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舒晨。”导航系统的文字搜索栏中，继续出现着来自术夜的文字。
“呃！您，您好！”舒晨点头回应道，“刚刚……是你救了我吗？”
“算是吧。”
“谢，谢谢树叶先生！”
女孩虽表达着道谢，但脸上依然写满了紧张与警戒，她虽然已经按照术夜的意思假装驾驶着车子，但术夜能感觉到她正有意无意地想把手脚缩回去……
“你别紧张，我不是坏人。”冰冷的导航屏幕上，出现着冰冷的文字。
“呃……好……”但女孩的手脚依然在发抖。
“你家在哪里？”
“在B城区……”
“B级城区啊……这就有点麻烦了。”
术夜放慢了车速，找了处公路旁的空地停下。
“怎么了？”女孩问。
“这情况可出不去啊……”
虽然在刚才老板的问话中，术夜便猜测到这女孩来自B城，但保险起见，他还是想亲自确认一下。
之所以术夜感到麻烦，也是因为想在不同级别的城区之间移动，肯定是要经过检查站的。
这辆车并不是舒晨或者术夜的车，这台车能发动也完全是靠术夜在用亡力支撑……
没有驾照，大晚上孤身一人出现在城郊的落魄少女，与少女穿搭丝毫不搭的高级轿车……怎么都会给关口的警卫留下检查的。
“那个……”
女孩才刚开口，却又看见屏幕上出现了新的问题。
“在那几个男人过来之前，你当时是想怎么离开的？”
“我本来是打算原路返回的，”女孩回答道，“用城间地下铁回去。”
“那待会儿就把你送到检查站附近吧。”
“那树……呃，不，车先生？你怎么办？”
舒晨这会儿还以为，自己是遇到设定类似汽车总动员或者变形金刚的那种超级智能车了，所以便从“树叶先生”改口成“车先生”。
“我不是什么车先生。”术夜明白她的想法，赶紧解释道：“叫我树叶就好。”
“那……是树叶在远程操纵这辆车吗？”
术夜想了想，还是先别向她说明自己就是那个死掉的侦探比较好，万一因此闹出一堆不必要的事情就麻烦了。
“是的。”
“那……那些枪，还有闹钟，起重机什么的……又是怎么回事呢？”
尽管那时舒晨的脑子一片乱，但她依然记得，若不是那些奇怪的异动，在那几个男人过来之前，她就已经要被先前的那个男人杀死了。
这接连两次濒死的危机，都因为一些奇怪的事情而被化解，舒晨完全有理由相信，那些奇怪的事情，包括这辆突然自动驾驶的车，都是这位叫做“树叶”的先生做的……
“我晚点再向你解释。”术夜回避道。
“嗯……”女孩没有追问。
汽车也重新开动起来，朝着靠近检查站的方向前进着。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屏幕中再次弹出术夜的提问。
“嗯？”舒晨微微歪了下头，“我以为你是知道的……”
术夜没有回话，因为这也是术夜打算再次确认的事：女孩不久前就在那位老板的盘问下供出了来意，她的父亲被哈克泰克公司带走了，女孩应该是想去垃圾站后的废弃码头那儿，把她爸爸救出来。
那个废弃码头，也是术夜跟踪的目标最后出现的地方。
只不过，还没看到目标上船，正在远处收集情报的术夜便遭到了袭击……
见汽车先生不说话，舒晨便继续解释：“因为我以为，你是认识我的？”
“？”术夜发了一个问号。
“没，没什么……”舒晨摇了摇头。
“嗯……”术夜没有回应。
在他的脑海边，又回想起那个雪人娃娃的话：“请务必保护好这个女孩……”
唉，麻烦。
车子已经驾驶至能够看见检查站的距离，车子停在距离检查站最近一处的空地上。
“咱们以后见，舒晨小姐。”
导航屏幕中亮出这句话后，车子便熄火了。
“诶？树叶先生？树叶先生？”
舒晨朝着屏幕打了几声招呼，但车子始终没有反应。
“嗯……”舒晨只好下车，朝检查站走去。
车外依然还下着雨，舒晨在离开时，还不忘带上那把突然从天而降的雨伞。
这也是术夜在选择别的附身道具时才注意到的，没想到舒晨竟然还带着那把伞，那就干脆附身至此，继续跟着舒晨吧。
检查站的外围，和以往那些寻常的汽车服务站无异，燃油补给站，物价昂贵的衣食住行及特产商铺供应俱全，共同组成为检查站配备的服务广场。
此时已经接近晚上九点，服务广场上并没有多少人，但依然能见到停车场上停着不少私家车，加油站外还排着几条长长的货车长龙。
经过这片补给用的商业广场，直尽头便能看见一条下行的电梯。
舒晨收起伞，乘着电梯来到负一层。
地下的隧道灯火通明，但除了隧道尽头的警卫，见不到任何一人。
“麻烦出示一下住民证。”
待到舒晨来到警卫们面前时，警卫自然是拦住了她。
舒晨掏了掏她的大衣，随即拿出一张卡片。
警卫有些诧异，随即又“噢”了一声，“你是刚才出来的那个女孩子，回来了？”
“嗯。”舒晨点了点头。
“好，过去吧。”警卫轻松地摆了摆手，示意让舒晨过去。
“谢谢叔叔。”舒晨礼貌地点点头，便从警卫身边经过。
警察在舒晨拿出卡片时之所以会表现出诧异，也是因为舒晨居然亮出了实体卡片。
虽然在荣光联合城中，每位住民都会被派发一张证明住民信息的证件，也可以相当于全新的身份证，但人们通常还是会在需要时出示电子身份证，这样更加方便。
想必是舒晨在不久前从这里过来时，就向警卫出示了实体证件，这也给警卫留下了点印象。
她呆呆地坐在候车大厅内，与其他同样在等车的人不同，其他人大多都还在埋头看着手机，可女孩自出现至今还没掏出过手机。
“这家伙不会没带手机就出门了吧？而且更奇怪的是，她明明身上有枪啊……对啊！”
术夜想到这里时，不禁微微一惊。
那把枪，在经过检查站时，没有被警卫检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