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晓旦挣扎着,但面前的女人死死地扣住她的肩膀。
芬芳的气息不断攻打着她心中的壁垒,试图撬开内心的枷锁,让她迷离。
不行,不能这样!曾经的她就是这样子破坏了别人的生活!
我不能沉迷!
看着眼神坚定的黄晓旦,仇瑾萱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好啦晓旦,你放心,我会把你治好的!就像往常那样~”
洛心璃咽下最后一口面包,肚子里有了食,多少涨了些气力。
“还有吗?”
“这回真没了。”仇瑾萱一耸肩,表示自己真的没有别的食物了。
也是,她都把面包放在那个地方了,应该也是装不下了。
于是,洛心璃点了点头:“那你们快点吧,我去望望风。”
“如果发现什么异常,大声喊我,我会尽快赶来的!”
她还是觉得附近不可能这么平静,一定有什么东西潜藏在四周,等待着她们露出破绽,随后发动致命一击,打一个措手不及!
咔哒。
房门被轻轻带上,明明是久未动用的门锁,关上时却是那样的丝滑,没有一点锈迹。
“果然,有古怪。”
洛心璃摸索着前进,渐渐步入深邃的走廊。
病房内,仇瑾萱取下了一直绑在黄晓旦嘴巴上的布条,说道:“现在没有外人了,你可以开口了~”
拿开布条,黄晓旦嘴上的伤口甚至已经长出了新肉,粉粉嫩嫩的,但在血月之下,并不是那么地显眼。
忍受着痛苦,黄晓旦惶恐的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明明确认过了,你已经成为天师了才对!”
仇瑾萱一脸玩味的看着她,捋了捋额前的秀发,笑着说:“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吗?这么久以来,我一直以天师自称,当然是为了迷惑你这只可爱的小兔子了。”
黄晓旦恍然,随即咬着牙问道:“那为什么在车上和飞机上没有见过你!”
少女轻轻吹了一口气,落在黄晓旦的脸上,弄得她感觉有些瘙痒。
“为了接近你,我可是好好地伪装了一番呢~”仇瑾萱娇嗔的说道:“谁让你一直躲着我,我们不是从小最要好的朋友吗?你这么疏远我,我好伤心呢~”
少女的眼神侵略如火,燃烧着黄晓旦脆弱的心房。
“也许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但自从你杀了我的表妹并伪装成自杀,从那时候开始,你就变了!变得我不再认识了!”
黄晓旦不顾牵扯到身上的伤口,奋力想要坐起来,却只能是徒劳无功。
仇瑾萱不以为意:“那是你妹妹不好,她不应该和我争抢属于我的东西的。”
“我们家,没有属于你的东西!”
“谁说的。”仇瑾萱用玉葱般的手指,顺着黄晓旦的脸颊轻轻抚摸:“你就是属于我的,永远属于我。不管是谁,想要从我这里夺走你,都是痴心妄想!”
“你疯了,你疯了!”
“我没疯……”仇瑾萱抱住了黄晓旦温热的身躯,脸上泛起一阵潮红,笑着说道:“我只是找到了我这一生想要守护的东西。”
“接下来,就是把你治好,然后我们一起完成考核,成为天师!”
“那将会是我们这辈子最美好的回忆~”
“你说对吗,我亲爱的宝贝儿?”
……
树丛之中,黄少悠悠醒来,脑后的疼痛让他瞬间清醒。
“嘶,疼,该死的,发生了什么!”
两个小弟你看我我看你,犹豫着将俊逸奇怪举动告诉黄少,却换来一人一个大逼兜子。
“你们这两个废物,就这样看着我被打了?!不会出手拦一下?!”
黄少摸着被包扎好的后脑勺,愤愤的问道:“那么,你们也没有抓到俊逸?让他跑了?”
其中一个小弟咬了咬牙,说道:“我们是想照顾黄少你,才——”
“废物就是废物!别给自己找借口了!”
黄少很愤怒,在车上,洛心璃就给了自己足够的下马威。
现在居然连自己的小弟都会敲闷棍了!
“去!找到他!”黄少咬牙切齿,“没有人能够在羞辱我之后还不付出代价!”
“俊逸如此,那个女人也是!”他的眼睛逐渐迷成一条缝,透露出淡淡的危险意味。
“既然这场考核有灰眸厉鬼存在……那么,死上两个人,也是正常的吧?”
两个小弟战战兢兢。
他们没想到,虽然黄少平时确实对他们苛刻了些,但也不至于致死吧?
“还不快去!”
“是!(明白!)”
两人很快便朝着俊逸消失的地方走远,只剩下黄少一人停留在原地。
“该死,真疼啊!”
“俊逸,你等着!等我抓到你,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背叛我的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在他义愤填膺,心怀怨气的时候,身后的树丛之前,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然而,黄少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扶着一旁布满青苔藤蔓的枯树,缓缓站了起来。
“可恶,还是有点晕。”
大概是被打出脑震荡了,俊逸那家伙下手是真狠啊!
一个巨大的蜈蚣状的身影随着黄少的站立,缓缓升起,宛若一柄怪状的巨伞,遮蔽住了漫天的血色。
黄少此时才察觉到异样,猛然回头。
“啊!!!!”
两个小弟听到黄少的惊呼,急忙往回赶。
等他们到了黄少休息的地方,却只看到了一条染血的绷带。
四周的草木像是被某种巨物碾压而过,皆向两旁倒伏开来,露出一条一米多宽的小道,蜿蜒着没入树林间,看不真切。
“黄少?黄少!”
“过来看!这是不是黄少的衣服?”
两人凑到一根枯枝面前,细细查看。
在枯枝的尖端,一块破碎的布条迎风飘荡。
“没错,这就是!”
两人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先放弃寻找俊逸,跟了上去。
“希望黄少不要有事啊……”
此时此刻,十名预备天师在血月之下,或奔跑,或躲藏。
第一个夜晚对他们来说,是难熬的,是艰难的。
洛心璃用力推开一扇锈迹斑斑的房门,难得出现的新鲜空气——或许并不新鲜,涌入屋内,卷起一阵尘土和霉味,冲击着洛心璃的鼻腔。
血月下,房门上的三个黑字显得如同鲜血书写一般,格外的刺眼。
“这里是,档案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