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C电视台，米国三大商业广播电视公司之一，所有者是著名的迪士尼公司。
咕西曾放言，要在这个电视台进行一次面向全世界的直播。
对于此言论，观众们只是一笑而过。先不论那高昂的广告费，有哪个主播会去电视台直播？
但风评会随着时间变化，一件事物暴露在越多的观众面前，越容易被人们看清本质。渐渐的，已经有人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首先是那恐怖的宣传量。
不仅仅局限在华国，其他国家的各大网站也出现了咕西。不约而同的，那些网站的站长或热门创作者全部都被授权发布了和咕西有关的视频。这宣传量让那些大型3A游戏厂和电影厂商都自愧不如，简直像是不要钱一样。
看了咕西视频后的人直接疑惑：这玩意到底宣传了个啥？它到底是不是广告？难不成是卖视频里那个会动的人偶？该不会甲方给错视频了吧？
华国的X站、271、藤讯等网站也早已被咕西占领，大量的圈外人都认识到了它，关于它的讨论与日俱增。
先不说宣传量的问题，但看视频内容，也足够让人感到惊奇。有专业人士从咕西身后的背景看出它位于波士敦，并且认出它的服饰价值不菲。
当某些人对视频逐帧分析想要寻找作假痕迹时，他们惊愕地发现，那虚拟主播的建模和和真人毫无区别，没有一丝穿模迹象。爬楼的特效与身临其境的视角真实到极致，每一帧都是如此自然，找不到一丝特效的痕迹，就好像咕西是真实存在的，它真的拿着摄像机拍摄出这一系列大片才有的超长特效镜头。
再之后，关于咕西是真实还是虚拟的争论一直在蔓延，没人能切实证明自己的观点，所有人都在期待着两天后咕西的第一场直播。
咕西的“暴力出道”非常成功，毕竟是用钱砸出来的流量，就算拍出的东西是一坨shit，在资本的推动下，也能强行进入大众的视野。
黑泽连月这会非常忙碌，拿着绪方给的钱，她临时招聘许多员工，买了一大批设备，成立了“人偶公司宣传工作组”。
公司地点位于兰纳德旗下的一栋商务楼，顺便这里也成为了咕西等人新的据点。
工作组通过各种渠道联络知名媒体工作者。为节省时间，商议好后，合同不签直接打钱，愿不愿意遵守全凭对方自愿，如果不遵守可能会被各种各样的人找麻烦，那些媒体工作者们心中有数。
至于需要签合同的环节，就是和ABC商议两天后“直播”的事。
连月活用身边的势力，轻而易举地联系上了ABC的高管。
咕西想要在9日下午直播到晚上，但ABC为难地表示当天的广告已经排满了，若取消就要向甲方爸爸们支付一大笔违约金。
连月通过特殊渠道直接给ABC公司账户转过两亿定金，并承诺事后还有更多的广告费。收到钱后，对方态度立即变了，爽快地签下合同。
采购设备、广告费、员工工资、以及各种其它费用……由于咕西给的实在太多，以至于广告费占据了95%以上的比例。
时间又过去了一天，宣传工作十分顺利，但突然发生了一件不好的事。
为咕西提供资金的那些赞助商开始搞小动作，有两个人悄悄联络上了波士敦最有名的律师，目的很明确——他们想通过法律诉讼赶走咕西，夺回属于他们的财产。
“咕西大人，目前有两个解决方案。一是收买那名律师，但这很难，那名律师有很深的政界背景，他一定想利用这次机会整肃波士敦的黑帮，在接这活之前他已经向警方申请了保护。二是干掉那两个联系律师的人，尽管这会导致我们失去其它赞助商的信任，但可以杀鸡儆猴。”
兰纳德分析目前的局势，虽然他给出了两个解决方案，但其实他更希望咕西停手。
他已经被咕西推到了深渊边缘，黑市老大，靠的是人脉，而咕西这一通操作把他的人缘都败光了。
即使这样，他也不敢反抗。
在咕西面前，兰纳德没有话语权。他清楚地知道，这个恐怖的人形怪物知道他暗地买过多少股票，知道他贩毒的所有渠道，知道他妻子、儿女以及情人的详细信息，甚至能读到他脑子里的想法。
他所有弱点都被摆到了台面上。
咕西快速翻阅兰纳德整理的资料，了解着黑市的动向，看完资料，它随手把纸烧成了灰烬，“我知道了。”
“我们要无视还是采取行动？”
“不能无视，根据犯罪心理学的破窗效应，纵容只会让威信下降，从而被人打碎更多的窗户。”
“其次，他们只是被有心人利用来试探你的反应而已，杀了也无济于事，所有人都想借这个机会扳倒你，他们有这个能量，但没人想做出头鸟，就让我来摆平这群愚蠢的凡人。”
“您真的这么需要钱吗？预先支付的三十亿已经足够您宣传了吧？”
“追寻财富的欲望永无止境。”
……
也许咕西给了反抗者无法拒绝的条件，翻涌的浪花平息了，没有冲突也没有流血，仿佛有一股神奇的外在力量平衡这一切。
然而内忧解决，外患却接踵而来。
ABC广播公司突然毁约，定金原路退还，商议好的直播活动被取消。问及原因，对方只说内部出现了问题，需要进行结构调整，暂时不能接广告了。
“咕西大人，协会暗中做了手脚，ABC宁愿承担巨额的违约金，也不想接我们的广告。”连月站在咕西面前，苦恼地说道。
“确定是毁灭协会吗？”咕西撑着下巴，坐在比它大许多的实木椅上，半边脸隐匿于黑暗中。衣服上的宝石和手边的酒杯闪烁着淡淡光晕。至于它为什么这样做，可能只是单纯地觉得比较帅。
“80%的可能是协会做的，在这样的宣传下，协会的人早就知道了我们对抗毁灭之神的策略，他们会千方百计地阻止我们出名。”
连月继续说道：
“我感到了阴谋的气息，我们只有两种策略，强行控制广播公司或是和其它公司合作。但这样恐怕会中协会的陷阱，一旦政府入局，我们的计划将被全盘打乱。”
旁边的马有才插话道：“网上的群众对我们的评价老高了，很多人已经相信咕西你真的存在，突然取消直播，不会被怀疑真实性吧？”
这几天，马有才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坐在电脑前看咕西事件的评论。尽管一部分人对马有才的辣眼舞蹈表示不满，不过大部分则是欢声笑语，弹幕中充满快活的空气。
连月道：“真实性倒没什么，主要是观众都是吃瓜路人，三分钟热度，想要让知名度再次上升，我们必须进入资本的视线，电视台直播能直接表现出我们的经济地位，让资本觉得有利可图，从而为我们开放更多的流量。”
“直播取消也无妨。”咕西无所谓地说道：“我们将直播的经费全部用来买水军，以我为中心制造有争议的话题，要让评论淹没各大论坛，闹得人尽皆知，连总统的推特都不要放过。”
“好吧，都按照你说的做，至于会有什么效果，我也不想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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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9日，本该是咕西在电视台直播的日子，直播活动取消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疯狂的水军行动。
水军毕竟是收了钱的，他们知道如何挑起话题来制造争议。
取消直播可以理解为“将观众当猴耍”，袭击人类可以理解为“咕西反人类”，小马跳舞可以理解为“侮辱观众智商”，至于咕西那番中二度爆表的自我介绍可以理解为……呃，想不出来，那就按个“种族歧视”的罪名吧。
咕西的知名度更高了，但也多出许多莫名其妙的黑点。
“咕西种族歧视”、“咕西反人类”、“人偶公司歧视下等人”等奇奇怪怪的言论如雨后春笋般从各个论坛的角落冒出来。
有的水军极其敬业，居然绘声绘色地编出一万字文章抨击咕西的“法西斯”行为，称它罪大恶极，不配活在这个世界。
于是，咕西从一个可爱的虚拟人偶主播变成了狡诈残忍的恶魔，骂它即是政治正确。
这个大瓜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很多正是非纠纷的明星艺人趁着这个机会甩锅给咕西，把水搅浑，营销号们也纷纷过来蹭热度。
圈外人看到咕西相关的消息时只有一个想法：这个连续霸占两三天热搜的家伙到底是谁啊？
也正巧在这一天，波士敦北端爆发了大规模的游行，各色人种举着“反对暴力执法”、“拒绝愚蠢警察”、“严惩政府败类”等字样的牌子在大街游行示众，有些人甚至不顾巡视员的阻拦，用石头和鸡蛋打砸警察局的玻璃。
警察及时出动，暴力镇压街头闹事者，街头到处可见路过的警车。
咕西站在商业楼，目光在周围的建筑群游移不定。
“咕西大人，在想什么呢？难道因为网上的喷子而烦扰？”黑泽连月端着一杯热咖啡，来到咕西身边。
雇佣水军网暴自己，这种操作也是够神奇的。
“毁灭协会有很多种方法打压我们，常见的方法是依靠警察，或是其它奇怪的势力……我们要有危险了。”
“啊？”连月愣了一下。
“有狙击手。”咕西说道，“一共五个，最近一千米，最远距离两千米，呈扇形把我们包围了。”
“老大！你没开玩笑吧？”马有才惊道。
“叫我咕西大人，我开玩笑干嘛，不过你们放心，危险已经解决啦！”
说起狙击手，继承主体记忆的咕西知道，绪方的“第一次”就是被狙击枪打死的，当时他和肖哲共同死于K组织的暗杀行动。
只不过这次的狙击手比上一次更致命，因为他们发射的子弹是“光线”。他们手中的狙击枪其实是远距离实时监控器，而毁灭之神正在监控的另一端虎视眈眈。
若只是拿着普通的狙击枪，咕西可能不会第一时间发现，可自从知道毁灭之神的特性后，它对监控一类的仪器极度敏感，稍微有些相似的能量信号都会引起它的注意，尤其这些可疑的能量信号在往高处移动。
咕西毫不犹豫地摧毁了他们手里的监控器。它并没有杀死那些狙击手，因为那些人都穿着铁制的厚厚的盔甲，虽然能量束也可以穿透盔甲烧毁人类的脑干，但这是非常耗费能量的。
这些人做足了防护，以视死如归的气势对咕西发动攻击。
发现手里的仪器被毁后，那些人拖着沉重的盔甲缓缓退出了咕西的视线死角，向远处离开。
果然协会和K组织合作了。
咕西知道，这只是协会的第一波试探性袭击，随着时间推移，协会会用各种方法把他们逼到毁灭之神的视线中。也许咕西可以保全自己，可黑泽连月和马有才难逃一死。
但是，绪方和咕西也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个局面，他们为此做了准备。
咕西拉上窗帘，遮挡住外界的光，“连月，将工作组解散，我们的宣传已经结束了。”
“啊啦，比我想象的快呢，还剩一点经费没花完，实在抱歉。”
“剩下的钱给我。”
接过连月的黑卡后，咕西说道：“下午联邦调查局的人会混入镇压群众的警察中将你们秘密带走。接下来的几天，你们会以「作者」的身份被米国政府扣留在绝对安全的地方，并且可以向政府交待所有事情。”
马有才愕然：“那你呢？”
“我独自一人摧毁协会。”
“你早就料到这个局面？你能保证政府和协会不是一伙的？”
连月倒是很冷静，自从得知被协会的狙击手袭击后，她立刻就推导出了目前的局势——她和马有才已经成为了咕西的累赘，咕西可能没有余力保护他们。
那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投靠米国政府，失去永远的自由，获得暂时的保护。这是一步好棋，但若政府已经和协会联手，那便是自投罗网了。
“我可以保证。”咕西微微一笑：“另外再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协会和那个毁灭之神，离灭亡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