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涉及到的理论体系纯属虚构)
马来西亚半岛上有一个集多元文化为一体的移民国家——狮城。它北隔柔佛海峡与马来西亚为邻,南隔马六甲与印度尼西亚相望。狮城的华人不在少数。同时,这里还坐落着一个由华夏国投资的科学研究所,供华人科学家们调用。那便是既权威又荒唐的研究院——雨落菩提(Rainfall?Bodhi)。
说它权威,是因为它拥有全国第三大超导重点实验室,以及一个强子对撞机。
很魔幻对吧,事实上这个实验室本不应该出现在东南亚的一个国家。不过因为某些变故......当然要解释这些都是后话了。
那么说它荒唐,是因为这个科研机构的主要研究任务......竟然是生命科学!
“为什么不搞物理?”
“因为我不想算费曼图。那玩意算起来掉头发。”
某个在院长办公室的科研所成员答到。
“我看你就是懒!”
“是的,我不否认。可是我现在已经没工作了,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
这位科研人员,被炒了。
当然,这栋楼的人员,都被炒了。
原因显而易见,这么好的资源当然要留给国内的那些高能物理研究人士,而不是他们这群玩蛋白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被玩。
“你呢?接下来怎么安排?”
年仅20岁的科研人员略微思考了一下,似乎下定了注意:“回家养老。”
“......???”
“罗主任,我已经十几年没有见过我的家人了。国内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万死不辞。”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南亚待久了不会用成语了?”
罗毕方拍了拍青年的肩膀,叹了口气,“也好,回去见见家人吧。”
“是。”
六分钟后,青年提着行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座伴他十余岁光阴的建筑。
在华夏国杭城的北部,有一座很小的县城。这里风调雨顺,民风淳朴,就是地势有点险,不太好通车。
被老板炒鱿鱼的年轻失业科研人员鹿月正坐着一辆黑色的私家车,在这坑坑洼洼的路上,一颠,一颠,驶向这座小城市。
这里是他出生的地方。
司机大叔是个有点啤酒肚的中年人,车窗敞开半扇,嘴里叼着个中华,冲着沉默寡言的青年咧着嘴笑。
“你笑什么?”
“我说小哥,这么久没见家人,怎么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阖家美满啊,值得庆祝哇!”
“大叔你被炒鱿鱼会很高兴吗?”
“嗐,我当是啥呢,小兄弟,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才,是不愁找不到工作滴。”
“......不是,我不太想离开东南亚。”
“哦?”
大叔似乎来了兴趣,“这是为何?”
“......大叔,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
“不是,科学家还信鬼啊?”
“我......我当然不信鬼!只是......”
“小兄弟,我问你,你觉得如果世界上真有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它们是善呢?还是恶呢?”
“......我不知道。”
“很简单。思考另一种生物的善恶不会带给你任何有价值的答案。”
“不,我所困扰的不是这个问题......”
这时,轿车停在了一家收费站前。这漫长的旅途,终于要结束了。
天黑了。
而这座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一家名为“白日梦境”的酒馆中,客人们的嬉笑声,盖过了某个角落里的声音。
那是酒馆西北角的一张桌子。桌子不大,靠墙散台嘛,最多只能坐下三个人。
而这张桌子,一个人也没有。
吧台前坐着一个身着红色长裙的女孩。虽然这身衣服不太符合酒吧的气氛,但这女孩可是这里的常客。
酒保晃着金属摇筒,不一会就调好了酒。淡蓝色的酒液顺着调酒器倒入调制杯中,在橘色的灯光中沉沦。
“慕容小姐,您的酒。”
“嗯,多谢。”
女孩接过酒杯,却没有及时饮下,而是继续望着那调酒师。
“这酒......什么名字?”
“岚城寻梦。本店的招牌。”
“哦......”
女孩趴在酒桌上,双目无神的看着酒浆。
“小姐,时候不早了,您喝完这杯酒,就回家休息吧。”
“......知道了。”
她将酒杯送到朱唇前,犹豫了一丝,便缓缓饮下酒液。
随后她站起来,慢慢的转身,离开了酒吧。
只是在走到门口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朝着酒吧的西北角挥了挥手。
夜色,愈发的深沉。
在灯光照不到的暗处,黑色的轿车如同幽灵般,默默的行驶着。车灯射入远处便如同沉入幽暗的湖底,并未为车中人增添几分能见度。
“鹿博士,我就将你送到这里。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拨打我的电话,这是我的名片。”
车开走了,留下了拖着旅行箱的青年在街道旁站着,手里还握着一个烫金名片。
他的面前,是漆黑的铁质栅栏大门。隔开了他,亦是隔开了一栋没有任何一扇窗亮起灯火的别墅。
......
两年后。
雨城的北部是一片繁华的花鸟市场。在往来的人群中,夹杂着那么几位奇装异服的人士。比如一位穿着汉服的少女正牵着一个男生的手,在一个桃木鸟笼前驻足。
少女指了指鸟笼中的小生物,向老板询问道:“那......那个,请问......”
“小姑娘,你喜欢这只?”
老板正在擦拭着门框,头也不回的说道,“那只啊,是一只蓝耳丽椋鸟,我的一位肯尼亚朋友交付到我手上的,不是很好养。我觉得你可以挑一些常见的宠物鸟。”
“唔......对不起......”
“算了。”
老板瞥了一眼她,将桃木金丝鸟笼提起,递给了少女身旁的男孩,“你喜欢就给你吧。”
少年慌忙接过鸟笼,正准备道谢,却看见老板将卷帘门一拉,准备往里走。
“您......打烊了?”
“是啊,昨天晚上没睡好,正准备去睡一觉。”
老板打着哈欠,挥了挥手,“送你们了,不要钱,记得对它好一点。”
少年和少女对视了一眼,突然问道:“您......就住店里?”
老板握着把手,身体微微一僵。
“啊,家里暂时回不去。话说,我明明才刚刚到可以领证的年纪,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您您您的叫?”
“好的,您休息,我们回家了。”
“......”
目送这对情侣离去,老板叹了口气,重新将铁门拉了上去。
......
男孩回到家,将金丝鸟笼放在鞋柜上,脱了衣服就转身走进厨房。女孩还在外面的商店里,家里缺油,他先回来收拾收拾厨房。
和女孩已经同居一周了。倒不是发展的有多快,实在是因为二人家里的长辈组团去了西伯利亚旅游,剩下他们俩住在一起,彼此也有个照应。
自己倒是想和青梅发生点什么,可是这栋房子里还住这他的哥哥,实在是无奈啊。
说起来他那个哥哥,在他五岁的时候失踪,时隔多年又自己找了回来,据说是去城里打拼。岁月似乎没有在青年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只是他自从回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自己和他并没有什么交际,倒是父母觉得大儿子回来后懂事了不少。
他的哥哥,叫白浔,现在在一家名为“白日梦境”的酒吧里当酒保。
胡思乱想之际,少年已然切好了一碟黄瓜丝。他伸出左手下意识的向旁边抓去,却抓了个空。
......前几天买的生抽呢?
他扭过头,目光在炉灶旁随意的扫着。不大的流理台上只有他手下的刀,案板。
等等,刚切的那碟黄瓜呢?!
少年猛然转头,空无一人的客厅里只有空调在优雅的吹着小曲,和被气流吹动着飞舞的窗帘。
怪哉......
难道家里遭贼了?
他转过身,却不经意的瞥见餐桌上的装着维生素C片的容器。
瓶盖是虚放在白色的小瓶子上的。
他顺手拿起旁边的水杯,杯底有一抹白色,却转瞬间消失不见。
果然,家里有人。
眨了眨眼睛,他索性走出厨房,大喇喇的往沙发上一坐。
“出来吧。”
......无人响应。
“行了,我知道你在听。我好像没有招惹什么人吧。犯得着对我下死手吗?”
......还是无人回答。
少年皱了皱眉,但还是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我承认你的下毒手法很高明。通过维生素C的还原性可以将高价的砷化合物还原成三价的三氧化二砷(砒霜),这么说来,我今天早上吃了一盘虾,里面确确实实含有五价的砷化合物。”
还是没人说话。但少年的头上渗出了一丝冷汗。他隐隐的感觉到,里屋次卧一定有人。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将这人逼出来。
他慢慢的站起身,随手从茶几上握了一个花瓶,缓步走向里屋。
轻轻推开门,“吱呀”的响声伴随着门内景物的显现,让少年皱起了眉。
什么都没有......
他不确定的四处转了转,卧室确实没人。最后,他端起了那杯水,抿了一口。
该死,是苹果味的泡腾片。
松了口气,少年将花瓶放在桌子上,朝后退了两步。
什么嘛,就是他在自己吓自己!最近真是小说看多了,什么妖魔鬼怪都在脑中作祟。
可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本来放下一颗心的少年脑中再次警铃大作。
不对!
他每天起床明明会将窗帘拉开,别好,为什么会被空调吹的飞起来?!
他正欲回头,门口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来自脑后的破风声!
“砰!”
自家大门被什么人踹开,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声巨响就将他震的耳鸣目眩。
等他缓过神来的时候,地上正躺着一把镶着一枚弹头的水果刀。
......
后来,躲在窗帘后的抢劫犯被那两名冲进来的警察拷走了。因为事发突然,那名开枪的老警察没有带少年回去做笔录。
当少年问起他们是怎么这么巧赶到自己家的时候,老警察皱起了眉。
“怎么说呢,是一个年轻的小伙报的警。他没说自己是谁,只说让我们救下你后给你带个话。”
“他说这是售后服务,不用感谢。对了,记得半周给鸟换次水。”
注视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少年的脸上阴晴不定。
......老板......
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