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飘在空中，这种事真的存在吗？
话虽然喊出了口，郁离却完全没把握。
“队长，可以把他逮捕了。”林若收起刚才的笑，表情变得凶恶起来，“他连谎话都不会说，开始胡言乱语了。”
“我没有胡言乱语，只要犯人是【异能者】就可以办到！”
“你有证据吗？”
证据……
“有的哦。”苏慕给出提示，“证据早在你手里了。”
是啊，证据早在我手里了。
郁离越来越相信，任何事物的出现都是有意义的。
而这个证据，正是为现在准备的。
“请看这张照片！”
郁离拿出手机，翻出之前给汪斌看过的灵异照片。
“这是昨晚案发时，我在附近的生物实验室拍摄的。根据照片上看，窗外有个迅速移动的物体，很有可能是利用异能飘在空中的凶手！”
然而林若并不认可。
“很有可能，意思就是不确定咯。”
“这……虽然拍得不是很清楚，但案发时窗外有个黑影，绝对很可疑啊！”
“可疑？我想你搞错了一点，可疑的东西只能算线索，而不是证据。”
“但你也不能就这样排除异能犯罪的可能性。”
“行了，我是异能调查局的，是不是异能犯罪我看不出来？”
这个林若果然如苏慕说得那样讨厌，逻辑上无法说服对方，就仗着职权耍横，哪有人一眼就能判断出是不是异能犯罪？
慢着，如果这真的不是异能犯罪呢……
巨大的金属摩擦声回荡在郁离的脑海，是案发时听到的没错。
这声音……很熟悉啊，似乎听过很多次的样子。
是在哪里听到过的呢？
“你怎么了？”苏慕察觉到郁离的不对劲。
“苏慕，我们好像陷入了一个误区。”
郁离展现出平常没有的冷峻神情，这是他真正进入推理时才有的状态。
“什么误区？”
“你刚才判断凶手是异能者，是基于他能飘在空中才得出的结论是吧。”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不借助异能，普通人也能在空中完成那样的刺杀。”
“你说的不借助异能，是指什么手法呢？直升机？”苏慕提出假设。
“不，直升机的出现也太突兀了，不可能不被目击到。我所想的是另一种更常见、也更不会被人留意的工具。”
如果猜得没错，这个工具应该就在附近了。
郁离停下了沉思，重新开口：“林探员，我收回刚才的话。”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林若以为郁离服输了。
“不，我只是觉得与其把一切归咎于异能犯罪，不如换一种更自然的可能性——犯人用了异能以外的手段飘在空中。”
“又来了，新的胡言乱语。”
“不，我非常认真。我记得林探员刚才说过，实验室窗外正对着商业中心对吧。”
“那又怎样，那边都拆光了。”
“关键就在于拆迁，如果是拆迁的话，那块地就属于建筑工地吧。换句说话，工程队的设施也都会放在那里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林若不耐烦了。
“我想说的很简单，凶手利用吊车将自己送到实验室窗外，然后开枪射击。根据我的记忆，在枪声想起之前听到巨大的金属摩擦声，现在我能确定那就是吊车工作时的声音！”
“不可能，吊车只能用来起重，根本没有让犯人站的地方。”
“只要将木板用绳系在吊钩上，就能载着犯人移动到四楼的高度。这也能解释为什么照片上会拍到黑影，那是站在木板上移动的犯人！”郁离更加确信真相就在眼前。
“犯人要是站在木板上，那谁去开吊车？”林若还是不肯放弃。
“所以犯人不止一个，一定存在负责操纵吊车的同伙。只要前往工地调查一下昨晚的设施使用情况，就能证实了！”
干得漂亮。
虽然郁离还是个新手，但这番推理着实让人赞叹，简直和真正的侦探没两样。苏慕能感觉到，自己没有看错人。
正当推理到精彩的地方，一名警察忽然闯入实验室。
“队长，毒性检测报告出来了。”
说着他递上报告以及装在塑料袋里的某个证物。
那个证物……不就是对苏慕使用过的注射器吗？！
不祥的预感笼罩在郁离的心头。
队长细细看过报告后，方才开口：
“老实回答我，你是不是给死者打过针。”
……
毫无疑问，注射器里一定检验出了有毒成分，现在承认的话，怕是会直接被当作有罪。因为止血药变成毒药的问题，凭自己根本解释不清。
“实话实话就行。”苏慕告诉郁离。
“可是……”
“就算你说谎，警方也能通过注射器上的指纹来锁定你，那样反而更可疑了。”
的确，当下也只能照着苏慕的话来做了。
“对，当时我为了救她，才给她打了一针。”郁离承认了。
队长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你居然干了这种事情！”
“队长，注射器是死者身上的，我看到上面写了止血剂，所以才顺手用了一下，这应该不违法吧。”
“注射止血剂当然不违法，不过里面真的是止血剂吗？”林若像是嗅到鲜血的饿狼，一有机会就扑上来针对郁离，“看队长的反应，注射器里应该检测到了有毒成分吧。”
“……我当时不知道……”
“你肯定知道，因为这件事就是你策划的！我说你怎么对枪击的情况分析得那么清楚，其实那不过是你的同伙干的事情。而你就趁着死者受伤的时候，用伪装成止血剂的毒药杀了她。”
这个林若，真的好烦啊！
不管自己说什么做什么，一有情况他就立即把怀疑的矛头指过来。
“林若……”苏慕轻声嘀咕了一句。
“怎么了？”
“很奇怪啊，林若今天怎么这么跳。”
“他平时不是这样吗？”
“平时的他才不会那么努力地推理，今天就好像拼了命在怼你。”
拼了命……他有什么拼命的理由吗，难道因为看我不爽？
不可能，我和他才刚认识几分钟，能有什么仇？和苏慕有仇倒是有可能。
嗯？苏慕……该不会是……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郁离脑海中升起，他有点不敢相信是真的。
“苏慕，我问你一件事……”
“你说。”
“那个【因果之链】，应该可以对尸体以外的东西使用吧。”
“当然啦，任何东西都可以。”
“明白了，那就请你……”郁离咬咬牙，“请你对注射器使用【因果之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