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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其罪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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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夏洛蒂开始模仿格里夫兰的语气,讲述一则十年前,伦敦流行的怪谈。

“……那一年是1990年,贝克街刚刚准备扩建的时期。夜晚,我注意到雾之中,一位行事匆忙,鬼鬼祟祟的男人,正戴着一顶猎鹿帽拄着拐杖从我一直在调查的黑帮聚集点跑出。

如此一副绅士打扮的人,如此不合理的动作,有一股故意显摆的张力,让我开始跟踪起那个人。

那人果然老奸巨猾,没多久,他似乎就注意到我在追踪他之后。竟然开始刻意的要甩开我,我想可不会如他所愿,于是加快了步伐。

可就在雾中的下一个拐角处,我把他跟丢了……

我开始到处寻找他,半个小时之后,天空开始有了乌云。

我气愤不已,责怪自己浪费了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在我几乎要放弃,离开最后一条巷子的时候,我仿佛听见身后传来慎人的笑声。

我急忙回头,透过大雾看向远方,一个浑身乌黑着装,带着可怕乌鸦面具的男人正准备将他手中锋利的匕首刺入我跟踪那人的心脏处,我急忙掏枪对着那里连开数枪,枪声本应该响彻整条街道,但此时正好一道轰雷劈下,掩盖了枪声。

雾实在太大,子弹并没有射中他们其中任何一位,我大喊‘不许动,苏格兰场警察!’,那戴着乌鸦面具的高礼帽男人回头看了我一眼,就在这时,我跟踪的那位男士瞬间抽身,伴随着倾盆大雨躲进了大雾之中。

我听见那个手握匕首的家伙大骂‘该死,气味变淡了!’随后也消失在了雾里面。

那天之后,一则风靡伦敦的‘新开膛手杰克’的怪谈横空出世。

怪谈的内容与我当晚遇见的事情如出一辙,唯独结局完全不一样,怪谈的结局是两人被大雾包围,不知道谁死谁活,但是,凡在雾中看见‘开膛手杰克’的人,都会死于非命。

我立即向上级汇报,对我的伙伴解释那天我看见的一切,而他们只是嘲笑我,想火想疯了。

我也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只是做了个梦吧。

“新开膛手杰克”案,也就变成了悬案。

八年后。

我早已升职到了指挥官的职业,当时我接到的任务,是对贝克街爆炸案的始作俑者——莫兰的逮捕行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终于在火光之中,在突如其来的雨与大雾里,再一次遇见了他,与八年前同样的着装打扮,原来这人就叫莫兰。他深知自己被包围,准备束手就擒。

就在这个时候,我犹豫了……就在我犹豫之时,这个狡猾的投机者从我眼皮子底下溜走了,临走之时,他在雾中对我摘帽道别,轻轻的说了声‘其罪无名’,也就是这一幕,被赶来的记者拍了下来。

后来,我以疏忽值守的罪名,被调职到了警司的职业。

虽然我知道,那家伙只是在现场,而绝非爆炸案的真正罪犯,可他拒绝接受警方调查的举动却足以立案。

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夏洛蒂。你协助我们破解了爆炸案,可莫兰就是‘新开膛手杰克’的怪谈却越传越让人们熟知。

那个时候我还并不知道你就是莫兰的女儿,只知道你是个头脑清晰,行动怪异的女生罢了。

高层有意把你的消息掩盖了起来,可似乎十年前,就已经有人恶意把消息泄露出来了。

很可惜,十年前我职位太低,无法左右苏格兰场。

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你的父亲没有死,而真正的‘开膛手杰克’也同样没有消失,你的父亲现在肯定在世界的某处,干着他十年如一日的事情。

我知道,十年来一直被当做是“开膛手的女儿”是一种怎样难熬的事情,但是……请你忍耐,上头也一直在追查你父亲的下落,等到一切水落石出的时候,我保证,我会亲自站出来为你们正名的!”

夏洛蒂讲完了她的故事,没想到她始终远离人烟的原因竟如此的不公平……

“……”

完全不在乎眉间皱在一起、开始叹息的华生,夏洛蒂继续说:

“这个怪谈虽然我不喜欢,但他至少决定了,决定了我十年来坚信的事情是对的。太好了,没有放弃,如果父亲他真的还是孤身一人的话,那说明现在的我可能还不具备足以与他并肩作战的能力吧。”

夏洛蒂低着头,似乎已经下定决心一般。

“若真是如此,格里夫兰手里肯定还有父亲的秘密没有全部告诉给我,这枚项链就是铁证。”

夏洛蒂捏着挂在胸前的项链,表情之中透露出忧伤,继续说道:

“他一定与父亲有什么约定,或是被他拜托过什么!如果现在我的能力还不行的话,那我完全可以再渡过同样的十年也无所谓——”

“不会是同样的十年的,”华生终于忍不住开口,他说:“夏洛蒂已经如此孤独了吧,如果需要的话,我一定会在你身边的。”

夏洛蒂突然停住,她的表情僵在了疑问与惊讶之间。

华生深感到名为“孤独感”带来的痛苦,而仅仅是因为与其他人不和就已经很怨天尤人了,可眼前的这位少女却独自一人在角落里默默等待“真相”整整十年……

她一定……特别害怕孤独。

这是华生脑子里浮现出来的第一个想法。

就连他刚刚说的那些有些羞耻的话都没有放在心上。

“真是没想到……”夏洛蒂又低下头,就像小孩子发绕骚一样任性的嘀咕:“真是不理解……真是完全搞不懂华生……真是可恶……真是笨蛋……可恶的支那人,可恶,可恶……”

“为什么啊?”

“我都说了,我要继续独自一人了。可华生这个时候却突然说了一句‘很帅’的话,你完全就是图谋不轨!”

好心当做驴肝肺了!

“如果这样,那我就申请吧!”

“嗯?……”

华生深呼了一口气。

“我说,我华生(第四声)!

来自远东华夏民族;

在来到英国伦敦度过了自己无聊的三年零四个月后!

决定了,我要当传说中的美少女‘侦探’——

‘夏洛蒂?福尔摩斯’的助手!”

“为什么?”

现在轮到夏洛蒂问华生了。

“因为夏洛蒂喜欢推理,如果这十年夏洛蒂不是因为喜欢推理而努力的话,那就太不公平了!”

“嗯???”

“我的家乡,讲究万物平衡,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既然前十年已经如此不愉快了,那就应该在下个十年里,想方设法变得开心才对吧?”

“……”

夏洛蒂低下头,停下了发绕骚。似乎正在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

沉默了数十秒。

“对不起,误会华生了……”

小声的道歉,华生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夏洛蒂已经坐在角落里偷偷一个人微笑嚼着已经干冷发硬的甜甜圈。

虽然口感大不如前,但似乎吃的非常开心。

就在心里想着“我刚刚真是太帅了”的华生还在沾沾自喜的自我陶醉时。

屋外的门铃响了起来。

“打扰了,我是苏格兰场,警号01537的警员葛明,请问这里是13T号门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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