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员啊……”
郁离听到这个名词，不禁朝刘泽志的头发看去。
“别看了，我的头发还是很茂盛的。”刘泽志发现了郁离的目光，连忙辩解，“秃头是对程序员的偏见好吗。我每天掉的头发连20根都没有，即便不算上新长出来的头发，也能撑个20年好吧！”
不不不，你这反而坐实了偏见啊！
“我说刘先生，头发的事情还是先放一放吧。”方俊直入正题，“请你为案发前后的情况作证，也就是5点到5点30分之间这段时间。”
“我还是那句话，当时我在办公室里修bug，案件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刘泽志的态度极为坚决。
“有其他人能为你证明吗？”
“不知道，估计没有吧，我的座位在办公室里很不起眼。”
郁离觉得真正不起眼的应该是刘泽志本人才对，他的容貌太缺乏辨识度了，也就是所谓的【路人脸】。
“你刚才说因为戴着耳机没有听见爆炸声是吗？”方俊继续追问。
“是的，我写代码的时候会戴耳机听歌，有助于集中精神。”
证词听起来有理有据，就是感觉怪怪的。
面对这样的情况，苏慕提醒道：“证词这种东西，从来就不是一面之词，再听听其他人的证词。”
嗯，感觉很有道理。
“方探员，我能询问其他人吗？”郁离打断了一下。
“当然可以。”
有了方俊的同意，郁离开始找起了询问对象。
找谁问比较好呢？最好是个看起来和蔼可亲一些的……
轻微社恐的郁离不擅长搭讪陌生人，而苏慕也看出了这一点。
“就问她好了。”苏慕给出了目标。
她？不是吧？
苏慕指的是一个正对着镜子补妆的年轻女子，看起来也才20多岁的样子，却化着浓得不行的妆，厚粉底、粗眼线、深色口红样样俱全，眉宇之间也是一股不好惹的气质。
果然，苏慕有意要锻炼郁离，特地为他找了个职业级难度的对手。
“那个……”
“什么事？”
女子把脸转过来，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请你……配合我的调查……”
跟女性说话本来就很难，还是这样不好惹的女性，郁离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你是警察？”
“是……啊也不完全是……我是协助异能调查局来问话的。”
“哈哈哈哈哈。”女子突然笑了起来，手中的睫毛笔也停住了，“你还穿着校服呢，小朋友。”
“啊这……”
郁离想不到竟然被一句话给整破防了。
早知道就脱了，这校服是真的碍事啊……
“算啦，姐姐我今天心情好，就陪你聊聊天好了。”女子把笑容和化妆品一起收了回去，“弟弟，你想问什么？”
郁离还没从打击中缓过来，有点愣愣的。
“愣着干嘛，快问！”苏慕催促道。
“是！那个请你说一下，5点到5点30分你在做什么？”郁离学着方俊的口气问道。
“小弟弟不用那么正经啦，闲聊就行了。”女子翻了下白眼，作嫌弃状，“我最讨厌警察的说话方式了。”
“啊？是这样吗？”郁离挠头，“那我们来聊聊5点到5点30分都做了什么吧，那时候我还在大楼外面，里面的情况不太清楚呢。”
“你不先问我名字吗？真没礼貌。”
md这什么**人啊，太难搞了！
郁离哀怨地朝苏慕看去，却发现她还在一本正经地看戏，全然没有帮自己的意思。
算了，问话还得靠自己。
“那么姐姐，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呢？”郁离勉强挤出笑容，心里却是一万句问候亲人的话。
“嗯，这样好多了，那我就破例回答你的问题吧。”女子点点头，“我叫沈莉，是这家公司的前台行政。你也知道前台行政很累的，每天都要在二楼前台坐着，来人了就要客客气气地打招呼。”
这有啥累的啊，不就是往那一坐吗？而且来人了才要干活，意思是没人来就随便摸鱼是吗？
郁离强压着怒火继续问：“那么5点到5点30分……”
“知道啦知道啦，不就是这个时间我在做什么吗？你都问那么多遍了，烦不烦？”
我这么烦还不是你害得？！
“姐姐我呢，那时候一直坐在2楼的前台哦，直到被楼上的爆炸声吓了一跳，这才和同事一起准备逃到外面。”
“后来你们逃到外面了吗，我记得大门好像……”郁离想起大楼外的门是关闭着的，等消防员到了后才强行打开。
“是啊，大门关了。那扇门是电子门，停电时候就打不开了。”
“停电？你是说案发时发生了停电！”郁离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线索。
“是啊，挺突然的，电力公司都没给通知就停电了，害得我妆才化到一半。”沈莉抱怨道。
“时间呢？什么时候停电的？”郁离追问。
“应该是4点半吧，等到5点半才重新来的电。”
这么说来，如果停电事件是事实的话……
“那刘泽志就说谎了。”苏慕跟着分析道。
刘泽志说案发时间自己在办公室修bug，然而停电状态下是没法进行工作的。
更何况，他都没有提到停电这件事，显然他对此并不知情。
“除了停电，你还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什么都行。”
“什么都行吗？”
“什么都行，快告诉我！”郁离急切地问道。
“瞧把你猴急的，哼。”沈莉双手叉腰，眼里尽是鄙视，“也没什么大的异常，就是最近我化妆品老是不见，我怀疑是被哪个小碧池给偷了。”
“哈？化妆品……”郁离觉得这纯粹是个人问题，和案件没什么关系。
“是啊，你看你一副看不起的样子，我告诉你这些化妆品可贵了，都是这季度的新品，种草榜上能进前10的那种！要是让我逮到那个小偷，哼哼，老娘非把她大卸八块不可！”
这就是女人吗，太可怕了！
郁离的身体忍不住后退，仿佛面对一个怨气缠身的女鬼。
要说女鬼的话，自己身边倒是还有一个，只是这个女鬼远没有眼前的沈莉可怕。
“郁离，我看问话到此为止了。”【女鬼】苏慕开口了，“去找刘泽志对质吧，一定要揭穿他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