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在幽暗的台阶上，不知道过了多久。
“你们……不，他们，我说的是那些精灵，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他们似乎……从一开始就并不是人类。”
不知道何时才能到达目的地，有太多问题想问的方源看着旁边的浦洛尔特询问道。
“这是一个很好理解的问题，阁下。”
浦洛尔特走路的速度放缓，提着的煤油灯也稍微向下倾斜了一点，增加了台阶的照明亮度，然后才稍微侧过头看向方源。
“阁下认为，现实中真的有精灵这种生物的存在吗?
我是说，真正的、像这里的精灵那样、如同神话传说中描述的那般，而不是人类转化而成的或者其他类似精灵却又很大差别的生物。”
方源下意识的想否定，但是一想到沙耶还有各种异常事物的存在，以及他现在的所见所闻，他迟疑了片刻，不过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
“我不知道，不过如果真的以你描述的精灵为标准，我想现实里也许没有吧。”
“不用怀疑，阁下，你的猜想是正确，这些精灵只存在于这里，他们不属于现实物质世界。”
说着，浦洛尔特笑了一声：
“我还以为阁下你在见到了这么多事后会觉得他们真的在现实存在呢。”
方源盯着煤油灯散发在台阶上的的光晕，耸了耸肩。
“也许吧，谁知道呢，毕竟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阁下真的觉得自己现在还是一个普通人吗？”
浦洛尔特走台阶的速度又慢了下来，将煤油灯换到另一只手臂夹着书籍的手中。
正当方源有些疑惑的时候，对方的抬起空出的那只手，口中吟诵着某种复杂的词汇。
四周传来流水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他们前方出现了一面由水幕汇聚形成的镜子。
对于他们这种偏向魔幻画风一般的能力，即便不是第一次见方源依旧感到很神奇。
‘也不知道现实里是否还能具备这种能力。’
方源猜想着浦洛尔特他们使用的能力到底是什么，将视线看向那面水幕，看着其中导映着的自己，他愣了一下。
在煤油灯昏黄的火光下，原本黑色短发此刻却长至过肩，下巴的胡茬子也消失了，变得光滑无比，还有那尖尖的耳朵与奇怪的礼服，全身上下都透露出着可恶的贵族般优雅气质，这让他想起了白治叶藏。
虽然从五官上仔细观察还能看出之前还是人类时的痕迹，但是他现在过分俊朗的外貌俨然与之前大相径庭。
如果不是特别熟悉的人，几乎不会将他现在的小白脸样子与之前那个老成干练的侦探相结合在一起。
方源无意识的张开嘴，无法理解道：
“等等，什么情况?这是……我！?”
浦洛尔特收回手，水幕随之消失，重新拿起煤油灯后，看着还处于诧异不解中的方源，浦洛尔特说道：
“阁下无需感到惊讶，这是正常的现象，在转变仪式的影响下，你在真实梦境的外在表现以太体会转化为‘精灵’的形态，我现在的样子也是因为这样。”
“这就是仪式结束后的效果?”
方源后知后觉道：
“那在现实里……”
“我们还无法做到在改变一个人的灵魂体时还能同时转化肉体，至少现在阁下的身体表面上还不会有异常变化。”
看着煤油灯的烛光被阻隔，浦洛尔特停下了脚步，将注意力转向前方，那是一道木制的门。
“啊，到了。”
将煤油灯放到门旁边的石台上，浦洛尔特对着方源说道：
“我们进去吧。”
方源点了点头，看着浦洛尔特推开门走了进去，白亮的光线照射进来，他抬起手挡在眼前，然后也紧跟了上去。
浦洛尔特在方源进来后关上了身后的门，方源适应了几秒光线的变化，待视野不再模糊后，他看向周围。
正午的阳光透过彩色玻璃而显得柔和，这是之前的教堂，方源此时正站在地下室的门前。
讲台上此时多出了一个白袍男子，他手捧棕灰色的古籍，下巴蓄着淡金色胡须，他叫维尔斯汀。
坐席上的几个身着灰袍的人，他们有着细腻的皮肤和长耳朵。
看着他们，方源一时间有些恍惚。
————
——
连文史看着被反锁的卧室门，陷入了沉思。
强行破门肯定是不行的，但是撬锁他也不会啊。
思来想去，他只想到了一个成功性不高但目前只有这个能实施的方案——让对方主动开门。
嗯，一个朴实无华又有些哈批的方法，毕竟正常人都知道不要给陌生人开门。
但是显然里面的哑巴少女肯定不是正常人，而现在的情况也不是正常的情况。
这里并不是少女的家，而是下水道里某个黑道组织成员的住处。
只要敲个门，然后用一些语言诱导一个单纯无知的少女开门，对连文史而言成功率还是蛮高的。
唯一不确定的一点就是少女昨天经历那么多事后马乐法有没有将她玩坏开不了门。
“不过总得试试。”
如果这个方法不行，连文史就得先离开，然后重新找个时间段让少女吃下那个种子，在马乐法的卧室里找个地方埋藏监听'器。
他也思考过使用这个方法后少女会不会将此告诉马乐法，更何况少女又不知道闯入者是谁。
首先少女是个哑巴，少女如果想告知马乐法关于某个陌生人闯入他的住处，言语交流肯定行不通。
至于肢体表达，马乐法与少女相遇不到一天时间，真正能够‘沟通’的时间也就一个晚上加上今天早上那一点点时间。
假如马乐法真的什么事都没做，按照昨天连文史对少女的了解，那样单纯的人，马乐法进不去也就没有做出实质性伤害，哑巴少女估计也不会在意这件事。
而对方真的乖巧到开门了，到时候将种子喂她吃，使用过后再威胁一番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而且如果真的一个晚上马乐法都在和少女干那种事，估计也算不上‘沟通’，只能说使用。
不说经过那样的对待有没有坏掉，这样一点默契也没有的情况下，再加上经过马乐法一晚上那样的对待，不过连文史能不能成功进入卧室，少女大概不会对马乐法描述任何事。
因此，连文史觉得这把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