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说道:“答案不是很明显吗?那就是听从艾卡的建议,选择意义。培养听话的牵线木偶,这才是她的最终目的。”
“我并不这样认为,她没有那么专制……或许,选择无意义能够让她产生悲伤的情绪,这样就能直接通往最重要的空间,找到x光镜,照出真正的她。”琼斯思索着。
埃曼莎说:“既然你们意见不同,不如就遵循本心。如果悲伤空间没有x光镜,还有卡尔可以寻找x光镜,并作为我们的后备军。”
卡尔看上去很轻松,若无其事地说:“嗯,说的也是嘛。那么,你跟着琼斯好了。我一个人就行了。拜拜咯!”
说着,他向两人挥挥手,大摇大摆地走向了指向“意义”的那一边。
剩下两人则走向了另一边。那是一条充满绿色的丛林之路,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直到他们看见艾卡与琼斯的虚影。两个影子正在躲猫猫,不知是在游戏还是故意躲避着什么。
琼斯似乎明白了什么,悄悄跟随着。埃曼莎感到迷惑,却什么也没有问,只是尾随其后。
终于,跟踪迎来了尾声。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开阔的视野与森林中央的别墅。别墅顶部铺满了红砖,很破旧,像是上世纪的古董。二楼的窗户里似乎有人。房子里隐隐飘出一股瘆人的寒气。
两个虚影在草丛中向着二楼的窗户挥挥手。那个人迅速走出,下了楼,直接向虚影奔去。在奔跑的瞬间,琼斯认出那是诺亚。
琼斯疑惑地想:难道我和诺亚是朋友?为什么我完全不记得了?或许,这又是记忆的错误点?于是,他奔向诺亚,却扑了个空。
“琼斯,你怎么了?”
“我本以为这是个错误点,但是……”琼斯讶异了。看来,自己和诺亚真的是朋友。难道自己的失忆与艾卡有关?她到底在隐瞒着什么?
遗憾的是,三个虚影已经消失了,线索到此为止。现在唯一值得调查的,只剩下那间房子。
“不如我们调查一下房子?既然刚才诺亚安全地从里面出来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多半也只是一个虚影。”埃曼莎提议道。
“嗯……可以试试。”
于是,二人走向房子,埃曼莎以为这是虚影,本想直接穿过门,额头却撞到了门上。
埃曼莎摸摸额头,说:“好痛……看来这里不对劲啊。”
然而,门却被轻易撞开了。门后是一个透明的空间屏障。往里看,能看见一个金色的房间,中间立着一棵金色的苹果树。
至今为止,单色世界里的景色都是现实里有的,而门后世界呈现出的则像是神话中的景色。
“这是哪里?跟我们所在的单色记忆世界完全不一样。”埃曼莎尝试触摸屏障,屏障很硬,具有玻璃的质感。
“这是隐藏房间,恭喜你们,作出了明智的选择。这两种选择在本质上是一样的,所以卡尔和你们看到的是同样的风景。但是,他没有观察隐藏房间的资格。至于原因,我只想说,虽然听从我的建议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利用游戏规则达成胜利。这里是残酷的物质世界,不是应试教育。就连我,也不是绝对的法则,一切都在宇宙中随机运转。”艾卡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
琼斯和埃曼莎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埃曼莎问道:“但是,看到隐藏房间,又有什么帮助呢?”
“你们将有资格救出隐藏房间的伙伴。要猜猜看是谁吗?”
琼斯脑海中闪过一个灵感——那棵树就是诺亚。但是,这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甚至无法补足推理过程。
他谨慎地问道:“是……诺亚吗?”
“琼斯,你果然什么都知道。”艾卡笑了,那笑容很恐怖。
埃曼莎感到很神奇。
琼斯越发疑惑,他对自己面对的一切一无所知,艾卡却这样说他。难道,她有什么重要的事瞒着他,只是在操纵,利用他?这使他感到一阵恶心。
艾卡真的和当时的其他人一样,只是想欺辱他吗?他不愿意相信这残酷的一切,这野蛮的丛林游戏。每个人骨子里都是像卡尔一样的疯子,隐瞒着不可改变的动物性。
“那么,现在我就把诺亚放出来了。”说着,艾卡打破屏障,缠绕的树枝缓缓解开,里面是睡着的诺亚。但是,他马上睁开眼睛,疑惑地向三人走来,来到了单色世界。
“刚才我怎么了?感觉像是睡了一觉,什么都不记得了。”诺亚装成一副晕乎乎的样子,其实只是为了隐瞒刚才的经历。他的直觉告诉他那很重要,不能随意透露。
艾卡说:“刚才你变成了树。”
诺亚眨眨眯起的眼睛,问道:“咦?你在开玩笑吗?”
“没有,一切属实。其他人也看到了,不是吗?”
埃曼莎和琼斯点了点头。
诺亚若有所思,说道:“或许真是如此,自从我和琼斯进入人形鸟的身体里,我就没有意识了。琼斯,你被传送到了哪里,也是金色房间吗?”
“是的,但是和你不是一个房间。我见到了赫尔曼和玛丽。他们睡着了,被绑在房间正中央的悬浮透明空间中。那里太高了,根本够不到,而且周围也没有梯子之类的东西。我在摸索着四周的墙壁,好不容易找到了出口,然后进入了橘黄色世界。之后走着走着就遇见了埃曼莎和卡尔。”
“赫尔曼和玛丽亚被绑架?会是那个炸毁心脏内部的人干的吗?”埃曼莎问道。
琼斯说:“不知道,现在只有赫尔曼和玛丽亚是清白的。除非他们愿意把自己装成被害者。艾卡,这不会是你设置的挑战吧?”
艾卡不予回答,只是笑笑。很明显,犯人不是她。
诺亚认为犯人大概藏在参与游戏的四个人之中,但为了避免减少友谊值,他选择沉默。
琼斯沉默了,气氛变得十分尴尬。
埃曼莎率先打破了尴尬,说道:“你们都听见了,我就是一开始传来信息的人。”
尽管她这样做,爱值不会提升,不过总比被当成犯人要好。
“但是,如果你是为了不被怀疑,故意说出来的呢?反正心脏坍塌这件事大家迟早会知道。你也很可疑。说实话,我并不关心他们两个,但是这件事已经引起了很多麻烦。我本可以在心脏腹地作画,提升数值。”琼斯满脸忧郁。
听到这一点,诺亚认为犯人有可能与琼斯有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