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三点半。
秦颂三人回到警局之后没多久，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调查回来了。
秦颂问道：“各位，调查有什么进展吗？”
王淇拿出一份文件，说道：“在宾客名单上，有一个人和金平堂有着紧密的联系，这个人是金平堂的理财顾问。”
“理财顾问？”
王淇点了点头：“没错，金平堂在生前筹办了一个基金项目，就由那个人在进行具体的基金工作。只不过，那个项目还在洽谈阶段，金平堂就死了。那个人说，既然金平堂已经死了，那么那个基金项目多半也没戏了。”
宋杨问道：“可是据我们了解，金平堂先生在住院之后就不对平堂集团的事情过问了，那他为什么又要筹办这个基金项目呢？”
陈峰说道：“这个我们也问了，据说，金平堂是以私人名义找上他的，而并不是以集团的名义。”
秦语竹问道：“他们是如何认识的？”
王淇道：“据说是在高尔夫球场上，在大概十个月前，而且，平常的接触也蛮多的。”
周芷柔问道：“那个人最后一次见金平堂，是什么时候？”
“据说是三个月前。”王淇回答道，“而且据那个人的话，三个月前他见到金平堂的时候还没什么，但是他也没想到，金平堂这么快就病入膏肓然后因为抢救无效而去世了。”
秦颂点头道：“三个月就病入膏肓了，这确实很不正常。按照现有的线索，我怀疑，金平堂在被送上手术台之前就已经被人动了手脚了。”
洛天羽环视一圈，发现欧阳芸琪并不在办公室，便问道：“芷柔，欧阳法医呢？”
周芷柔说道：“我和我师傅刚刚把金平堂所有的病因、病史，包括他过往的过敏史还有就诊记录全部都调了出来，要想找到些什么，师傅她还需要时间。”
“我这里有点发现。”
等待了近两个小时，欧阳芸琪的声音才缓缓响起，这让在场的众人将目光都放在了刚进到办公室的她身上。
“虽然每个阶段的用药都很精细，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没有问题，这才是问题。”
秦语竹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欧阳芸琪说道：“心衰虽然是重病，但还不至于是绝症，半年时间坚持治疗，是不可能不见好转反而恶化的。在调查的时候我发现，这个金平堂在住院的时候是伴有肾功能不足的，肌酐水平在2.0mg/dL，那么如果常规使用利尿剂，长久下来，肾脏是肯定会受到损害的。而且，开出这个利尿剂用量的，正是张通。除此之外，我还顺路查到些有趣的东西。”
说罢，欧阳芸琪把一张表放在了桌上。
“这个，是张通出入赌场和所欠金额的数目。”
“二百多万？”
看到数字的一瞬间，陈峰便叫了出来。
“这……他一个医生怎么还的起啊？难道……”
“不仅如此，我还查到，在金平堂最后一次住院后一周，张通的账户上突然多了一大笔钱。”
这番话已经说明了问题——
“王淇，让你手下的人去抓人。”
王淇点了点头，便走出了办公室。
当张通到达警局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事不宜迟，秦颂和王淇立即开始了审讯，其他人则在监控室旁听。
“警察不是在查金总的案子吗？赌博你们也管啊？”
看了看那张表单，张通有些不屑地说道。
王淇说道：“你赌博赌了有三年多，藏的真深啊啊，要不是特意调查我们还真不知道。赌了这么久，输多赢少吧？欠了不少钱吧？”
张通点了点头：“是，我承认赌球，输了不少钱，但那些都是我自己的积蓄，没什么问题吧？再说了，这和金总的案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秦颂道：“我可没说过我找你来，是要说金平堂的那桩案子。算了，既然你这么有兴趣，那我们就继续走下去。我问你，金平堂，究竟是怎么死的？”
“呵呵呵……”张通有些嘲讽地笑了笑，说道，“警察同志，你弄清楚一点，我可是金总的主治医师，他可是个大富豪，他死在了我的手术台上，对我有什么好处啊？我何苦砸了自己的招牌？再说了，手术是专家会诊，全程都有录像，我哪里有……”
王淇打断了他的话：“整个手术过程你都表现的天衣无缝，我只想知道金平堂究竟是怎么死的。”
“还能怎么死啊？严重心衰。”
“你赌球输了两百多万……”
“不是说金总吗？怎么又说赌球了？”
“……好，那咱们就一块说。金平堂最后一次住院一周后，你的账户上突然多了一大笔钱，你用这笔钱还了赌债，这笔钱，你怎么解释？我查过了，一共三百多万，你不会想说……买彩票中奖了吧？我看，是有人给了你这笔钱，让你加大金平堂的药量，使他产生和心衰症状相似的洋地黄中毒，是吧？”
“哼……”
张通轻蔑地笑了笑，说道：“警察同志，你们查清楚了吗？”
王淇道：“还不够清楚吗？”
“那你们应该查的到，我只是卖了我老爸给我留下来的一套房产吧？”
王淇和秦颂都听得一愣——
张通趁着势头，说道：“国定路22号宜居小区，还是学区房呢。”
秦颂脸色微变，往监控室的方向比了一个手势。
宋杨立即会意，立马去查了起来。
不过一会儿，宋杨走进了审讯室，对秦颂低语道：“头儿，他说的没错。”
秦颂带着宋杨和王淇走到审讯室外面，说道：“既然没证据，先放了，王淇，你派你手下的人先盯着他。”
王淇点了点头，便照着去办了。
接着，秦颂便走到监控室，说道：“今天也晚了，大家今天也都跑了一天，就都先回去休息休息，暂时没有线索，我们也没法查。”
众人应允，便各自散去。
在回家的路上，秦语竹伸着懒腰，说道：“就剩明天一天了，再查不出来，【审判者】后天就要行刑了，怎么办啊……”
洛天羽和周芷柔没有答话，只是默默地各自思考着。
秦语竹继续说道：“欸，你们说，要是【审判者】的下一个目标是张通的话，那警察是不是应该有些安保工作啊？”
周芷柔摇了摇头：“如果是张通加大药量，导致了金平堂死亡，他也只不过是一个被人收买的帮凶，他的背后一定还有人，而那个人应该才是【审判者】要下手的对象。”
“算了，明天再说吧。”洛天羽说道，“总而言之，明天，真相一定会水落石出的。”
说罢，洛天羽拿出手机，给夏子涛发了一个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