来找我，那次就是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了……在停尸房里面。只是……是我见她，可她，却再也看不见我了。
“其实，我一直都挺同情她的。你说她一个女孩，没有出身没有背景，还是个孤儿，在社会上无依无靠的。每次看到她，我都会想起我自己——毕竟我们俩都是孤儿嘛。可她呢，偏偏不信命，一定要执意打拼下去。要是被人给骗了，那可就真活不下去了。这样的事情，在这个城市天天都会发生，不是吗？”
听完王华琴的话，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
专案组办公室内。
在秦颂他们回来之后没多久，所有人都回到了这里。
秦颂率先复述了一遍王华琴的话，而陈峰则是翻着刚才宋杨从档案库中找出来的档案，对照着查看有没有存在的漏洞。
“这也和档案里面记载的几乎一模一样啊，完全没有什么漏洞。”
宋杨有些无奈地合上档案本，整个人瘫在了椅子上。
“欸，你们说，这个刘佳，真的和这张【通知单】有关系吗？”
宋杨的问题并没有引起了在场众人的注意，所有人都沉默着，没有任何人发言。
宋杨继续说道：“在你们走了之后不久，我还查到，刘佳除了在那家按摩店工作以外，她自己还下了一个美甲APP，具体功能呢，就是在里面自立招牌，可以上门帮一些顾客做美甲服务。顺便说一下，王华琴也是其中之一，而且她们之间的订单个数还蛮多的。”
洛天羽说道：“那也只能说明，刘佳和王华琴之间的联系是因为这个而建立起来的，也没有什么问题啊，就没有别的线索了吗？”
“没有。”宋杨摇了摇头，“我感觉这个刘佳真的像是要自杀的人，手机通讯录全删，联系人全删，几乎所有的社交APP也全部都注销账号了，我实在是找不到哪里还有切入点了。”
“那她有没有……异性朋友？”
宋杨叹了口气，说道：“没有。最多呢……也就算是睡过了，连朋友都算不上。”
洛天羽叹气道：“真是世态炎凉啊……”
秦颂问道：“王淇、陈峰，你们不是去刘佳之前的那家按摩店了吗？那里有什么线索？”
王淇摇了摇头：“那家店的店长说，刘佳离开他们那里已经很久了。至于去了哪，店长说他也不知道，甚至刘佳连工资和押金都没拿，就匆匆离职了。”
“工资都没拿？”欧阳芸琪露出诧异的表情，“工资都不拿就走了，这么匆忙的吗？她这是要去哪？就没有和店里面的其他员工说过吗？”
陈峰说道：“没有，根据店长的描述，这个刘佳，虽然技术不错，很快就拿到了高级技师证，但是她的脾气非常暴躁，在店里面根本没人愿意和她好，也是有这部分原因，她的同事跳槽的跳槽，辞职的辞职，没人和她联系。不过，我们还是让那个店长帮我们找到了刘佳的照片。虽然姑且留下了我的联系方式，让那个老板想起什么就告诉我，但是现在，我们能拿到的也就这个照片了。”
说罢，王淇将物证袋从上衣口袋里翻出来，把它放到了桌上。
“其实我在想一个问题。”周芷柔说道，“刘佳本来在按摩店做按摩技师做的风生水起的时候，却转型做了美甲师，你们觉得有这个可能吗？”
宋杨试探性地说道：“难道说……美甲比较好赚？”
秦语竹道：“会不会是……遇上真爱了？”
陈峰道：“难道是人格分裂？”
“行了，你们的认知不仅肤浅，而且离谱。”周芷柔翻了个白眼，说道，“要说谁赚的最多，那肯定是按摩小妹咯。没准运气好，碰上个大老板，把老板哄开心了，一次的小费就有小好几千呢，都够顶好几个月工资了。
“相反美甲师来说，工作并不稳定，而且客户的群体主要是年轻的女性，她们的手头都紧巴巴的，不砍你价都算不错了。要我说，我倒是同意语竹的观点，遇到真爱，改头换面，从头再来，也不是不可能啊。人格分裂……算了吧，你以为这是悬疑小说呢。”
秦颂说道：“这样，天羽，语竹，我们再去找王华琴聊一聊，问问看刘佳自杀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
……
“所以说，我个人真的觉得她没有什么异常，我也不知道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当三人再次找到王华琴，后者正坐在员工食堂，一口一口地吃着那种小摊贩卖的便宜烧饼。
“你就吃这些，能吃得饱吗？”
听到这句话，王华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我很累了，你们还有什么问题，赶紧问吧。”
“嗡嗡～”
王华琴的手机因为收到短信振动了起来。
因为手机就放在靠近洛天羽的位置，所以他稍稍一瞥便看见了发信人——那是银行发来的短信。
看到洛天羽的目光移到她的手机上，王华琴慌忙把手机拿了过来，放进了自己的包内。
秦语竹问道：“刘佳自杀之前，你确定她一点预兆都没有吗？”
“没有。”
“我看那个美甲APP的网上的评论说，她服务态度特别好，是个五星手艺人。”
王华琴点了点头：“是的，她对谁都很好。”
秦颂问道：“那她……就没有和你聊过一些她之前的事情吗？”
王华琴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没有。我的生活已经够累了，我哪有那空闲去关心别人过得好不好啊，而且，我也没有理由一定要去关心她的生活吧？我们之间的关系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好，就是比普通的顾客与员工的关系要好那么一点点而已，请不要擅自觉得我们是闺蜜好吗？再说了，我是有工作的体面人，和她那种在社会底层挣扎的人，那种没有正经工作的人可不一样。”
秦语竹皱眉道：“不正经？哪里不正经？正经的按摩店工作，有哪里不正经了？”
王华琴自知口快失言，抛下一句“抱歉，时间有限，我先回去工作了”，便快速离开了那里。
秦语竹正想起身追赶，却被洛天羽一把拉住。
秦颂说道：“不用追了，没用的，也没必要。她想隐藏的东西，不是简简单单的追问就能问出来的。”
秦语竹有些生气地说道：“还体面人……明明她自己也是一身的便宜货，她也就那个包包，我看那个款式应该价值两万多，什么人嘛……”
秦颂说道：“她确实有点问题，看她那样子，应该对刘佳的事情十分了解。不过……一个谎言需要用一千个谎言来圆，她瞒不了多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