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S市后,绪方趁着飞机打开起落架舱放轮的空隙,直接跳下飞机,借着初速度从高空滑翔而下,空降聚川集团总部。
巧合的是,这时洛冰的离奇事件刚刚开始,于是作为作者的绪方也参与了其中。
由于在离奇事件中,恐吓小说网上不去。不过保命道具“夜券”在身上,如果情况危急,绪方可随时终止离奇事件。
把晕倒的洛冰放回椅子上,绪方后退几步,仔细观察着这个会议室。
黑色椭圆长桌占据了一半的空间,长桌一直延伸到落地窗。窗外阴云密布,看不到阳光。室内铺满了不详的灰色瓷砖,光是踩在上面就让人觉得危险。
那些诡异的石膏像分布在长桌的两旁,一言不发,齐刷刷地盯着绪方。空气很寂静,偌大的会议室内只有洛冰一个活人的呼吸声。
石膏像的数量有20个,左右各分布十个,而且是显而易见的对称。不止如此,整个会议室都是对称的。落地窗对称,左右的盆栽对称,天花板的灯对称,就连洛冰也恰好处于中心位置。
整体的布局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美感,强迫症大概会感到满足吧。如果没有这些石像的话。
绪方观察室内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始终没有离开那些石膏。
在恶魔之眼中,所有石膏内部都有一团黑雾。黑雾是由黑色光点组成的——这是绪方继白色、灰色、金色后看到的第四种颜色的光点。和灰色空间的雾不同,黑色光点给绪方一种危险的感觉。
虽然绪方并不畏惧这些鬼,但他仍要谨慎应对。他不知道恶魔能否伤害到鬼怪,如果不能,在鬼怪面前他怕是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既然这样,做个小测试吧。仗着有保命道具,绪方的行动也大胆了许多。
他拿起桌上的茶杯,吸光了杯里水的热能,将水冻在了杯子里,然后在能量护盾的作用下,将其以近300米/每秒的速度扔出去。
杯子轻易地打穿了一个石膏人的脑袋,强大的冲击力直接把石膏的脑袋炸成一堆碎渣,石膏人像的身体和椅子一起向后飞倒,在地上翻滚了两圈。
看来石膏人的材质和现实中的石膏一样,硬度只有2,不堪暴力。
绪方紧盯着倒下的石膏人,看它有什么变化。
黑雾仍盘踞在石膏中没有消散,那些掉落的石膏碎块也分布有少量黑雾。它的总体积并没有减少,貌似物理攻击对它无效。
绪方念头一动,大量白色光点聚集在倒在地上的石膏人上,很快,石膏周围的空气发生了扭曲,温度渐渐的升高。正当绪方想把这堆讨厌的硫酸钙熔化的时候,视野突然一暗,他的余光瞟到一个速度极快的黑影。
他反应也极快,立刻调动光点对黑影发动攻击,能量穿透了黑影,但似乎并没有对它造成伤害。黑影没入会议室墙中,消失不见,视野也随之恢复正常。
绪方重新把视线转回石膏,然而……变化发生了。
刚才被打碎的石膏居然恢复了原状,坐回了会议桌的椅子上——这期间绪方只把视线转移了零点几秒而已。
就连被绪方摔碎的杯子也恢复了原样,重新摆在了洛冰面前,里面的水还是温的。
20只石膏像冷漠注视着绪方,目光中没有任何情绪,却让人毛骨悚然。
若是胆小的人恐怕早就落荒而逃或是吓得瘫倒在地了。
绪方倒是没什么畏惧感,他用冷漠的目光回瞪着石膏,同时思索着对策。
修改记忆?
改动记忆和时间是离奇事件的老套路了,新人往往不会注意自己的注意自己的记忆是否有问题。但想要完全骗过绪方,需要对他的记忆进行翻天覆地的改动才能骗过他。否则记忆中有一丝微小的逻辑错误和断层都会引起绪方的警惕。所以石膏应该不太可能会修改记忆,但绪方保留这个怀疑。
那么,离奇事件能否暴力破解呢?
咕西有两种能力,一种是以物质为基础的“能量感触”,另一种是以意识为基础的“思维感触”。也许第二种能力是鬼怪的克星?
但绪方并不打算提升第二种能力。物质和意识是咕西的两种进化方向,它们相互冲突,虽然无论哪种方向进化到极致都很强,但从泛用性考虑,能量感触的远强于思维感触。
对付鬼一定有其它的方法,而这个方法普通人也能做得到。没有必死的离奇事件,只要仔细观察,总会找到生路的。
听着洛冰的呼吸声,绪方做出决定。他来到洛冰身后,启动能量盾,将洛冰连人带椅举起,然后缓缓后退,这期间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石膏。
直到绪方退到身后的门前(身后的大门也是对称的,这是会议室唯一的出口),用后背撞开门,待完全退出会议室后,他迅速地把门关上,隔绝了石膏人的视线。
即使离开会议室,离奇事件仍然没有结束,这表示绪方还是没找到破解的钥匙。
会议室外是一片公共空间,约八十平方,左右有窗,窗外仍是阴天,窗下有几个休息椅。对面正中间有一个电梯,电梯左右对称分布着楼梯入口。
仍然是谜一样的对称,似乎这栋建筑的设计师是个超级强迫症。
值得注意的是,这里的地砖是安心的白色。绪方不由想起了怨灵考场的鬼牌考试,那里“等候室”的地砖也是白色的,白色地砖代表安全,灰色代表危险。
绪方来到瘫在椅子上的洛冰前,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脸,“别睡了,给我醒醒。”
“哇啊啊……呃!”
突然被接触的洛冰虎躯一震,身体后仰,发出了夸张的叫声,紧接着被强行捂住嘴。几秒钟后,绪方松开了手,洛冰也冷静了下来,但仍然是一脸茫然。
洛冰记得刚才他还在会议室,醒来后怎么出现在这么个地方了?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在这里?”绪方不打算和这个男人废话,直接提问。
意识到眼前的存在是个可以交流的人类,而不是某种怪物,洛冰稍稍松了口气。
“我是洛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在这里了……太好了,吓死我啦,还好我不是孤单的一人……你是谁啊?咱们在哪见过吗?你看到一堆可怕的石膏怪物了吗?”
洛冰问了一连串问题,同时观察着对方。
眼前的小家伙很矮,和洛冰坐着一样高,穿着个奇怪的黑色斗篷,戴着兜帽,虽然洛冰看不清对方的脸(黑色斗篷自带特效),不过从对方那纤细的身型和脚下小巧的圆头皮鞋推测这是个小女孩。即使不看外表,只听声音,也很容易得出结论。
难道是哪个职员的孩子?不能啊,公司规定不让带小孩的,那这孩子是哪来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等等!
洛冰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可怕的念头。
刚才她拍我脸的时候,手好像冰凉冰凉的,像尸体一样,难道说……她、她是鬼?
洛冰连忙站起身,环顾四周,寻找逃跑的方向,和绪方拉开距离,同时拿出了手机,打算报警。
“没有信号的,这里不是现实世界,另外我不是鬼,你不用怕。”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洛冰勉强笑着,手机确实如对方所说,没有任何信号。
“你可以叫我古兮,我是魔法少女,职业就是消灭鬼怪。”绪方指了指自己,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尽管鬼不一定认识他,绪方也不会说出自己的名字,否则可能会暴露他的弱点,这不利于绪方的计划。
“你…你是来救我的?”洛冰看起来有些不可置信,“是有人派你来保护我的?”
“并不是,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杀鬼。”
“你真的可以消灭那些怕的怪物?”
洛冰自动忽略了否认的话,他惊喜之余又有些怀疑,“可是我爸以前去寺庙花重金请过高僧,又买过很多护身符,也没有用啊!鬼根本无法消灭,一旦它找上来能不能活下来就看运气了。”
“听你这么说,你以前经历过这类事?”
“嗯,大概十多年前吧,那时候我还在上高中,有一次就遇到过这种情况,被莫名传送到了另一个世界,那是个荒村,里面住着奇怪的居民,其实村里全都是怪物!最后,就连父亲聘请的高僧都被鬼杀害了,多亏我父亲发现逃跑路线,我才活下来……”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洛冰觉得自己很蠢,和小孩子说这些她听得懂吗?
洛冰下意识的认为他遇到了个中二病。
“能具体描述一下那件事的过程吗?”绪方问。
“你一小姑娘还是别知道那么多好。现在,就现在走吧,古兮是吧?跟着哥哥,咱们走楼梯下楼,说不定能看到其它大人。”洛冰指了指侧面的楼梯,打算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绪方歪了歪头,意识到男人并不相信他有超能力。也难怪,如果站在洛冰面前的是个白胡子道士,或许洛冰立刻就信了。
在洛冰疑惑的目光中,绪方缓缓伸出手,打了个响指。
叭——
之前洛冰坐过的椅子瞬间燃起了火焰,火焰烧光了一小部分的皮革和海绵后,无声熄灭了,整个过程只有几秒钟。
空气中多了一股焦糊味。
洛冰看了看绪方,又看了看椅子,呆了。
“这是我的魔法。”绪方说道,“从某种意义上讲,我和你口中所说的怪物没什么区别……我很需要你的那些信息,现在可以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了吗?”
洛冰用十秒钟的时间来缓解自己的惊讶,随后他接受了这个事实——看来这家伙不是中二,这是真的有超能力啊!
“……好吧,我说,我全都说……不过可以保护我离开这个地方吗?”
“可以。”
洛冰心底一松,感觉到自己抱上了个大腿,不过他还是有点不放心,又问道:“保护我的过程中也能别让我受伤吗?我怕疼。”
“我尽量。”
“我要是说了你会不会丢下我不管啊?”
“不会。”
“那万一遇到你也对付不了的鬼魂你会抛弃我吗?”
“你想着火吗?”
“那件事还得从我老爹搞了个外遇说起……”