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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小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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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毅的脚下是一条狭窄的水泥马路,路边的一块石碑上印着山湖村三个字。他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想法,我住在山湖村里,现在要回家。他往前走得同时,胳膊被人拉住,这才发现有个女生双手抱着他的右胳膊。

“你是谁?”楚毅奇怪地问。

抱着他手臂的人正是徐霏琳,她身穿粉色的睡裙,一双修长圆润的美腿暴露在空气里,小巧的脚趾上涂着浅粉色的指甲油。她的身材匀称到完美,盈盈一握的细腰,略低的领口露出大片细腻白皙的肌肤,不大不小、刚刚好的胸部支起睡裙,形成美丽的半圆。

洁白的天鹅颈有一种脆弱的美感,三千青丝如瀑直下,轻盈地垂在腰间。琐碎的刘海之下是一张倾城倾国的鹅蛋脸,美目的周围略带粉晕如绽放的桃花,湿润的眼眸如同蕴含着闪耀群星的深空,迷离的眼神似醉朦胧。鼻子小巧可爱,粉嫩的嘴唇好似两片沾着水的花瓣。

徐霏琳表情呆滞地看着楚毅,“小黄,我是你的青梅竹马啊?”

“哦,原来你是我的青梅竹马?”楚毅正觉得奇怪,我什么时候有青梅竹马了,但一切又仿佛理所当然。

“我现在是不是在梦中?”楚毅下意识地问了这么一句话,这是他刻意花了许多年才培养出来的习惯。为了培养这个习惯,哪怕他在现实中时,只要周围的环境发生改变,他都会自我提问——我现在是不是在梦中?时间一长,大脑的无意识会把环境变化与提问捆绑在一起,形成条件反射,也称习惯。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为了让意识在梦中清醒过来。只有意识清醒了才能识别出并且识别出梦境。

楚毅的眼神渐渐变了,对照记忆后,他肯定地说:“我从来就没有过青梅竹马,欢迎来到梦中!”

当然记忆是会变的,可以被各种因素篡改,记忆根本没有人们认为的那么牢靠。

所以楚毅还会用别的方法,进一步验证自己此刻是否在梦中,楚毅对着身边的女生问:“78+23等于多少?”

徐霏琳思考了一会儿,眼神还是呆呆的,显然并不清醒,“59?嗯,等于59。”

“我果然在梦中啊。”对于意识清醒的楚毅来说,这么简单地数学题根本难不倒他,59显然不是正确答案。

但对于梦境人物来说,他们做数学题时给出的答案通常都很离谱。梦境人物——是梦中除了做梦者之外的人,这些人原本就只存在于梦中。

不过徐霏琳不是梦境人物,她真实存在于现实中,只是同一个梦中同时出现了两个做梦者。

由于她在梦中的意识并不清醒,虽然她的态度挺肯定,但她给出的答案也非常离谱。

楚毅确定了此时在梦中,还记起自己之前好像是被黑暗吞噬了,怎么会突然来到梦中?“系统呢?系统!”他大声呼唤着,但没有任何回应。

“破系统真没用。”他总觉得这个梦有些不对劲,但说不出个原因。

可以肯定地是这个梦可以让现实中人失踪,所以系统才让他来调查,现在系统似乎失效了,一切只能靠自己了。

“这不是小黄和小粉吗?”一位老奶奶走到楚毅身边,“你们千万不能跟小绿一起玩啊。”

“小绿是谁?”

“小绿是小绿啊。”老奶奶又叮嘱了一句,“你们千万不能跟小绿玩啊。”说完便走了。

楚毅仔细分析着对方的话,梦境其实跟游戏、电影非常类似,唯一的区别是做梦者不再是观看者或操作者,而是亲身经历的当事人。在梦中做事许多方面需要小心谨慎,更何况在梦中死了,现实中也有可能会真的死去。尽可能地避免接触梦境人物,有时候也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

“我们回家。”徐霏琳突然说了一句。

“好,回家。”楚毅不知道梦中自个儿的家在哪里,纯粹是被对方带着走。

路上,他突然听到了系统的声音,“宿主听到请回话。”

“你终于出现了?”

“本系统一直在寻找宿主。”

“现在怎么办?我已经在梦中了。”

“请宿主和身边的女生先尽可能得活下去。”

“这世界中有危险?为什么要保护她?”

“是的,之前黑暗中的东西正是从这个梦境中跑出来的,它将宿主与该女生拖进了这个梦境,不能排除它会再次袭击宿主的可能。这个女生也是现实世界中的人,请宿主尽量保护她,如果她死在梦中后,现实中的她也死了,这将会是对现实世界的巨大侵蚀。”

“小绿是什么玩意?刚才有人跟我说,不要跟小绿玩。”

“暂无相关信息,总之梦境不是现实,请宿主小心一切。”

两人回到了家中,房子是农村、乡下常见的两层高的水泥瓦房。刚进家里,天空便一下子黑了下去,眼前伸手不见五指。

“咚咚咚……”的敲门声与黑夜一同来临,吓了楚毅一跳,“谁?”

“是我呀。”

“什么名字,来干什么?”楚毅很谨慎,没有去开门。

徐霏琳打开了灯,她已经站在了门后,“一定是小绿来了。”说着开了门。

“别开……”

门外是一个女孩子,一头绿色的短发,长得娇小,稍有些黝黑的脸上挂着笑容,“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好啊,好啊。”徐霏琳开心地答应,当人的意识不清醒时,她的言语与行为更多的是受潜意识控制,有时候也会受梦境影响。

“别去。”楚毅拉住了徐霏琳,“外面天黑了,我们明天再玩吧。”

“没关系啊,一起出去玩吧。”小绿说着话,身后的黑暗突然蠕动起来。

“警告,检测到黑暗中存在袭击过宿主的东西。”

徐霏琳看到如同烟雾卷动的黑暗,高兴地脸上也出现了些疑惑地神情,但她仍旧试图挣开楚毅的手,“好啊,一起玩,一起玩。”

“别出去。”楚毅死死抓住徐霏琳,“千万别出去,黑暗中有怪物!”

小绿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表情变得疯狂狰狞,脸上的皮肉挤在一起,她歇斯底里地大叫:“我不是怪物!”

“我不是怪物,我不是怪物……”她一直出重复着这句话,表情越来越可怕。

客厅里的灯突然扑闪起来,灯光忽明忽暗,电流在灯管表面流窜。

光线每暗一次,小绿就会走进来一步,没闪几下,她已经走到了楚毅的面前,眼睛中的眼白渐渐被黑色替代,她哀戚地问:“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玩?”

话音落下,灯彻底熄灭了,光芒消失,黑色的海啸淹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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