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一定。”苏慕立即否定了郁离的想法，“按照垃圾通道的大小，应该无法让人通过吧。”
郁离尝试了一下，确实有些太狭窄了。连郁离这样的高中生身材都很难进入，成年人就更不可能了吧。
“万一犯人的身材比较小呢，比如说小孩？”
“理论上也不是没这个可能，但几率也太小了。”苏慕摇头反对，“这又不是本格推理小说，小孩子作案这种玩烂了的诡计，现实中哪有那么多。”
不过现在不管怎样，垃圾通道的出现就意味着新的可能性，应该立即告诉方俊，让警方着手调查才行。
回到了案发现场，迎接郁离的是忙得焦头烂额的方俊。他手举着探员通讯仪，另一手还对着空气指指点点：
“你那边也没有发现吗？好的，我知道了。”
挂完电话，方俊长长叹了一口气。
“方探员，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稍等一下吧，我还要重新核对一遍调查结果，一定是漏掉什么了。”方俊心情很糟。
“调查遇到困难了？”郁离试探性地问道。
“是啊，我们翻遍了整栋楼，都没有找到丢失的黄金，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员。”
看来调查陷入瓶颈的方俊，此刻正需要郁离的新情报。
“方探员，我找到了一条通道，有可能是犯人的逃跑路线。”
“真的吗，在哪里？”
听到这句话，方俊立即来了兴趣。
“在清洁工休息室发现的，垃圾通道。”
郁离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方俊。
“了解，我过一会，不，现在就带人去看看。”
方俊又有的忙了，而郁离终于也可以松一口气，稍作休息。
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是时候静下心来总结一下了。
从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犯人应该是在3点之后进入的大楼，因为监控录像在3点以前都处于正常拍摄状态。凶手切断了监控录像，然后来到3楼的总裁办公室，此时正值刘泽志刚离开不久。
犯人利用异能烧死了死者周文良，然后又用异能破坏了保险柜，取走了黄金。完成这一切后使用天然气和电风扇，对现场进行爆破，以毁灭证据。但当犯人准备离开时，突如其来的停电让一楼大门无法打开，他不得已只能潜伏在公司内，抑或是利用郁离刚才发现的那条垃圾通道逃生。
通过那条垃圾通道逃生，真的有可能吗？
苏慕浅浅一笑，给了郁离新的启发：
“虽然让犯人通过实在是困难，但并不代表那个通道就没有利用价值。”
“你是说？”
“根据方俊刚才的描述，我们发现消失的不仅仅是犯人，还有黄金。那么，犯人会不会使用垃圾通道，将黄金运到外面去了呢？”
“这……完全有可能啊！”
是的，如果犯人早就利用垃圾通道将黄金送了出去，那么自己也就更容易混在公司人员中，让警方无从查起。
几乎就在他们刚得出这一新设想的同时，方俊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方探员，是不是有发现了？”郁离好奇地问道。
距离方俊下去调查才刚过去10分钟，这么快回来一定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嗯，不得了的发现，我要马上调集人手去解决。”
“难道是……发现黄金了？”
“不，比黄金还要麻烦十倍。”方俊随手拿出手帕抹了抹头上的汗，然后认真地看向郁离，“你刚才说的那个垃圾通道内……发现了尸体。”
什么？！
郁离和苏慕差点同时喊出来。
“尸体……难道这个案件的受害人不止一个吗？”
“现在还不清楚，接下来我要马上清点大楼内的人员。目前能确定的是，这具新发现的尸体被装在了塑料袋内，卡在了1楼和2楼之间的垃圾通道内。而且，尸体的情形和办公室里的相似，都被火烧成了焦炭状。”
……太离谱了，居然有2个死者……
不过眼下并不是感慨的时候，必须尽快确认尸体身份才行。
“方探员，如果你缺人手的话，”郁离自告奋勇，“不知道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那真是太谢谢你了，可以的话，你就去清点楼内人员吧。”方俊长舒了一口气，“现在1楼大厅里的人员，需要一个个问过来，同时听取他们每个人的证词，确认他们身边是否有人失踪。现在已经安排6名警员在问话了，你去帮帮他们，这样效率能高一点。”
“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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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辛苦的问话下来，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你是说，一个人都没少？”方俊愣了半天，对郁离的报告表示难以置信。
“是的，我们也觉得很奇怪，如果楼内人员没有缺失，那尸体是哪来的。”
郁离边说话边捶打着腰肩，长久的盘问不仅让他浑身酸痛，头脑也变得愈发不清晰。
“问得好，尸体是哪来的。”透过惊人的表象，苏慕已经看清了部分真相，“人员没少，犯人消失，却又凭空多了一具尸体，那么只有一个可能——犯人杀死了这位不知名的死者，并代替他的身份混在大楼内的人员中。”
……
犯人果然还在身边吗？
可是大楼内有那么多人，犯人究竟顶替了谁呢？
一张张面孔在郁离脑海中闪过，他开始努力回忆自己见过的每个人。然而光凭外貌，并没能发现任何破绽，犯人应该是个乔装的高手才对，连警察都能骗过，更别说初出茅庐的自己了。
那么其他地方就没有破绽了吗？行动、举止、神情，真正的犯人应该会有不自然的地方。郁离想起之前和那些人接触的画面，他们当时所在做的事情也一一呈现在脑内画面中。
不自然……这么说来，确确实实有个很不自然的事情……虽然当时因为在和苏慕聊天，就忽略了这一细节，但现在细细想来……
真的很不正常啊！那种行为，真的是那个人会做出来的吗……
想到这里，郁离猛地瞪大了双眼，那个容易被忽视的细节，此刻已经无限放大，最终让他成功将整个案件串联了起来。
“方探员。”他缓缓抬起头，声音听不到一丝犹豫，“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你，认真的？”
因为太过突然，方俊不敢相信郁离这么快就查明了真相。
“是的，凶手就在这里，请立即带我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