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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魔法开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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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

从“白雪之屋”出来后的关义竹还是无法平静内心的震撼,像是个好问的小学生,一个劲地询问小莺。

“如你所见,这是个可以在室内下雪的神奇小屋。”

小莺神秘地笑着回答道,一边还比出了剪刀手。

夏辉军将手撑在了关义竹的肩头上。

“可能真的是魔法吧义竹,我没有看到有类似空调和排风口的地方。”

(也许是“灯下黑”吧,被巧妙地掩藏了起来。)

关义竹刚想这么说,不过却卡在了喉咙里。

“……话说这位同学,你能不能从我背上下来,我的背就那么舒服吗?”

他又转头,瞥了一眼趴在自己背上的昼语语。不过后者并没有理睬,仍旧是一脸凶萌地瞪着关义竹。

“咕~~拒绝!从刚才的表现来看,汝有很强的破坏力,昼昼要时刻紧盯着。”

“李木之呢?我要问他拿棒棒糖!”

“可恶。居然把昼昼当小孩,罪加一等,不可饶恕!”

昼语语气呼呼地鼓起了脸,然后“呜啊!”的一下朝关义竹的肩膀咬了下去。

“嗷——————!”关义竹发出了惨叫,“你干嘛你干嘛,很痛的喂!”

“昼昼咬了下去怪侦探他痛苦地一比,他跳了起来但又不失引力,他挥舞着双手表示老子快要不行,瓦达西瓦西奈咻!”

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出现的白镖客以他独有的风格即兴念了一段搞笑的解说词。

带关义竹他们参观完“白雪之屋”出来后,白魔法社团的人便散了。

他们约定先自由活动,随后在晚上七点再集中到一个地方要请关义竹说说他在探案时候遇到的二三事。

而小莺同时作为星霞高中派出的接待使,理应陪在关义竹他们继续参观学校别的地方,只是还杀出来了一个死缠着关义竹不放的昼语语。

“你别‘不失引力’了,你快过来帮我啊!”

关义竹挣扎地喊道,不过和之前一样,其余人都只是嘻嘻哈哈地看着。昼语语是咬累了这才松口。

(真是被一只可爱的恶鬼缠身了,我遇到鬼了!)

关义竹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嘿呀~~关~侦~探~~”

一个声音从后方传来。所有人回过头去,原来是换好了一身学校制服的科蒂洛正急匆匆地向他们跑了过来。她的手上捧着一本书,看封面是二次元的风格。

“哈~哈~赶上了……”

历经千辛万苦总算是跑到“终点”后,她累得快虚脱了一样。

“怎么了?”

关义竹疑惑地把呆毛弯成了问号。

“哈~哈~是这样的关侦探,哈~”

科蒂洛大口喘着气,用手撑着腰,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马克笔叠在书上艰难地递给关义竹。

“哈~哈~这是我非常、非常喜欢的一本小说哈~希望、希望关侦探能在首页签个名……”

“签名?”

关义竹迷茫地愣了一下,不过还是接过书和笔翻开首页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这是本轻小说,是日本小说家西尾维新的《物语系列》的其中一本,关义竹自认为是这个系列最喜爱的几个人之一。

“这样可以吗?”

他试探性地把书还给了科蒂洛。

“嗯!太感谢了~~!”

效果看起来出乎意料地不错。科蒂洛十分满意,双瞳闪出亮光,还兴奋地把书捧在怀里原地跳了两下。

“科蒂洛你很喜欢《物语系列》吗?”

“嗯,超~~喜欢!”

“我也很喜——”

——乒!

就在关义竹还没来得及说完最后一个字,电光石火之间,仿佛如陨石般,一只透明的球体在他眼前倏地坠下,并伴随着清脆的巨响在地面出现了碎裂。

“……”

关义竹虽然只是受了点小小的惊吓,但要说没有后怕是不可能的,因为当时球离他的鼻尖只有不到一只拳头的距离!

“谁——!”

因为职业特性,关义竹在很多方面都有强烈的精神敏感,更何况是这种疑似有威胁生命的情况。所以他的大脑在第一时间下达了把所有神经绷紧的命令,并抬起头,火速搜索“凶手”。

(那里——)

他很快便发现了,身边那栋教学楼的四层其中一间教室的窗前如雕像一般站着一个人。他正阴鸷地目视着楼下的关义竹一行人,头顶戴着一顶有星星和月牙点缀的暗蓝色巫师帽,身上也披着一件同款的宽肩的袍子。

“诶,这不是部长吗?”

白镖客认了出来,其余人也纷纷点头认同。

(部长?是那个话痨申守对吧?)

关义竹看了一眼地上已经裂开的水晶球。

“喂——你干嘛呢!”

夏辉军捏紧拳头,愤怒地对楼上粗吼道。

“守,你在干什么!你疯了?”

小莺也大声附和道。

“……”

不过,面对众人的眼光和质问,楼上教室里的申守却并没有一点表示——他依旧只是看着楼下,动都没动一下。双方大约沉默对峙了十几秒,申守诡异地转过身,背影从窗前逐渐消失。

“他在搞什么?知不知道高空抛物很危险啊!义竹差点被砸成乂竹!”

“老夏,你这个笑话不写下来别人很难理解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替他道歉。”

小莺赶紧弓下腰向关义竹他们赔礼道歉。

“啊啊,也不是小莺你的问题啦,要承认错误也是这家伙,对吧义竹……义竹?你看什么呢?”

夏辉军疑惑地望着另一个望着别处的关义竹。

“这个……”

关义竹伸出手指戳了戳。顺着这个方向,夏辉军把视线转到了远处的操场上,那里有人正在跑步。

“是那个谁来着的?”

关义竹认识那顶滑稽的帽子,却一下子想不起它主人的名字。

“吴泽君。”白镖客回答道。

“他,这是在干嘛呢,跑得那么拼命?”

也不怪关义竹这么问,任谁看到都会为之捏把汗。只见他像是头发了疯的公牛——真的是像是头上长了角般不顾一切往前冲,最后在体力极限的最后一刻停下,但也只歇息了,又继续莽撞在跑道的下一段,如此反复。

即使是身后有头豹子,也不见得会出现这种“自杀式”的跑法吧。

……那就很奇怪了,他到底为什么要跑得那么拼命呢?

◇◇◇

虽然白魔法社团是个绝对不正常的地方,里面的社员也个个性格、行为异常。但到目前为止,出现过疑似预告函上情况的事只有那颗快砸到关义竹的水晶球,但怎么也称不上是“华丽”。关义竹和夏辉军快把此行深入白魔法社的目的抛在了脑后。

尤其是当看到星霞高中的伙食后。

““我~去~~””

两个人的眼睛闪闪发光。他们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如此豪华配置的食堂,金碧辉煌地仿佛像是举办宴会的宫殿。而餐盒中那些香气扑鼻的食物又是如此地诱人,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勾起他们的馋虫。

如果不是开在校园中而是街边,那即使在门口挂上一块“两百一位,限时九十分钟”的牌子也没有人会怀疑。

小莺莞尔一笑,礼貌地伸出了一只“请”的手。

“三位可以随便吃,特别免单的哦~”

““赛高~!””

两个人回应着兴奋地把双手举高,像是两个小孩子。

“——哦,关侦探?还真是巧呢~”

正当关义竹迫不及待地抄起一块盘子时,身旁冷不丁地传来了一个声音——而听那戏剧般的说话方式,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李木之。

“哈喽。”

关义竹和他打声招呼。

“嗯?”

李木之优雅地把手托在下巴上,看着关义竹手上空无一物的餐盘,饶有兴趣地挑了下眉毛。

“是享用晚餐的打算了?”

“咹,是的。”

“那~是打算吃什么呢?盖浇饭、寿司还是汉堡?”

“嗯……感觉那几个炒菜还不错,准备先盛点白米饭,饭上再夹几个寿司。嗯,不错的搭配。”

关义竹虽然表面上波澜不惊,但心里早已一脸痴想地流出了口水。

“那李木之同学你呢?”

“我吗?”李木之听到后又挑了下眉毛,随后拨弄了下刘海,“还用问吗?肯定是七分熟的菲力牛排再配上红酒啊。”

“……”

尽管关义竹听得浑身难受,但他还是要表现出很乐于听到的样子。

“话说,李木之同学,能借我点棒头糖吗?”

“棒棒糖?”李木之斜了下脸,“关侦探你的爱好还真是有个性呢~”

“不是啦~”关义竹摆了摆手,“是‘驱邪’用的,用来赶跑你们社团那只喜欢折磨我的小恶鬼。”

“小恶鬼?”

“喏——”

关义竹把额头扶住,无比头疼地朝身后摇了摇大拇指。刚刚把一块牛肉粒塞进嘴里的昼语语旋即又“咕~~”地把脸鼓了起来,凶凶地瞪着关义竹。

◇◇◇

七点整,关义竹和白魔法社团的人再次聚在了一起。

李雯媛在吃完饭后身体似乎不太舒服,在关义竹的劝说下先去星霞高中特别准备好的房间休息了。夏辉军则在关义竹的逼迫和威胁下被派去和学校的管理层交接交换生相关的事宜。

“我说关侦探,说说那次发生在西京市的事吧。”

毫无意外,话题会集中在不久前的‘鬼新郎事件’。不过,关义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交际能力,以往是因为身边有夏辉军在,他甚至忘了自己内心其实是个十分抵触与外人接触、并恐惧人群到极点的“孤僻症”患者。

所以,当被一群人凑上前围住问东问西的时候,严重的病理反应再次袭来。不舒服的感觉顿时席卷全身,好似被传送到了一个噩梦世界的纬度中,眼前全是形态怪悚的可怕生物。

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懊悔为什么要让夏辉军离开自己;又极度渴望能化身忍者,一个瞬身术飞离这个“地狱”。

“——哦,这是什么?”

关义竹就在这样炼狱般的痛苦中被折磨了十多分钟,后经证实是在七点十五分的时候,一直背对着关义竹画素描的龙郎发现了异样。

白魔法社的成员都不想放过近距离和真侦探的机会,除了两个人:一个是龙郎,另一个是怪人吴泽君;虽然他是个空气男,但他帽子前吊着的绒毛球却时不时会出现在关义竹余光的视线中。

“怎么了龙郎?”小莺问他。

“这个。”

龙郎抬起手,此时他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封信。

“我是在弯腰捡笔的时候突然发现的。”他不慌不忙地夹住信来回翻了翻,像是个安乐椅侦探在检验证物,“似乎很有趣,关侦探你应该看看。”

“我?”

关义竹的呆毛弯成了问号。

“信壳上是说给你的,你还是自己好好看看吧。”

龙郎眼疾手快,把信当做镖器飞了过来。关义竹差点没接稳。

(那个地方……之前是没有东西的吧……)

关义竹有意识地察觉到了违和,不过还是没有细想先撕开了封口。

!!

他不禁呼吸一紧。原因很简单,因为从信封中抽出了一张卡片,黑漆漆的背景中央,挂印着一轮白魔法阵!

“启敬关义竹侦探:

“如先前的预告所述,白色的仪式即将上演,有罪之人已被处决,而他黑恶的灵魂将会接受审判。如果都不想错过这次华丽的舞台剧,请移步多媒体大礼堂的控制室。

“最后,白夜将会吞噬黑昼,所有黑魔法的使用者都会付出最惨痛代价!”

——!

“多媒体大礼堂在哪里?”

预感到不对劲的关义竹猛地抬头询问小莺。后者看到关义竹严肃的表情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缓缓地开口:

“在、在旁边不远的地方。”

“带我去,快。”

关义竹在急迫中拉住了小莺的手,不明情况的小莺脸上“刷”的一下红了起来,害羞地回应了“好、好”。

“还有各位,麻烦大家和我一起去一趟!”

关义竹接着以外柔内硬的语气对白魔法社的众人说。

“我们也要去吗?”

不知是谁问了一句。

关义竹甩了甩手上的卡片说:“信上写了‘都’,想必指的就是白魔法社里的各位吧?况且,看起来是要发生不得了的事情呢,难道各位已经知道结果了?”

““……””

原本趑趄不前的几个人开始有了向前一步的动作。虽然没有人点破,但关义竹的意思很明显——谁如果在这个时候表现出畏缩,便是心里有鬼!

于是,关义竹和白魔法社团全员出发,前往多媒体大礼堂。

跑在最前面的是小莺和关义竹,不过白镖客后来居上超过了两人。

多媒体大礼堂位于操场的侧后方,是一座尖顶方体形建筑,淡黄色的水泥墙外观配上巨大的拱圆形玻璃窗,里面还亮着柔和的夜间灯光,颇有一种花园洋房的感觉。

礼堂共有两个出口,其中一个与教学楼内部相连,不过,关义竹在小莺他们的带领下是从面向操场的正门跑入。

“控制室在哪?”

来不及扶住膝盖喘口气,关义竹又急迫地询问道。

礼堂分为上下两层。一楼是观演区,划分成了三部分,分别为阶梯座椅区、空旷区以及舞台,其中以空旷区的面积可以占到一楼从面积的二分之一。

二楼是后台,需要从阶梯座椅区靠门位置的一扇暗门进入,而后通过楼梯走上去才能到达。

“——!——什么声音?”

正当一行人陆陆续续都踏上楼梯后,他们的斜上方突然炸响出了巨大的音乐声,就像是惊吓盒一般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昼语语更是在受到惊吓后“呜呀~~”一声又飞扑到了关义竹背上,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虽然类别一听就知道是交响乐,但除此以外关义竹无法再说上一二,还是龙郎说的这是莫扎特的《朱庇特交响曲》。

来到二层的平台后,出现在眼前的先是一条大约只有几步路宽的过道;过道又连接着一条只有三格台阶的向下楼梯,尽头处有扇门,而声音正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前面就是控制室。”小莺指了指那扇门说。

关义竹点了点头。他稍稍蜷起身体背着昼语语快步接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后,他用力握住把手,并在心中默念了三个数才把门猛地推开。

……

门没有锁,因为强大的冲力还弹回来一半。不过,与之的相对地,屋内却似乎是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动静,只有放出巨大声响《朱庇特交响曲》还在继续演奏。

“好吵啊,吵死人了~!”

由于音量实在是太大的缘故,关义竹烦躁地恨不得把耳朵割掉。而就在他抱怨的同时,房间内的灯亮了,但并不知道是谁开的。

“咻咻。桌子上有东西。”

昼语语指了指房间内的控制台。那是一张大约两米半的长方形桌子,正中间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多了一张用四块写着咒语的亚克力牌压着的白纸。

关义竹好奇地凑近查看,只见上面用红色的墨水以奇怪的排列方式赫然写了十个字——

【准备好欣赏白魔法了吗?】

“什么?!”

他的脑后犹如被开了一枪。下意识抬起头,这才发现眼前正对着礼堂的舞台——原来透过玻璃挡板,站在这个位置同样也能看到舞台上发生的一切!

——

而与此同时,舞台原本拉着的幕布缓缓打开了……

不知为何,不详的预感再次席卷全身;关义竹觉得自己犹如先知上身,还没等到未来出现便已经能预感到它的发生。

——而当幕布被完全拉开时——

“什么!”

舞台上出现了不敢相信的一幕,所有人把双眼瞪成了盘子。就连已经预感到结果的关义竹也不禁瞠目结舌。

“……什么情况……真的是杀人事件吗?而且是、不可能犯罪,不,不对,这是不可能!”

关义竹惊愕到把自己呛了一下。他的侦探直觉是准确的,但根本想不到会以这种形式呈现。

——舞台的中央悬浮着一个人,看样子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可是他的周围空无一物,既没有被吊着也没有东西托着,能接触到的只有空气!

没错,就好像是真的被魔法操控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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