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那个好听的声音突然轻轻的爆了句粗口。
我顿了一下,没敢说话。
紧接着感觉她加快了步伐,我也随着她的步调小跑了起来,同时我能听到她所发出的轻微的喘息声。
地面的情况这时也发生了变化,我明显感觉到我所在的地面居然开始轻微的摇晃了起来。
“狗***东西!我真是****妈了。”
那个可爱的声音接着骂到,那张小嘴就像抹了蜜一样。
我被她的口吐芬芳给吓懵了。
她的手原本抓的是我手腕上的伤口处,起初我觉得有些不太好受,胳膊来回扭了一扭;她后来似乎也察觉到了我胳膊上的绷带,干脆直接拉住了我的手。
就这样我们手拉手在黑暗中不停的狂奔着。
她能不能看见前面的路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什么都看不到。
...
...
拉手这种行为,对于我来说,应该早就定格在了小时候和我爸一起上公园的那段时光里。
自从我开始懂事,我就再也没有和谁拉过手了,包括我妈,我的朋友,我的任何人。
性格导致我根本没有办法自然大方的牵着手与她们谈笑风生。
但是我可以理解牵手这种行为,我也很羡慕那些可以和闺蜜牵着手在一起逛街的女生。
但是我自己不行,除非别人硬挽我。
...
“快跟上,废物…”
那个声音接着说道,并且这次很明显是说给我听的。
“废…”我被呛住一下子没说出话来。
确实,因为体力不支,我的速度变慢了许多,但是我寻思你这个人是吃了炮仗了嘛?!
要不是因为老娘正在被你救着,肯定就已经开始开口喷你了!
我心中不停的无能狂怒着,但是身体还是努力的加快了步伐。
可能是因为愤怒的原因,我顿时感觉跑起来也没那么吃力了。
...
穿过了比较颠簸的路面,我们开始了一段上坡路,身后传来了几声巨响,像是枪的声音,我缩了缩脑袋,心里慌得一P。
“快到了,你***再坚持一下。”
那个声音再次出现,同时轻轻地在我肩头锤了一拳。
我一咬牙,一口气跟着她又冲了好久好久。
...
最终我们来到了一堵墙的拐角处,停下了脚步。
这时手电亮起,刺得我根本睁不开眼睛,只能眯缝这眼看到一个模糊的,和我一般高的人影正在往下摘夜视仪。
适应了片刻,我靠着墙惊讶的望着眼前的这个人,差点没叫出声来:
“韦…韦秋英……阿…姨?”
她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用手电打量了一圈四周,蹲到了我的身边解开了我手上的绷带,小声地喃喃着:
“燕子姐到底是怎么想的,带上你完全就是在增加盗墓难度。”
一边说着,一边解下绷带,盯着我的伤口发呆。
这时我本应该撕破脸和她好好理论一番,告诫她和我讲话的时候最好把嘴放干净点。
但是由于这几句女性嗓音的话语是从韦秋英的嘴里吐了出来的,搞的我实在是有些不知所措。
难道一直跟在我们身边的韦秋英其实是一个阿姨?这也不能啊,我之前也听到过她讲话,明明就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男人的嗓音啊!
“你是男…还是女啊…”
我小声地问道。
“你忍着点,可能有点疼。”
她并没有理会我的问题,而是拿着已经拧开了的酒精瓶子,打算往我的伤口上倒。没有一点点防备,我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她是什么时候掏出的酒精瓶。
我闷哼了一声,最终还是没有叫出声;但这并不代表我不痛,我疼的几乎都快要扭曲了。
“伤口不深,已经消毒了,其他的工作回到陆地再搞。”
韦秋英给我换了新的绷带,同时掏出了一块巧克力递给了我。
“一会还要跑的。”
...
吃下了巧克力,我意外的发现韦秋英的身形比起之前苗条了许多,个头也变矮了不少,不站起来我都没有发现,此时的韦秋英居然只和我一般高。
但是那张脸却依然是韦秋英粗糙蜡黄的男人脸。
“你…是易容的嘛。你其实不是韦秋英?”
我小声地问道。
“但凡有耳朵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了吧?”
韦秋英一边摆弄着手中的通讯设备,一边小声的回答道。
“还是说非得等我把这张老男人的脸皮扯下来,你才会发现:哦,你原来是女的啊?”
韦秋英回过头来瞪了我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道。
“…”
我顿时就不想和这个人讲话了,要是不是因为情况所逼,和她把关系搞僵对我没有好处;我可能早就和她对骂起来了。
于是我强行压住了心中的怒气,笑眯眯的望着她说道:
“你是来姨妈了吗?”
...
“啊?”
“少废话了,现在给你讲清楚,下来的四个人,你妈和我都是你这边的人;你的那个什么XX二哥,那个什么XX巫大桶(同),都是别人派来想害我们的走狗。”
我是真的很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声音这么好听,且听起来年纪应该也不大,怎么说话就这么不中听呢?
“那个XX巫大同已经挂了,我亲眼看到的…”
我学着她的语气小声说道。
“挂了?”
韦秋英转了转眼珠子,搓了搓着下巴上的小胡子,缓缓的点了点头。
“燕子姐还是给力的,估计是被你妈干掉的。”
“是被蒲牢给吃了。”
我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怎么死的和老子没关系!”
她见我打了她的脸,立马恶狠狠的瞪着凶我道。
...
“你妈有和你说吗,现在的局势。”
我们两个人静静的坐在墙壁后面坐了许久,她似乎没有收到什么指令,正在原地待命;我也一样。
“不知道。”
我抱着双腿坐在地上,无力的摇了摇头,此时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去想,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那就很麻烦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包中掏出了一把匕首递给了我。
我接过了匕首,将其从皮套中拔了出来,望着手电光下它所折射出的寒光,我的嘴唇在不停的抽搐。
虽然现在哭着闹着大喊“我要回家”会显得非常窝囊,但是这确实就是我此时最想做的事。
【来到这里完全就不是我的意愿,所以我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呢,要让我受这种稀奇古怪的苦?如果可以让我回去,我一定好好学习重新做人!所以啊,求求哪位神仙行行好,快点放我回去吧!】
我这样窝囊的想着,捂着脸陷入了自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