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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当下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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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真是难以想象……”旭阳逐渐明白了过来,但很快想起他所真正在意的事情,“但是这和吴茜夕还有我有什么关系?我们都是普通人啊。”

“原本确实没有关系,但是今天的这场地震,让我不得不注意起你们了。”

林晌吾转过头,在键盘上敲了一些什么,监控画面很快消失,转而代之的是城市的整体地图。

“这次的地震事发突然,但是我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能量反应——类似于十年前的爆炸——其中有两个中心点。”林晌吾说着,同时地图上出现了两个标黄的点,从那两个点之中散发出一圈一圈的波纹,“一个是十年前爆炸的中心、那栋废弃大楼,另一个是墓园那里……”

不用林晌吾说下去旭阳也明白:“我和吴茜夕的地方?”

林晌吾给予了肯定的回答,旭阳也想起来听到路边的救援人员的话。

“我了解了当时的情况,那个中心点更准确的是吴茜夕,因为你是在那之后才到的,但地震在那之前已经发生了。”林晌吾说,“如果是巧合还好,但是不是的话……”

旭阳明白那肯定不是巧合,所以静静的听着林晌吾接下来的话。

“如果不是的话,那么吴茜夕和这场地震有什么关系呢?”

林晌吾直勾勾的盯着旭阳的眼睛,让旭阳感受到一股压迫感,但他很快深吸了一口气,从其中缓过神来。

“你是怎么看的?”旭阳问掌握更多情报的林晌吾。

“我也不清楚,但是吴茜夕恐怕比你我想象的还要不同寻常。”林晌吾说,“至少目前看来,她与地震、十年前的爆炸都有着关联,有可能是一位新发现的‘隐性能力者’。而她的能力,我猜是与那场爆炸相关的,或许是她共鸣了那场爆炸遗留下来的能量,毕竟在此之前一直没有出现过这种地震,而如果这真的是她的能力的话……”

林晌吾继续说道:“那她或许是至今为止最强大的能力者,她举手之间就能毁灭这所城市,而她如果能再加以利用的话,还可以会毁灭整个国家、整个世界。”

“那也太夸张了吧。”旭阳赶紧说道,“就算她拥有这种力量也不可能干出这种事的。”

以旭阳对吴茜夕的了解,他可以打下包票。

“我想也是这样,但是我不能仅仅凭信任来做决定,而且这也不是吴茜夕可以控制的,可能在她无意间就会引发更大的危机。在事情脱离掌控之前,我必须防患于未然,我必须对其他人负责。”林晌吾冷静的说道,“而且不管怎么说,如果她真的与地震爆炸相关的话,可能会是解开当年事故和能力者诞生真相的关键,这也是我最为关注的。”

虽然旭阳并不是那些能力者的一员,也对作为“管理者”的林晌吾了解不多,但是如果是这样一位领袖的话,他倒也会像周茵一样对他放心。

林晌吾说:“所以为了更进一步的了解需要调查,所以我急忙用各种办法把她带到了医院,并且用各种理由让她做了各种检查,支开她的父母还有你,目的是希望能查出什么,同时也是对她的一种观察。”

旭阳这才明白为什么只是受了轻伤的吴茜夕会被那样重视,原来是林晌吾在背后干涉。

“那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们,不能跟我和吴茜夕说清楚吗?”旭阳不能理解,作为挚友的林晌吾为什么要在背后做这么多小动作。

林晌吾有些无奈:“如果不是见过周茵,你会相信我说的这些事吗?”

旭阳一时无言,没有经历这些事情他肯定不可能这么轻易相信。

“而且我也不希望你们参与进这些麻烦事里,所以才在医院趁你们分开的时候,让周茵假扮吴茜夕,也希望在观察吴茜夕的同时向你问一些事情。”林晌吾解释。

“问我?”旭阳不解地问道。

“你们可是当时爆炸的亲历者,虽然当时的情况我了解了不少,但是还是希望能从你们嘴里了解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林晌吾略带深意的看着旭阳,“毕竟你可不一般,你的爸爸可是当时研究新型能源的总负责人。”

“我爸爸?”旭阳十分意外,“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他在做什么,工作方面的事他从来没跟我说过,只是一直很投入的在工作而已……”

“这样啊……”林晌吾有些失落。

但旭阳很快意识到一件事:“为什么你这么了解我的事情?”

“作为管理者总归是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林晌吾摸了摸键盘,划过的声音提醒了旭阳,对方虽然不是能力者,却有超乎寻常的电脑技能。

“所以……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我们的事情?”旭阳忽然问道。

林晌吾老实回答:“很久以前,在我们认识之前。毕竟一切的起因是那场爆炸,关于那场爆炸我自然是要知道的越多越好。”

“那你就是因为这才接近我的?我们的友谊是从你想要从我口中知道一些什么才开始的?”

旭阳握紧了拳头,忍耐了半天的怒火再度燃烧了起来——他是看在林晌吾的面子上才回来这里听他们解释的,但是他开始感觉这些感情都是虚假的,林晌吾与自己之间根本只有算计。

“不不不!根本不是这样!”林晌吾赶紧站了起来,“我虽然知道你们的事情,但是与你接触也只是意外,我也并不想和你们这些受伤的人接触,以免再揭开你们的伤疤——我也没想到我们居然会成为这么好的朋友啊!”

一旁的周茵也帮忙解释到:“是的,那时候能力者的事情还没有完全结束,他还因为自己交到了普通人朋友高兴了很久。”

旭阳根本不敢相信这两个站在一边的人,但也因此冷静了一些。

“我也没想到,最后兜兜转转,还是会跟你坦白这些事啊,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根本不想和你分享这些事啊……”

林晌吾又坐了下来,知道自己也是有苦说不出。

旭阳看着垂头丧气的林晌吾,就算有火也一时发不出来。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是我也只能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了。”林晌吾说,“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我想你也不想吴茜夕有什么意外吧?如果证实了她与地震有关,如果下次在发生类似的事情的话,我担心的是城市,而你,有考虑过吴茜夕自己吗?”

旭阳愣住了,他突然意识到了吴茜夕的险境——这次的小地震就让他们浅埋地下,如果更严重的话……

“所以,我才决定告诉你,毕竟你或许是除她父母之外,这个世界上最不希望她出事的人吧。”林晌吾郑重的说道,“我也不会告诉吴茜夕的,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需要你来说才行。”

旭阳这时才发现,林晌吾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建立在旭阳自己的立场上的,即使林晌吾更关注吴茜夕,但是他还是先从旭阳这先入手,让旭阳先知道真相,并且把选择权交给他。

在危机面前,他还是考虑到了自己的友谊。

“不管你怎么想,但是我们始终是挚友啊……”

林晌吾微动着的双唇像是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没有说出口,即使他想这段友谊不受任何影响,但那显然是痴人说梦。

但是旭阳却向前一步,把手放到了他的肩膀上,让林晌吾都受到了惊吓。

“哎?”林晌吾呆呆的发出声音。

旭阳却重重的拍了几下他的肩,然后说道:“谢谢了啊。”

林晌吾的眼泪夺眶而出,仿佛一切的苦难都在这句话面前都不再算什么;就连周茵都偷偷背过了身,不再看向两位大男孩。

“咳咳!”旭阳咳嗽了两声,事宜林晌吾的失态,“虽然我能理解你,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下次能直接跟我说。”

旭阳看着对方挤出了尴尬的笑容并且说道:“毕竟我们是挚友啊。”

林晌吾赶忙抹去了眼泪,有些哽咽的说道:“对不起……我也确实没做到最好,最终还是把你牵扯进来……或许一开始我还有更好的办法……”

“短短几个小时里你能想到这么多已经很厉害了。”旭阳仿佛他们从未有过矛盾一般释怀了,“而且事情由吴茜夕而起,我又怎么可能置身事外;换个人,恐怕我还会什么都不知道吧。”

“旭阳你啊……有时候就是太温柔了,对朋友更是这样,谁说的话你都相信,就算我用这样的手段,你也不会生气。有时候太心软也不什么好事,该狠心的时候还是应该狠心一点啊。”

“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我再狠心吧。”

旭阳笑嘻嘻的定下了“下次一定”的约定,林晌吾也只好回以强颜欢笑;周茵看了一眼关系逐渐回复正常的两人,闭上的双唇撇过一丝不易查见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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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下来的旭阳再次认真思考起刚才长串的事情,最终喃喃道:“但是我能做什么呢……”

“吴茜夕最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经验丰富的林晌吾问道,“有没有受到什么情绪上的刺激呢?很多‘隐性能力者’在学会使用能力之前都有过不一样的变化,而且和地震还有爆炸有关的话,应该会有些迹象吧?”

旭阳仔细想了想,倒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他们的日常平静普通,似乎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非要说的话……她说最近经常梦到没有我的情况,这算吗?”

林晌吾忍不住笑出了声:“那算是梦都是相反的吧——是她晚上都太想你了吧。”

身后的周茵在旭阳看不到的地方猛的点头。

“说什么呢……”旭阳并不在意他们的调侃,再经过再次思考过后,最终摇了摇头,“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了……”

林晌吾看着旭阳试探地说道:“那能让我去让人和她接触一下吗?有几个我认识的能力者还挺擅长这类事的……”

“你说过与能力者接触会有危险的吧?”旭阳说。

林晌吾点了点头:“但是我找的都是熟人,不会有危险的。”。

“但是那会让她也加进能力者的监管中吧。”旭阳说,“那还是先不考虑吧。”

旭阳的直接拒绝并没有引起林晌吾的意外:“说的也是呢。”

“如果她是相关的‘隐形能力者’的话?”旭阳又问道:“有什么办法让她远离能力呢?就像以前一样。这样不就能预防新的地震,吴茜夕也不会与之相关了吗?”

“如果联系是真的话,那像远离是不可能的。那就像是她生来就拥有的东西,不可能轻易剥离。”林晌吾解释道,“而按你说的,她一辈子都是‘隐性能力者’都没有问题,就跟其他人一样普通的生活。但是如果她的能力像这次一样失控的话,那可就会带来严重的问题了——除非你能在她的能力暴走前预见到并且不出现损失,就算是出动救援队,也是社会资源的浪费。所以我想至少要调查清楚,无论是福是祸都得了解清楚啊。”

“预见……”旭阳若有所思地念叨着,“啊!”

旭阳想起聊天软件里的那个空白名字,赶忙掏出了手机递给林晌吾。

看到那个人预见到了今天的地震,林晌吾面露震惊:“这是……”说完赶忙转头到电脑上鼓弄起什么。

旭阳看到林晌吾打开了什么,屏幕上显示出一张表格,表格中有一大堆不明所以的数据,他忍不住上前走到了林晌吾身边。

在一连串的操作后,数据只剩下了一小部分,这时旭阳才注意到其中有一块是他与那个空白名字的聊天记录,但是有些奇怪的是,他发给对方的消息在表格中占据了完整的一行,对方发给他的消息的那行却缺少了一部分数据;林晌吾又在另一行表格里搜索了些什么,结果显示不存在。

林晌吾一下子摊到了椅子上,自己喃喃着,眼神里充满了不敢相信。

“怎么了?”旭阳赶紧问道。

“太奇怪了……”林晌吾解释道,“你应该知道,这类聊天软件分为‘客户端’与‘服务器端’吧?‘客户端’指的就是你手上的设备,也就是你的手机,‘服务器端’则是软件商用来连接两个‘客户端’的枢纽,一般来说所有的消息都会从一个‘客户端’传到‘服务器端’,再从‘服务器端’传到另一个‘服务器端’处,也就是说一定会经过‘服务器端’,会留下这条消息的来龙去脉——也就是这个表格里完整的一行。”

旭阳点了点头,同时林晌吾将光标移到了不完整的一行。

“但是这个空白名字的消息,却不一样,她的消息,只有从‘服务器端’发往你的手机的记录,没有从他的‘客户端’发往‘服务器端’的记录。”林晌吾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虽然他还是留下了他的账户,可这个账户根本不存在。”

旭阳理顺了林晌吾的话:“所以……你找不到他?”

林晌吾点了点头:“是的。不会是个高手和我一样能黑进服务器吧?但是他为什么又会傻到不完全隐藏自己的痕迹、只是遮盖了自己发给你的消息呢?最关键的是,他怎么会知道今天会地震?”

就连林晌吾都束手无策,旭阳也只能呆呆的看着。

林晌吾又看了看旭阳和对方的聊天记录,吐出一口浊气说道:“不过看上去她不像是有什么恶意,但是这么神秘,是有什么目的呢……”

林晌吾对旭阳说:“下次他和你聊天你试着套一套他的话。”

旭阳点了点头:“但是他估计也不会被我套出来吧。”

林晌吾无奈的笑了笑:“我也会关注他的,如果下次他还能预言正确的话,我一定会找到他本人问清楚的。”

林晌吾看向旭阳说道:“你还是多想想吴茜夕的事情吧,如果能揭开十年前爆炸的秘密、解决了能力的诞生问题的话,或许能力者以后再也不有问题了。”

“这是我最大的心愿了。”心系他人的“管理者”说,“拜托你了。”

“你还是很希望我能跟吴茜夕说清楚吧。”旭阳说。

“是的。”林晌吾笑了笑,“但是选择权还是在你手上,只是……”

旭阳大概能猜到他想说些什么。

“如果情况脱离掌握的话,我可就不能由着你来了。”

“知道了。”

旭阳转身想要离开,注意到寡言的周茵刚刚移开视线。

“一定要早点做好决定啊。”

林晌吾再次叮嘱道,但旭阳已经推开了房门。

这时他才发现到室外的空气竟是如此的炎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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