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么证明，光只有这个可不够。”
“不行吗？”我一下子被反驳到愣住。
“我想问一下，你们的院长休息的时候是不是有焚香的习惯？”
一位路过的修女被修斯拉住了，她摇了摇头，看了下四周，确定是自己后回答道，“是的。”
“一般会烧点什么东西，当然不是通常的那种。”
“不要跟别人说。”她侧过头来仔细观察四周没有其他人后，悄悄说道，“院长总会放不少致幻香。你知道吧，这可是违禁品。”
“这是院长自己私下点的吗？”
“院长可重来不掩饰自己的爱好，都是我们轮流放的，所以整个教堂都知道，不过外人应该就，应该没有其他人知道。现在院长应该死在里面了，这个点她肯定是睡的死沉。”
“能带我们去看一下放致幻香的仓库吗？”
“唔，我们一般都是放在院长办公室那里，就是后院顶上那里，院长为了方便都放在一起了，也就让人点香的时候会开一下仓库。不过，现在应该都烧没了吧。”
“的确，一点儿都不剩了，那祝你好运，早点脱离苦海。”
“多谢主教大人，我可能没多久就见习毕业了，到时候可能回去王都附近的村子里常驻吧。”
“所以，清楚了吧，证据不充分。”
“所以就是恰巧起火，恰巧，不这不是恰巧。所以是恰巧在这个老巫婆磕嗨的时候起火了，所以她就这样死了？所以你就这样把这个当作意外吗？”
“要不然呢？”
“这太巧合了，我觉得一定是有人利用了这种巧合，实现了这次谋杀事件。”
“不过，你都叫她老巫婆了，怎么还继续想破案呢？”
“受害者的品行人格和是否有必要去侦破案件没有任何关系。受害者的好坏与否顶多可能是作案动机。就算我再怎么讨厌她，这也跟我是否要破案没有任何关系。”
“怪胎，你真的不会在你这莫名其妙的使命感上栽一个跟头？”
“你知道我的初生预言吗？”
“是生因真相，死为探寻。”我见修斯不想接我的话茬，便自顾自地说道，“我在刚成年的时候了解到，当初我父母被卷入一场案件中。他们因为有一个牧师正好驻扎在村里，他做了预言，这才为我父母摆脱了嫌疑。所以，你看这不就是我的天命吗，因为真相的公布而得以诞生，就算迟早会因为侦探的行为而死，这不也是我的使命吗？”
“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是在哪里出生的？”
“西部平原。”
“看来还是没有找到凶手。”
“的确，那个牧师只是为我的父母摆脱了嫌疑，但是凶手还是没有被找到。”
“自建国以来，只有王国的东方，有几起这种翻案有找到凶手的，不过都是那些外国人犯罪然后被逮捕的。”
“对，我知道这种悬案一旦定了下来就完了，没有人想管，也没有人解决的了。”
“所以下一步？”
“没想好。”
“大早上的，好好睡觉不好吗？”我被人叫起来后，收拾了会，边伸懒腰边下楼，“不过真好，还有人准备好了早餐。”
我随即拿起了桌子上的面包。但是，突然我手上的面包被打掉了。
“没有你的，我可没那么大方，以及，快点，我们今天要去找副院长。准确来说是圣菲尼克斯教堂的副院长。”
“什么教堂。”我晃了晃手示意我没有再拿其他东西。
“昨天被烧的一干二净的那个教堂。”
“怎么，你也被我打动了，想一起做侦探？”
“不，是你想，我被迫成为了你的助手而已。”
“我想问一下昨天上午，也就是火灾那天你们都在做什么？”我们很快来到了修女们的休息区，开始询问那些无处可去的修女们。
“大扫除啊，每周这时候都是打扫整理教堂的时间。”
“大扫除？”我和修斯互相看了一眼，“这都是谁安排的？”
“这好像从院长那一代就已经有了，我们只是一直沿袭下来而已。”
“大扫除的工作是怎么安排的呢？”
“每半年定下轮换，记录下排班表，然后就按照排班表工作。”
“是副院长制定的？”
“应该吧，院长这几年一直有烟瘾，估计也做不了什么事情。”
“我想问一下，昨天是谁管烛台的？”
“角落那位，最里面那群人里最角落的那一个，戴眼镜的。”和我们谈话的修女指了指角落，然后呼喊道，“小眼镜，有人找你！”
戴眼镜的修女听到呼喊后，慢慢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走到了我们面前。
“不是我点的火，我就只是移动了下烛台而已，我是上午动的烛台，火是下午着的。不是我干的，绝对不是我干的，你们去找其他人吧。”她很聪明，意识到了我们打算问什么，不过因此她十分混乱，稍微有一些语无伦次。
“冷静一点，我们知道不是你点的火，我们也不是来找纵火犯的。我们只是想问一下是谁给你排的班。”修斯看起来对和这种女性谈话十分有经验。
“啊，昨天就只是恰好我打扫烛台，我所以就稍微动了一下。”
“为什么你要动烛台呢？”修斯发现了疑点，打算了解详情。
“为什么呢？”我继续追问。
“因为，因为那个烛台太亮了，我在那边都没法学习工作，连冥想都不行。”说罢，她便情绪崩溃，哭泣了起来。
修斯无奈地看了看坐在地上哭泣的女孩，对我说道：“看来，我们的线索又断了。”
“也许没有，你不觉得巧合太多了吗？副院长真的没有在掩藏什么吗？要知道，我们都是会预言术的啊！”
“你是说，副院长用预言知道了昨天会起火，或者说让这个人昨天来动烛台就会起火，然后院长就会因为致幻香和火灾的双重影响下自杀。如果我得到预言说这样可以起火，所以我就这么安排，又或者反过来，预言到今天会起火，所以加大致幻香的剂量。”
“分析的不错，巧合太多就是疑点啊，预言可不单单是破案工具，也是杀人工具啊。”
“杀人动机呢？”
“当然是院长总是服用致幻剂，把工作推给副院长。因此副院长就心生不满，痛下杀手呗。”
“这样？不应该会是冲动性犯罪吗，为什么要像这样大费周章？”
“诶？”
“所以，还需要调查，还需要更多的证据。”修斯拍了拍肩膀再次走向了修女的休息区。
“我想问一下，你们都是这么来到这里的？”修斯朝着人群询问道。
“家里送过来，摆脱院长让我就读的。”
“毕业后，被分配到这里的。”
“我就住在附近。”
……
“那副院长呢？”
“我是被院长收养的，自然也一直在这个教堂。”副院长从楼上走下来回答道，“我知道你们想问些什么，来楼上会客室吧。”
“你们可以出去了。”副院长驱散了一旁在看热闹的修女。
“你们已经笃定我是杀人凶手了吧。”副院长一边给我们倒茶一边不紧不慢地说道。
“不是，我们只是怀疑，还没有确定。说不定可能是其他人动的手呢。”我不想把气氛搞的太僵。
“人是我杀的。”
“就这么伏罪，是不想连累谁吗?”修斯意外的异常淡定。
“不对，不对，什么鬼，我们不是什么证据都没有吗？”我来回看着莫名其妙的两个人。
“迟早的事。”副院长放下手中的茶壶，坐了下来，“现在我来讲一下我自己的故事吧。”
“为逃避刑罚开脱？”修斯说道。
“是让你们停下脚步，不要再查下去了。”副院长说道。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查下去的。”我回应道。
“我的故事很简单。”副院长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我已经说过了，我是被院长领养的，但是这是我九岁的事情。六岁以前，我一直住在王都外东边的村庄，不过我们一直种的是致幻草。就是院长服用的那种，但是在我六岁那年整个村被灭了口。不过，我运气十分好，在王都里面被送到了孤儿院，然后九岁的时候，圣菲尼克斯教堂在领养学徒作为后继的领导人，我就是被领养的那批人之一。我当时被院长，当时还是副院长的她领养。在之后，我学习到了致幻草的外形，功效，因此我知道了当年家里种的是什么，院长一直在服用的是什么。当我当上副院长时，在查账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就是和院长交易致幻草的村子是你童年住的村子没错吧。”修斯打断了副院长的叙述。
“你打断干什么啊！”我抱怨修斯了起来。
“你应该知道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吧，我们都是学过预言术的。”修斯开始质问副院长。
“巧合的背后是人为的操控。”副院长低下头默默说道，像是和什么做了妥协。
“在预言术的前提下，可以创造任何奇迹。”修斯帮她补充了后续，“佛西罗，我问你一个问题，王都东部是谁在管理？”
“诶，你问我干什么？”我一下子有点不知所措。
“东部骑士团团长的父亲。”
“什么时候开始呢？”
“自建国开始，他们家世代在负责这个区域。”
“院长在圣言教是什么派系？”
“世俗派。”
“骑士团团长和他父亲呢？”
“王都派。”
说完，副院长低着头在不断地抽泣。
“其实，你一直知道的吧，这一切都不是巧合。”修斯半跪下来，盯着副院长哭泣抽搐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