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巴博斯,你说说,这段日子在那到处惹事的混蛋到底是谁啊。”
“该死,奥尔夫,他们之前说你的脑袋瓜还没有鸽子蛋大,以前我还不信。”
“嘿,那是诽谤!那是**裸的诽谤!”
“当然了奥尔夫,现在我算是知道了,那些家伙简直就是在放屁!”
名叫巴博斯的男人粗犷的嗓音夫骂道:
“依我看,你的脑子撑死也就是松子的水平,当然,还必须是剥了皮的松子!我们已经有半个月没出过这个该死的地方了,你告诉我,我去问谁?”
被巴博斯毫不客气的咒骂后,另一个名叫奥尔夫的男人似乎萎靡不少,半晌不再吭声,而巴博乎心情依旧很是糟糕,不满足地继续骂骂咧咧着:
“要是让我逮到这个不懂规矩的混蛋,我就把他的脑袋拧下来塞到他的*眼里去!”
“唉,老大也真是的,说是什么避避风头,半个月没开张‘进货’不说,连剩下的最后一个前几天都给送走了。”
“就是,几天前我们还能和那个小家伙好好地玩玩消遣一下,现在这么大个屋子里就剩咱们几个人守着,还不让我们出去,我都快憋疯了。”
奥尔夫连声附和,声音异常猥琐,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个獐头鼠目的形象。
“还别说,那个小家伙还真是难得一见的好货色呢,听说之前家里是做生意的,那个有钱啊,可惜,嘿嘿嘿,谁叫她有个不争气的老爹呢。”
奥尔夫仿佛惋惜的摇了摇脑袋,继续说道:
“管你之前是什么显贵,一沾上‘天堂叶’那就必定没有什么好下场。”
“哼,那个老东西把她卖的可是不便宜,换了整整两袋子‘天堂叶’呢。”
巴博斯冷哼道。
“可惜啊,这种高级货我们只能过过眼瘾手瘾,你不知道,在她被送走前,我看着老大拿着鞭子抽在她白嫩的身躯上,那家伙,哭喊的声音可真是...如百灵一般动听啊。”
隔着一堵墙壁,人偶格里菲斯一字不差的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即使他已经亲眼看到了楼上那阴暗的牢房,但他还是难以遏制的对这些人渣产生发自内心的厌恶。正如之前的‘黑狗’与眼前的两人所说,这些被称为‘正规生意’的‘货品’,绝大多数是被自己贫困潦倒的亲人出卖,这些人自然不会去警局自投罗网,自然就没有官方去调查解救,甚至于,有一些高层充当这些黑暗生意的保护人甚至参与者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被最亲近的家人亲手送入地狱,她们又能去哪里寻找自己的安身处呢。
这,就是王国最繁荣的城市威伦不为人知的黑暗一角。
“好了闭嘴吧,格伦呢?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输了钱不敢继续玩了?”
巴博斯大声地叫嚷将格里菲斯拉回了这黑暗的城堡中。
“他不是刚刚去外面吸叶子去了吗,有个快回来了吧。”
“该死,这蠢货是真的不怕死,老大再三重复不让我们出门,这要是被老大撞到了,非把他的皮扒下来挂在壁炉上。”
巴博斯怒骂。
“嘿嘿,那家伙来老大手下干活就是为了叶子,看看他那样子,抽不了几天了。他又不像你,有家有妻子,光棍一个,死了也没人心疼。”
奥尔夫冷笑说道。
吱呀,正门的厚重铁门打开了,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佝偻着身体钻了进来,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这该死的天气,冻死我了。”
男人不停地咳嗽着,仿佛要把自己的心脏都咳出胸腔。
“赶紧滚进来,老子在这里光看见你这个晦气的东西了。”
又一个陌生的的声音从右侧敞开的房间内传来,男人弱弱的应了一声,走进了左侧的房间。
那里果然还有人,格里菲斯心道,看来出去的时候要小心了。
“赶紧坐下,今天我要是不让你掏空口袋里最后一颗子,我就不叫奥尔夫。”
“嘿嘿,来了来了。”
格伦虚弱的回复着,下一刻,房间内又传出了三人打扑克的声音。
格里菲斯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的从一颗沾满泥土的番薯后边走出,沿着墙根一路前进,越来越靠近出口,最终躲到了离两个有人的房间一步之遥的一堆木箱旁。
“对了,巴博斯大哥,前几天来带走那个小妞的人是谁啊,我看老大对他都客客气气的。”
“开牌,同花!”
巴博斯兴奋的喊道:
“怎么,你想干什么?格伦,看在同处一室的份上,给你个忠告,知道的越少,你活的就越轻松。”
“是,您说的是,我就是有点好奇。巴博斯大哥您运气真好。”
格伦赔笑道,而奥尔夫则嘿嘿一笑。
“嘿嘿,不好意思巴博斯,你回家要被你妻子骂了,葫芦!”
“该死!”
巴博斯咒骂道。
左侧屋子内的三个人玩的很是入迷,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外一个小小的人偶脑地在注视着他们,格里菲斯确认了左侧房间安全之后,又转过头去小心地观察右边的房间。
一个满脸横肉的凶悍恶徒正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面前的透镜,那是一套设计精妙的窥视装置,想必是用来让里面的人监视门外动静的。
格里菲斯抓住机会,迅速的走过了两扇房门,终于来到了门厅内,一根孤零零的蜡烛插在木桶上,让这处小空间不至于陷入完全的黑暗。
最后一步,就是想办法打开面前的铁门,走出这个监牢,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不过格里菲斯知道这不能操之过急,今晚他已经经历了太多,在这最后一步上必须保持足够的耐心。
他悄悄地扫视着门厅,这里不大的空间内堆放着各种杂物。
很有恶徒窝的风格,格里菲斯心道,在最靠近铁门的墙边,他甚至发现了一桶松油。
人偶格里菲斯耐心的躲藏着,他在等一个开门的时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左侧屋内三人的牌局已经接近尾声。
病秧子格林今夜的运气似乎并不令人满意,几乎输光了兜里所有的现金。
“先不玩了。”
他郁闷的站起身,对着牌桌上的另外两人说道:
“我去外面抽个叶子。”
“该死,我敢打赌,你要是再抽两根那该死的东西,你就见不到明早上的太阳。”
格伦并没有把奥尔夫‘善意’的提醒放在心上,他摆摆手,径直走出了屋子来到对面房间的门口。
“嘿,捷特,再帮我开下门,我去外面来上一根,我保证,这是我今晚最后一根了!”
被叫做捷特的恶徒骂了几句,但最终还是按下了墙上的一个按钮。
厚重的铁门咔嚓一声打开了一条缝,格伦哼着糟糕的小曲,推开了大门,走到了门外。
好机会,格里菲斯知道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他提起裙摆,踮起脚尖,准备悄无声息的跟在格伦身后走出这个黑暗城堡。
格伦站在了门外不远处,背对着铁门,开始揉搓着从怀中掏出的几片‘天堂叶’,全然没有注意到一个哥特人偶静悄悄的在他身后探出了半个身子。
“狗屎,要是知道在这要被关上半个月的禁闭,我就不来这里干苦力了。”
他深吸了一口‘天堂叶’,酝酿良久,陷入了陶醉的自我之中,格里菲斯趁机离开铁门,迈着小碎步直接开溜。
“嘿,之前还能免费的玩玩这里的货,折磨折磨那些不听话的家伙,现在可好了,就剩个便宜的叶子这一条好处了。”
格伦意识不清的呢喃着。
“啊,我真想像以前那样,抽着叶子,狠狠地掐住那些纤细的脖子,欣赏着哪歇斯底里的美妙惨叫啊。”
人偶格里菲斯已经抬起的左脚突然停滞在半空中。
“希望这一天能尽早来到啊。”
格伦继续呓语着。
很遗憾,或许你等不到了这一天。
人偶格里菲斯沉默的望了格伦一会儿,毅然地转过身体,重新向着屋内走去,在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决定,他知道,他本应尽快远远地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即使这样做并不能拯救那些已经被售出的‘货物’,即使这样做无法威胁到幕后的掌控者,即使这样做要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即使这改变不了太多。
他知道自己并没有肆意惩戒他人的权力,但既然有些人不想要好好地生活在这个世界,那么格里菲斯不介意送他一把。
......
格伦燃尽了自己身上最后一片‘天堂叶’,这才恋恋不舍的抖了抖因很冷而有些僵硬的身体,转身准备回到屋内。
“该死的格伦,出去这么久,你怎么没在外边冻死?”
捷特的骂声依旧毫不留情,在‘天堂叶’影响下依旧魂飞天外的格伦眯起双眼,跨过了铁门。
在铁门闭合的最后一刻,一个穿着白边黑色哥特长裙的小小人偶,险而又险的越出。
二十三号仓库隔壁院内的狗屋中,格里菲斯合上了手中的黑色阳伞,掏出手帕,简单的清理了一下人偶菲洛身体上的污迹。
“谢谢你菲洛,没有你我可做不到这些。”
小心的将阳伞还到了菲洛手中,格里菲斯没有顾忌它身上的异味,将人偶放回了自己大衣内侧的口袋中。
走吧,夜已经深了,该回家了。
......
“格里菲斯,格里菲斯!”
清晨,迷雾大道一百号的格里菲斯侦探事务所内,沙发上迷迷糊糊的格里菲斯被塞涅尔的呼唤声吵醒。
“嘿,你怎么又睡在沙发上了?现在都快中午了!”
看到如昨日一样窝在沙发中的格里菲斯,塞涅尔不满的质问着:
“我就一天早上没有喊你,你就睡到了现在!”
“嗯...塞涅尔啊,刚才喊得这么着急,是有什么大事吗。”
格里菲斯把话题岔开。
“你快看今天的威伦晨报。”
塞涅尔果然自动接入了话题,一边嚷着,一边将手中的报纸推到格里菲斯的面前。
“你看这里,昨天我们经过的斯米尔巷里的一处建筑发生了大火!”
塞涅尔向格里菲斯指出报纸头版位置的报道语气有些激动。
“昨日深夜,位于斯米尔巷二十三号的一处建筑爆发了惨烈的火灾事故,事故具体原因暂且未知,据警察现场勘察结果我们可以得知,起火点在建筑入口处的门厅内。由于该建筑主要是由石砖混凝土搭建而成,剧烈的大火并没有使该建筑物倒塌,因此火势并未蔓延到周边建筑。我们在该建筑物中找到四具烧焦的尸体,看来剧烈的火势让他们根本没有时间逃出。四名死者身份威伦警局暂时并未公布,警局负责人透露该火灾中还隐藏着许多谜团,一切请您继续关注我报后续报道。”
在这篇报道上方,还有一行醒目的大字:威伦晨报第1789刊紧急重版,送达不及请读者谅解。
“天哪,威伦城里好久都没有发生这么严重的火灾了。”
塞涅尔瞪大了双眼,惊异的看着格里菲斯说道。
格里菲斯嘴角扬起,却什么都没有说。
“奇怪,你怎么一点都不吃惊?”
塞涅尔顶着平静的格里菲斯有狐疑道:
“难道你早就知道了?”
格里菲斯哈哈一笑,心情似乎很是不错,他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一把拉起了塞涅尔的双手。
“走吧塞涅尔,都这个时间了,让我们先去吃些东西。我请客!”
说完,便拉着塞涅尔像外屋走去。
“嘿,慢点慢点,衣服,穿上你的衣服格里菲斯,该死,你的胡子还没刮...”
......
迷雾大道四十六号是附近街区有名的正宗本土餐厅,菜品口感优良,有着浓厚的布列塔尼本土风味。
格里菲斯与塞涅尔坐在一处靠窗的座位,仔细地看着手中的菜单。
“熏鱼、蘑菇培根、炸牛肉配小约克郡布丁、来一份炸鳕鱼配炸马铃薯,最后来两杯薄荷苹果汁。”
年轻的餐馆侍者将菜品记载了笔记本上,行了个礼,礼貌地接回菜单向后厨走去。
“奇怪,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塞涅尔端坐在红木长椅上,双手交叉搭在自己双腿上,满头雾水。
格里菲斯笑笑不作回答,随口问道:
“你今天为什么来的这么晚。”
见格里菲斯说起这个,塞涅尔顿时兴奋了不少,左手抬起遮在左侧脸颊,故作神秘地说道:
“格里菲斯,你猜我今天早上去做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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