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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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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里,每当体育课或者课间休息的时候女孩子都会如期而至,我不清楚她到底是哪个班级的,甚至连她的名字叫什么都不清楚。

捉迷藏

弹玻璃球

扇啪叽

在当时小孩子间比较流行的游戏女孩带着我都玩了个痛快,从小到大我都没有这么开心过。

“我要走了。”

老槐树下,女孩拉着我的手,面带伤感的看着我。

女孩的话让我如遭雷击,整个人完全呆在了那里,也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那种透不过气的窒息感觉快要让我抓狂了。

“别这幅样子嘛,我们的缘分还没尽,早晚还会再见面的。”女孩见到我这副样子,眼圈也跟着红了起来。

“下次见面的时候,要让我看见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哦。”

女孩笑着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伸出自己的小手指。见我半天没有反映,就自己把我的手拽了上来。

树荫下,两根小拇指勾在一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不知道为什么,过去的记忆已经变得十分的模糊了。

我甚至都忘记了那个女孩子的长相,只是依稀记得在老槐树下那个看似玩笑的约定。

“你说的那个女孩子就是你老婆吗?”

唐梓萌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对方的叙述,唐梓萌总有种清晰的画面感,似乎所讲的都发生在自己的眼前一样。

“我....我不知道。”

萧枫想了想之后,有些沮丧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唐梓萌忍不住失声叫道,不知道为什么胸中升起一股无名的火气。

“我真的不知道,或许是,又或许是。她们两个很像,但那个女人已经维持这幅相貌上千年了,而她却是货真价实的人类。”萧枫哭笑不得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那你就没问过她?”

唐梓萌口中的“她”指的自然是常七了,尽管她很像吐槽女大三抱金砖,她老婆的年纪都已经够萧枫抱上一座金銮殿的了,但看对方那一脸郁闷的样子,还是没忍心开口说。

“你猜。”

“你有病吧,我去那猜去啊。”唐梓萌没好气的打了萧枫一下。

“我是说,她回答我的就两个字——你猜。”萧枫郁闷道。

“这位姐姐还真是有性格啊。”

唐梓萌愣了几秒,虽然感觉不太好,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跟她再见面了。”萧枫望着外面呼啸的狂风,忍不住自言自语了起来。

“或许,早就已经遇见了。”唐梓萌看见萧枫的样子,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

萧枫惊讶的转过身,看着面前的唐梓萌。

“额...?我刚刚有说过什么吗?”

唐梓萌回过神,捂着自己的嘴巴,不可思议道。

“没什么,或许是我听错了吧。”

萧枫摇了摇头,并没有多想。

“对了,谁让你讲初恋的事情了,我要听的可是你老婆的故事。”唐梓萌愣了好几秒之后,才醒悟过来,差点让这个家伙给忽悠过去了。

“什么事情不得按顺序来吗?”

萧枫无语的撇了唐梓萌一眼,极其熟练的抓起柜台上脆脆鲨,开始撕包装。

“你这个混蛋,简直没把我放在眼里,当着我的面还偷吃店里的东西。”唐梓萌鼓起嘴巴,将屁股下面的坐垫向着萧枫丢了过去。

“我帮你化验一下过没过期,万一客人吃坏了肚子可不好了。”

萧枫弯腰躲过唐梓萌的“攻击”,理直气壮的回答道。

“赶紧讲,讲完了那一盒子都给你了。”唐梓萌忙不停的催促道。

“真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吃死你得了,也不怕得糖尿病。”

唐梓萌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开店本来就是为了好玩,赚不赚钱什么的她根本不在乎。

这件事要从十年前乡下老家的三叔公要过八十大寿说起,那时候的我还只是个年仅180个月的小孩子并没有继承祖父萨满的职业,

因为当年的某些事情祖父是被家族的人赶出家门的,所以我从没见过所谓的三叔公。

那是祖父去世的第三个年头,乡下的那帮亲戚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捎信给父亲,让我们这一脉“认祖归宗”。

我作为家中的“长孙”,尽管心里万般个不情愿,也不得不跟着父亲一起去乡下看望那帮“素不相识”的亲戚。

或许是因为当年祖父被“赶出家门”的愧疚吧,这些人对我们格外的热情。

当时的我虽然依旧不擅长与人交际,但已经从年幼时的严重自闭当中走了出来。加上那帮亲戚的刻意接近,很快的功夫就跟几个同龄的孩子熟络了起来。

大人们在院子里喝酒,我们几个孩子就凑在一起。

“海龙哥,咱们去哪里玩啊?”

说话的女孩叫邓馨雨,是同村邻居家的孩子,年纪在十四岁左右的小姑娘,山里养人,那孩子长的水灵灵的,头发乌黑浓密,一看就是个小美人坯子。

邓馨雨口中的海龙哥,名叫萧海龙是我的表亲家的堂哥,在我们当中年纪最长的一个,今年已经十八岁了,在当地的农村来说已经算得上是带小伙子了。

“海龙哥,你带咱们去后山打傻狍子呗。”拖着两管黄鼻涕的少年开口说话了,他叫萧海亮,海龙的本家弟弟,这里他的年纪最小,只有十二岁。

“不行,爹不是说过了吗,后山那地方去不得的。”

萧海龙皱着眉头,村里人是不容许孩子到后山去玩的,至于什么原因他也不太清楚。

“哥,你就带我们去呗,人家枫子哥第一次来,还没见过狍子呢。”萧海亮摇晃着萧海龙的胳膊,不停的撒娇道。

我只是个客人,不好多说什么。不过对于萧海亮口中的傻狍子确实很感兴趣。

“可是,爹他说…”萧海龙有些为难了。

“你总是爹说这,爹说那的…你该不会是想当爹的乖宝宝,怕爹揍你吧。”萧海亮眼珠一转,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小家伙的年纪不大,心眼却是不小,还懂得用激将法了。

“谁说的,去就去。”

萧海龙明知道是萧海亮在激自己,不过青春期的孩子最为叛逆,最怕别人说自己的父母的乖宝宝了,更何况在萧海龙的认知里自己已经是成熟的大孩子了,他自认为有信心将这帮弟弟妹妹们保护好。

就这样,几个孩子带着自制的弓箭,猎叉瞒着大人们偷偷向着后山出发。

说是后山,实际上也不过是高些的小土坡罢了,约莫能有十层楼那么高,远远达不到山的那种层次。

那都是附近施工时候堆积的废土垃圾,久而久之就堆积的那么高了,似乎是后来工程款不到位的缘故,也就那么的荒废了下来。

不过对于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我来说,可以说是相当的新鲜了。

费劲巴拉的爬上了山坡,上面竟然是一条柏油马路,不过似乎荒废了很久了,根本就不通车,地面已经裂开了,缝隙里长满了荒草,实际上来说,整个村子应该是位于一个低洼地段,就像是一村子的人住在一个大坑里面似的。

马路并不算是很宽,仅供两辆小车通行而过,两旁都是树木,而马路的对面同样是一个巨大的坑洞。

对面是一片树林,长的极其高大粗壮,树冠几乎快要到了山腰的位置了,密密麻麻连成一片,即便是烈日当头,也照不进去半点光亮,看起来幽幽暗暗的,有些吓人。

就仿佛黑暗当中似乎有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随时要跳出来在我的脖子上狠狠的咬一口似的。

我小时候有点恐高的毛病,当我将目光投向山坡的时候,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

心中有些打退堂鼓了,可是又不想在几个同龄孩子面前丢了面子。

就在这时候,突然间感觉有人在我的背后拍了一下。

我吓得妈呀一声,大叫了起来。

我突然的大叫声,把拍我的萧海龙吓了一大跳。

“小枫,你怎么了?”萧海龙忍不住好奇问道。

“有虫子。”我没敢说自己不安的感觉,随口看着从自己脚边爬过的无脊椎大肉虫子敷衍道。

“你们城里孩子就是怕这些东西,我倒觉得没啥。”萧海龙一脚踢开了我面前的虫子,忍不住笑着说道。

“海龙哥,让你见笑了。”我心有余悸喘着粗息,那样子似乎真是因为害怕虫子导致的。

“走吧,咱们快点下去抓狍子吧。”萧海亮兴奋的大叫着第一个跑下去。

“混小子,你小心点。”萧海龙怕弟弟有什么闪失,拉着最小的妹妹手急忙跟过去,还不忘回头对我喊了一句。

“小枫,快点跟上。”

就在我准备下去的时候,迎面突然来了个骑自行车的人,很快的功夫就到了我的面前。

“来这种地方你们会后悔的。”

那人骑着车子在我身边停下,她的棒球帽压的很低,以至于我根本看不清她的相貌,不过身材似乎是很不错的样子,应该是个漂亮的美女。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已经骑着车子离开了。

我呆呆的看了看那个女人,又看了看越下越远的几个小伙伴,最终还是咬着牙跟了过去。

[说句题外话,故事当中描写的山坡场景是我童年记忆中的地方,那是我很小时候,外婆还在世跟着她乡下亲戚家下玩的地方,写到一半时候我甚至有些不清楚究竟是在写故事还是回忆录了,那后山的地方到是真的有不少乱葬岗,我之所以记忆这么深刻,是因为年幼无知我在某个歪脖树的土堆上蹦着玩,后来才知道那时候无主的孤坟。无意冒犯,逝者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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