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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眼见为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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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际的昏暗。

这是华生踏入这里的第一感觉,原来这里是是一个巨大的地下仓库。

楼梯向上只有一座如同舞台一般的大厅,空无一人,而楼梯往下的地下仓库却如同迷宫一般似乎每一个拐角都会通往无尽的深渊——

迷路了。

很显然,这里根本就找不到回去的路,四面都有路可以通往未知的前方,华生光顾着吓转忘了标记回去的记号。

“嗞”

“!!!”

华生惊慌的抬头,原来只是破旧的灯泡发出的低语。

深呼一口气,华生继续向前走去,既然有入口话,就一定会有出口,仓库怎么可能会是单向道的呢。

“……咳”

有什么东西发出声音。华生停下脚步,下意识的看向脚边——他觉得那个声音是从地板下面传来。侧耳倾听,再也没有听到声音。

也许是太安静让自己产生了幻听,华生继续迈开脚步……

“救……”

“谁?!”

这次可以百分百确定了,有人的声音,并且似乎是女孩子的呼救声。

华生停下脚步,仰望天花板——这次好像是从上面传来。可是上面没有任何人,只有如同落日余晖般忽明忽暗的昏暗灯光。

就在华生侧身站在原地时——

“——助けて!”

有人在华生耳边大喊。华生不由自主的小声的惊呼回头望去——依然空无一人。走廊深处只有昏黄的灯光发出“嗞嗞”的呻吟。

(助けて?)

华生忽然意识到了刚刚听见的话语似乎是日语中“救命”的意思。

“嗞嗞嗞……嗡!”

白炽灯突然发出巨大的惨叫声。

闪烁的频率比平常要高的多,也许是华生的错觉,就连远处的黑暗似乎也被照亮了。

竟然有红影在眼前一闪而过,华生惊讶的脱口而出:

“……有人?!”

“嗞嗞嗞……嗞……嗡——”

伴随灯光闪烁的频率,红色的人影突然再一次消失。

吞了吞唾沫,华生战战赫赫的向前挪动。

“!!!”

就在华生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直线走道上时,发出“嗞嗞”声响的白炽灯突然停止了呻吟,在短暂的亮光中,华生瞧见了灯光所及的最深处,在另外一个白炽灯的交点——

有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孩。

她歪着头望着华生,漆黑的长发如同柳条一般遮挡住了她的面容,华生看不清她的表情。

“嗞嗞”

白炽灯再一次呻吟,灯光再次暗淡下来,待到下一次亮起时,华生似乎注意到眼前的女孩离自己近了几步,但她依然保持着盯着华生的动作没有变化。

“嗯?”

没等华生反应过来,灯光再次暗淡,紧接着又照亮了华生的眼前——

“!!!”

那女孩离自己更近了,华生能感觉的出来了。

一股寒意从后背袭来,华生后退了几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或许是自己看错了吧。

松开手——

一张惨白的脸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眼前,在昏暗的灯光下露出狰狞的表情,漆黑的视线空洞的注视着华生。

“噔”

华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张开嘴却发现根本发不出声音。

“……呀!”

一直面无表情的女孩看见华生坐在地上之后,突然伸出双手扑向了他。

然后以惊人的力道用力拉扯华生,张开毫无血色的薄唇——张大的口中,露出两颗小而锐利的犬齿,反射白炽灯的昏黄灯光。

“……救命……救救我们……助けて!……在上面……只有我!助けて,救救大家……”

鬼魅般深黑色眼眸,加上有如一滴牛奶的白点。女孩双手以难以想像出自她的惊人力气抓住想要逃走的华生手腕……

但是那双手抖得十分严重,嘴巴也跟着发抖,珍珠细齿发出喀哒喀哒的声响。不断以带着浓重口音的令人难以听懂的英文重复“救救大家”脖子转向不可思议的方向,让人难以想像她是人类。每一转头,漆黑到难以置信的头发就有如恶梦在黑暗中飞舞,打在华生脸上。

“……你,你,是人类?发生了什么,怎么回事?”

华生倒吸一口气,从失神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他连忙询问。

可是女孩不知是听不懂华生说的话,还是因为惊慌失措,以华生勉强能听懂的英语混合着日语:

“……おまわりさん!快……大家都会被杀死……”

“おまわりさん?警,警察?你是要找警察吗?发生了什么……要不要我去找人……”

“……いらない……おまわりさん!大家被……带过去……实验……全都!死了,会被杀死!助けて!!!”

女孩的双手抱住自己的头,呼吸困难地用力喘气。手腕上少了少女的束缚,华生下意识站了起来后退。这时的白炽灯……

“嗞~嗞……”

在最后的挣扎后,灯光全部熄灭。

周围暗淡下来,眼前漆黑一片。

“你,你……?!”

对着黑暗呼喊,没有得到回应。

来不及反应,身后突然传来了叫骂声,似乎是有人发现华生闯进来了。

华生不由的大步奔跑起来,身后是追兵的声音,眼前只有一条直直的长道。

跌跌撞撞中,华生发现了一处暗门,打开暗门,循着亮光,不假思索的在追兵渐渐消失的声音中跑了出来——

“呼!!!”

站在一个出口前,华生大口的喘气,刚刚的一切仿佛都是梦一般。

“嘿,原来你在这里啊!之前一直没看见你,我们该走了,大家都回家了。”

博在华生的背后轻轻拍了拍。

“博?!”

“啊,怎么了吗?”

华生惊讶的环顾四周,这里不就是他夏令营的建筑工地吗?!

“哥们……你没事吧,怎么看你有一些不太舒服的样子?”

华生模模糊糊的回忆起来。

(……おまわりさん!快……大家都会被杀死……)

“警察,警察!!”

“……嘿,你去哪?!”

不管博的关心,华生惊慌失措的冲出了空无一人的建筑工地,抬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

一脸惊魂未定的华生颤抖的吩咐司机:

“去最近的警局,快!”

司机通过后视镜诧异的望着华生,点了点头。

“是。”

华生坐在车座上,拭去浮上额头的冷汗,这才注意到车窗外建筑工地的阴影,有两只反光的镜片。

圆圆的镜框。漆黑的镜架……

是珊迪,那位这座建筑工地的所有者,以及这次夏令营的投资人。

华生突然想起既然这片工地是她承包的话,她不可能不知道这有条密道直达“魔术师”商场。

珊迪一直盯着华生的出租车。忽然摘下了了她的眼镜,似乎可以看到她微微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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