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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之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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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发怒’?”

这样的说法让我很不解,如果只是一个文学性的修辞手法,那么台风中的山麓确实可以用“发怒”来形容。但很显然,在雪兔的口中它有更深刻的含义。

“不给这个新人好好解释一下吗?雪兔?”

小腿上传来了猫毛的质感,小玉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脚边,正抬起那对漂亮的鸳鸯眼瞅着发呆的雪兔。

“啊、抱歉……总觉得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了所以……”雪兔清了清喉咙:“‘山怒’是这座别墅才会发生的特殊现象,一般只会在发生了命案并且所有相关者都在场的情况下才会发生,就是……像学姐你刚才看到的那样,整座别墅都会封闭,而且……学姐你可以先看看自己的手机……”

我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手机的左上角居然清清楚楚地显示着“无信号”,当然,也无法上网。

“怎么回事?”

“在发生‘山怒’的时候,一切与外界的联络方式都会被切断,也不可能离开别墅,虽然在别墅内还是可以出入自由,但除此之外唯一能去的只有里庭了。如果不解决事件,我们就无法到外面的世界。”

“你之前说以前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吧?那大家的反应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了,除了‘调和者’之外没有人会记得‘山怒’时发生的事情,一旦‘山怒’解除之后就算大家还有一些记忆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的。”雪兔还在沉思:“不过……这件事还是别说出来比较好,只会徒增大家的不安。”

她的说明简单易懂,所以我此时已经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了。

“总之……尽快抓住这次事件的凶手就可以了?”

“是这样没错……等等,难道学姐你已经有自己的想法了吗?”

“差不多……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有一些想确认的事。”我望向雪兔:“之前你说你收集了很多红叶……王枫的作品吧,可以让我拜读一下吗?”

“当然了,前辈你是想去房间看还是我去房间帮你把书搬下来?”

于是我再次来到了那个毫无女性气息的房间。

“能找到的就是这些啦。”

雪兔从书架中翻出一大摞书放在了我的面前,我粗略地看了一下、几乎都是《黑色房间》、《诡推理》、《诡计》一类的悬疑杂志。

我用了一个小时左右翻阅,虽然之前就知道王枫会给杂志投稿,不过我一直都以为是文艺类的。

该怎么说呢……实在是相当有趣。

到了中途,我就完全从调查的心态成了乐在其中。

王枫的文笔纤细精致,再加上“红叶”这个女性气息非常强烈的笔名,被当成女性倒也并不奇怪,而且实际上他写的文章也以女性视角居多,擅长用独特的切入角度来讲述一些阴影中的人们的故事,巧妙地插叙或者倒叙让字里行间充斥着诡谲的氛围。

让我印象最深刻的作品有两篇,一篇叫做《钥》,还有一篇叫做《红》,都是悬疑类。之所以会让我产生如此深刻的记忆是因为我在这两篇作品中感觉到了某种联系性。

第一个故事是讲一位从小生活在四角形房间中的少年,文中将那个房间形容为“没有窗但却浮动着微光,唯一通往外界的道路是一扇无比高大而沉重的木门,透过门上的钥匙孔可以看到像骸骨般灿白的蔷薇。”以某一日为界限,他听到一个女声冲着钥匙孔用他听不懂的语言向他搭话,当他打心底想要与门对门的女人交流时,房间崩塌了。最后揭示出的真相是那个少年所谓的“四角形房间”是他自己构筑出来的心墙,虽然在现实中他只是一个十分普通的少年,但是在他看起来世界就是那样。

而第二个故事就完全变成了写实风格,以一对夫妻的死亡为开头,用倒叙的手法讲述了妻子因为受不了丈夫的家暴而杀死丈夫之后看着窗外刚结婚时和丈夫一起种下的白蔷薇割腕自杀的故事,从她手腕滴出的鲜血将白色的花瓣染成了红色。

值得一提的是,这篇文章是第三者偷窥视角,推动文章发展的角色是住在那对夫妻隔壁的少年,整体氛围诡秘至极,中途甚至让人觉得那对夫妻的悲剧和这个少年有什么直接关系。

蔷薇、窥视、封闭的环境和同一格式的标题……这两篇文章中相似的元素实在太多,所以看起来就像是同一个系列的作品,在加上王枫笔记上那篇还未发表的《巢》……

一种不切实际的推测在我心中渐渐成型。

“小学妹,这个公寓里有没有喜欢收集旧报纸的人?只要有四五年前的报纸就行了。”我看了一眼手中杂志的出版日期道。

“这个……还真不清楚耶……”雪兔眨了眨眼睛:“不过我可以去问问!”

“靠你了,现在我还要再去一趟解华铃的房间。”

“好,回见啦学姐~”

我就这么满怀心事地走在光线昏黄的走廊中。

就在我伸手推开解华铃房门的一瞬间,莫名的犹豫了一下。

这应该是一种后知后觉的感伤吧,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我虽然早就知道她死了,但是我的潜意识却仍旧没有接受。

而如果我打开这扇门开始调查案发现场的话,就意味着一切都将成为无可争辩的事实。

这也没办法,进去吧。

门开了、一股寒意袭来——应该是空调被打开了,而且温度还相当低。

紧接着、我看到一个毛乎乎身影站在解华铃的尸体边捣鼓着什么。

“……姑且做了一下简单的防腐处理。”“毛乎乎先生”用少年般的声音开口了:“也不知道这次的‘山怒’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如果尸体在房间里腐烂的话Mary.花小姐会很困扰吧?事后清理也会很麻烦。”

“毛乎乎先生”拖着一只与他的体型非常不符的提包从床上蹦下来了,这是只穿着白大褂的棕熊布偶,看起来和雪兔的那只是一个系列的。

如果说第一次第二次还稍微会吃惊一下的话,那么此时,我的内心真的可以用风平浪静来形容了。

“你好,我叫‘治’,搭档是‘南极企鹅’小姐,当然、你也知道这肯定是假名,大家都统称她为‘小南’,不过因为她的个人原因所以这次并不想出面。”

“……对人恐惧症?”

我忍不住多嘴了一句。

“是重症期呢。”布熊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笑意:“毕竟直到现在为止她敢对眼的人都还只有花小姐和雪兔,暑假对她来说简直是地狱不是吗?行了……我也不多话了,你就慢慢调查吧,哦对了,如果你愿意帮我开一下门我会很感激的。”

我打开了刚被我关上的门,看着布熊拖着那只沉重的提包一摇一晃地走了出去,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这个房间的空调是什么时候打开的?”

“不知道,我来的时候空调就是开着的,正好低温也可也防止尸体腐败,我就把温度调低,然后把打碎的窗玻璃用胶带封起来了。”

那个五短身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既然是“调和者”的搭档。就说明他是那位小南“最想见到却又见不到的人”?

本尊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法医吗?

话又说回来,为什么只有我的搭档和其他不太一样?

想着这些无聊的事,我开始环顾这座房间。

因为在将尸体带回来的时候,尸僵已经开始了,所以此时,尸体仍旧保持着那个微微歪向一边的僵硬坐姿,身下的床被垫了一层塑料纸,恐怕是为了防止弄脏床单,空气中飘荡着一股冲鼻的福尔马林味,除此之外还夹杂着氨水和排泄物的臭气。

这么说起来……不管是怎样的美人都一定会在死后因为括约肌松弛而大小便失禁……这还真是让人心痛。

我来到窗口仰望头顶的挂窗帘的横杆,没记错的话,之前解华铃就是被吊死在这个位置的。不过脚下的地板看起来很干净。

“难道被人打扫过?”

那么这种排泄物的气味……到底是从哪里……

我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牙签开始在地板之间的缝隙间划拉,不过除了一些灰尘之外什么都没有,当然,也没有异味。

我的注意力转向了身后的衣柜。

“……不会吧。”

我立刻冲过去拉开了柜门,中了。扑面而来的浓烈气味立刻让我后退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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