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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连带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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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孩叫着不是我不是我,而他躲在讲台下笑着对我比出“嘘”的手势。

盛夏的热气吸附在皮肤上,融化进呼吸里,让肺变得滚烫,我看着窗外,刺眼的亮光让我眯起眼睛,我想躲进冰箱呼吸冷气。

我和他一样蜷缩进狭窄的讲台桌下面,有几下踢到他了,灰尘和轻微的霉味传进我的鼻腔里。

我明天就要搬走了,过于狭窄的桌下,我的胳膊挨着他暖融融的皮肤。

我没问他去哪,因为我不在乎。

他把头埋在胳膊里,黑色混杂着白色的头发稍微留长了,没有修剪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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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姐姐是个温暖的人,她的血液涓涓流淌在我肩膀上,比我的体温还要温暖很多,她头发散乱的保护着我,即使父亲大吼着些杂乱不堪难以理解的言语,把金属制的薄片塞进她的背后,她依旧悄悄的把留下的柠檬糖塞在我手心里。

静悄悄的,温热的,眼睛湿润的。

是这样温暖的姐姐。

她在吃饭的时候把筷子放下,把头发挽在耳后,露出漂亮的耳朵形状。

:“什么时间要出门呢?”

:“无可奉告。”

我这样回应她,而她像是被我猜中心思了一样重新拿起了碗筷。

沙拉拉的声音从已经坏掉一半的铁盒子里传出来,是晚间新闻的声音,电流搅拌着人声,让人很难推测出附近究竟发生了什么案件。

姐姐很喜欢看电视,即使不能出门,她也会一个人偷偷在家里看上一整天。

:“今天也不能偷偷跑出去,姐姐。”我这样对她说出难以被她实践的叮嘱。

她则是虚伪的点了点头,长长的黑发披散在肩膀上。

她把碗筷放下,在我拿着它们去清晰的时候蜷缩在沙发上。

:“那个?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她的声音低哑难听:“什么是家人呢。”

水流的水哗啦啦的流淌着。

夜里的风很凉爽,吹进我的袖管里。

散乱着的建筑残渣和半废弃的公园冷清的停留在离我家大概有20分钟的地方,在我经过椅子的时候,缓慢的坐下来,木质的椅子被砸烂了一半,还有另一半完好的位置,路灯完全坏了,这座城市还有完好的路灯吗,手里的购物袋过于沉重,被我随意的丢在一旁。

这座城市是过去的准一线城市,之所以现在已经沦为一线城市,是因为过去的一线城市被炸毁成了一片废墟,这让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知应该欢呼雀跃还是咬紧牙关。

在我想要学着无用大叔一样在一片漆黑里点燃一根烟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抽烟。

风变大了,连我身边的报纸都被风吹的沙沙作响,干脆捡回去当无聊的厕所读物吧,如果没有狗在上面撒尿的话。

虽然基本上什么都没干,但我满身疲惫的站起身来,并发出来“嘿咻”这样老爷爷老奶奶才会发出的声音。

报纸还在动,风已经停了,枝叶发出哗啦啦和哎呀哎呀的声音。

然后一把被掀起来了。

半黑的夜色下,我眯起眼借着月光的辅助勉强知道这是个人,开玩笑的,是听出来的。

但对方却发出了,哎呀,这样带着惊讶的声音。

搞不清楚有什么可高兴的,但他却明显很高兴。

像是多年未见的老乡一样对我扯起了家常,内容包括但不限于曾经在小学时在学校里捉迷藏的精力,好开心。曾经小学时在一起做动物饲养员的时候好开心,兔子死掉了,好伤心,但是星期五是中午放学,好开心,这样丝毫没有什么回忆点的事情,对方像是拼命的想和我寻找共情点一样,那个身影手舞足蹈的但又看不清脸。

让我十分想以很高兴见到你但我还是先去忙了结束话题。

在他终于站定的时候,我已经模糊的从声音分辨出这个人是谁了,灰白色消瘦的,总是抱着膝盖的蹲在讲台下面的不起眼的小学生,是个没有存在感的孩子,过着朋友很少的孤独人生,唯一的朋友在他说出,我要搬走了后,兴趣缺缺的嗯了一声,顺便一提,那个人朋友就是我。

黑漆漆的公园里两个人在对话,一个人手舞足蹈的兴奋嚷嚷,一个人却不为所动的一副想走的样子。

如果把这拍成电影,那一定是根本没看想看的一幕,不过在这之前,长达20分钟的黑屏时间会让观众愤然离席。

:“快点停下!”我发出类似在地铁站里惊呼趴下一样夸张的声音,对方果然停止了喋喋不休的说话声僵在原地。

我立即迈出回家的步伐。

:“你的东西不要了吗?”

失败了。

在我折返回来狼狈的拿塑料购物袋的时候,开始稍微思考了一下为什么他又回到了这座城市,并且盖着这种可能沾有狗狗粪便的报纸进行时间错乱的午睡。

总结下来就是,我对这种事我只是一带而过,我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但对方却先发话了

:“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学校里的侦探游戏吗?”

...我想到了。无聊的,很蠢的,浪费时间的,小学生的把戏,做着一些大人懒得去管的就算知道真相也无法改变什么的游戏。

路边的灯闪了两下,虽然想说念旧失修,但是却是上个月12号坏掉的路灯闪了两下,接触不良的线路不知巧合的接通到了哪里,恢复了运作,和新鲜灯泡相比过于逊色的昏黄色灯光打下来,让我不仅眯起了眼睛,我看清了那个黑色头发里夹杂这白发,让整体发色变成灰色的少白头男孩,和我一样大概是高中生的年纪,穿着过于宽松不合身的长大衣,站在路灯下,他的手里还拎着我刚刚没捡起来的另一袋日用品。

:“那天我们并没有找到是谁呢。”

啊,一点也不重要的记忆在我脑子里浮现了,在学校里捡到的兔子被人捏死了,是我和面前这个人一起养的兔子,头部被碾压成了奇怪的形状,内脏像是医学生的揭破实验动物一样被掏出来了,但并没有像医学实验那样加以利用,而是像根本不勤工好学的精神混乱医学生一样把他们扔在地上,我到底要说医学生几次啊。

总之,我配合了他的愚蠢侦探游戏,我们一起找出了前一天值日的学生,丝毫察觉不到罪恶的威胁了他。

现在最必须担心的事情是趁姐姐发现之前先回家,这是目前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事了。

但是在我过于飞快的踏出一步之后,身体的重力突然失调,我以为毫无防备的过肩摔被摔倒到了公园已经并不平整的地上,并没有用手悠闲护住鼻子,导致热烫的液体顺着鼻腔流到了嘴唇上。

对方说着别走别走的抱着我的腰,勒的过于死了,导致呼吸变得不再顺畅,连鼻血都不能顺利的流下了。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距离出门2个小时之后了,这和每次的时间相比都晚了。

沙发上的坐垫破烂的露出棉花,电视里在播放着明天的天气预报,由于信号不好和电视机的雪花,主持人的脸只能看请一半,也根本分辨不清明天是台风还是适合郊游的好天气,总之我会在心里祈祷是台风天。

糖果罐子空了,在我填上新的之前只有闪着各色亮光的半透明糖纸堆积在盒子里。

因为地震的关系稍微有点裂开的白色门板每次都要用点力气才能推开,或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危房吧,现在依旧留在市中心的地段影响市容,我手脚并用的稍微加大力气门才推开。

夜风从房间里吹出来,破旧的窗帘只有一半扬起来,另一半被剪掉了,边角参差不齐的形状在我眼前角度诡异的翻动。

今天的姐姐并不在家。

桌子上留下了一张和窗帘一样根本没有撕整齐的便签纸,上面仿佛是打算留唇印但有没有印好,随便用草书写着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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