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被下了逐客令的二人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维克多·伊万诺维奇推出了工厂。
炼铁厂外正好有路过的乐队,从远处吹来的海风似乎在为他们喝彩。在这些声音之外,还有熙熙攘攘的车流声微微响起。
在路人们观望、叫着的人群中,华生与夏洛蒂站在了街角寂静的一处。
华生正对着夏洛蒂滔滔不绝的将问题投给她。
“这个人明明和亚历山大长的一模一样,却声称自己是维克多……难道他们其实是兄弟吗?还有……他为什么要制作「库丘林」的雕像,他明明那么害怕诅咒?”
“嗯哼。”
夏洛蒂心不在焉的听着,出神的望着过往演出的乐队,有如小猫一般蹲在墙角的阴影处,双脚缩在胸前。棕色的长发随风飘扬,不知有没有扰乱她的视线。
华生在一旁窥探夏洛蒂的表情:
“为什么他那么相信诅咒?”
“自己想。”
随着夏洛蒂埋头,好似头巾的亚麻色长发顺利的变成了毛毯,柔滑的模样有如高级丝绢披在身上。
之后夏洛蒂有一些不悦的嘀咕:
“不要在任何时候把问题都抛给我。”
“啊……这样吗?你也不知道吧,原来夏洛蒂也有不知道事的时候。”
“嗯哼?”
生气的抬起脑袋,夏洛蒂从「毛毯」中探出脑袋鼓着嘴巴说:
“你可真会说话,华生!激将法的确很有用,我是知道怎么一回事,现在只差一步就可以得到事实的真相了!”
“那你倒是告诉我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都知道了呢?”
“没看见我正在想其他的事情吗?不要打扰我,在我思考的时候!”
“你明明就是不想告诉我……真小气。”
“……”
夏洛蒂加把头转向一边,就这么无力坐着一动也不动。但是过了一会儿,又好像拗不过华生默默看着自己的视线:
“嗯哼,你真的好烦啊。”
“又怎么了吗?我只是看看而已啊,没有说话。”
“华生,事实其实很简单,简单到我必须把重点放在那唯一没有被解开的疑点之上。但在此之前,我就先告诉你吧,关于刚刚我得到的真实——”
“嗯?”
露出渴望的表情,华生站在一旁洗耳恭听。
“首先,那个人不是维克多·伊万诺维奇,他就是亚历山大·伊万诺维奇。”
“哈,可是他的制服上有写明他就是维克多啊!”
“观察的很仔细,可是这个人就是亚历山大本人,他和照片上的人长的一模一样,并且都是左撇子。再说了,一个二十年前就消失的人改名是很正常的事情。”
“为什么?”
听到华生的问题,夏洛蒂很惊讶地眨着有如猫科动物、看不出情绪的神秘眼眸。
“如果他二十年前没有死的话,为什么不立刻去找他的昔日故友?”
“嗯……他可能有什么事情,或者说……”华生一愣,想到了另一个不好的可能性,说:“……夏洛蒂,不会吧?!”
“当然会,假设探险队因为利益问题产生分歧,亚历山大成为了这次利益争斗的受害者;从此以后的二十年,他开始对那些曾经背叛他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下手。”
“所以,他就是凶手?二十年前,杀死兰迪·麦金太尔的人也会是他吗?”
“这些都只是假设,就和克里斯为了遗产而杀人一样,只要是我告诉给你的,那它就已经被列为不可能发生的那一行列里面了。”
华生无奈的看着夏洛蒂:
“就不能说一些夏洛蒂你有把握的猜测吗,害的我白激动了……”
“……”
“……所以你说的那个只差一步指的是哪一步呢?为什么我到现在都觉得这些事情完全没有任何的进展啊?”
“谜语。”
“什么?”
夏洛蒂轻声低喃,以至于华生以为自己幻听了。
“是谜语,一切都是因为撰有凯尔特古文字卷轴上的谜语引起的惨案,可我们似乎都刻意的忽视了它,难道这也是诅咒造成的?”
突然挂起了一阵莫名冰冷的风,吹动华生漆黑的头发与夏洛蒂的棕色长发。长发飞起绕在华生的身旁。几丝披在华生身上的丝绸随风飘动,才依依不舍回到它们的主人身边。
华生忍不住发抖,他摇了摇头说:
“夏洛蒂,不要说一些奇怪的话啊,你明明也不相信什么诅咒的。”
“嗯哼,我当然不会相信诅咒,只是这谜语让人感到不安,明明还不知道谜底,但我知道这最后一步只能是通过谜底揭晓,只要知道了谜底,那么一切就都会水落石出了。”
这未免有一些太简单了吧?
“如果这么好解决的话,我们一开始就应该研究这些才对啊!”
“华生,如果我的脑容量也能和你一样,恐怕我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感谢我吧,因为我你可以多活了如此之久。”
夏洛蒂表情竟然露出了一丝悲悯,华生非常的不爽。
“什么啊,我说的不对吗?只要解开谜语,不就可以得到二十年前的真相,只要得知了二十年前的真相,不就可以解开二十年后的案件了吗?!”
夏洛蒂点点头:
“嗯哼,那为什么这二十年里,没有人解开过这个谜语呢?”
“因为……”
华生想要继续争辩,可是他却不敢说下去了。
原因很简单——
“因为研究过谜语的人都死了,二十年前的兰迪·麦金太尔以及如今的尤安·麦金太尔;他们都是因为研究过卷轴上面的谜语而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